正文 第十七章:我的愛直到交換戒指的那一刻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1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林紫月和舒臨風的婚禮定在十月的一個周末,婚禮在G城最豪華的酒店舉行,隻有為數不多的記者獲得了準許進入的許可,參加婚禮的皆是各界精銳,一時間,婚禮現場反倒成了一場宴會。
“原來這個林紫月是雅至集團的千金,唉,看來程駿宇這回的寶是壓錯了。”
“豈止是押錯啊!你看前一陣子傳出來的雅至要和駿宇集團合作的事情把駿宇的生意拖得多大啊。”
“這樣說,程駿宇和林紫月的緋聞在幾天內消散是不是也是因為雅至的總裁啊?”
“我看是。”
“這裏好悶,我去看看紫月。”思陽揮揮手,對於身邊的談論顯得極為厭惡。
“好。”趙誠淺笑應聲道。
思陽左穿右繞終於找到了林紫月裝扮的房間,輕輕推開門,林紫月一襲白色婚紗正坐在鏡子前發呆。
“恭喜你。紫月。”思陽走過去,雙手搭在她身上,一雙眼是深深的祝福。
林紫月轉過頭,看到思陽淺淺一笑,然後將頭埋在思陽腰間,緊緊的抱住她。
“丫頭,你這是幹什麼?發型都亂了。”思陽向後退了退,想扶起她卻沒掙過她固執的舉動。環在她腰間的林紫月似乎有些顫抖,思陽臉色一變,忙拉開她看著她不太好的臉色問道:“怎麼了?”
林紫月望了思陽半晌,終是滑出些許笑意:“有點,緊張。”
思陽捧著她的臉仔細的翹了翹,沒有看出一絲異樣,才相信了她的話,綻出一絲笑容:“沒什麼可怕的,你如此,我便放心了。知道緊張,你還是真的喜歡他的吧。”
林紫月勉強一笑,笑得很真誠,讓在她身邊十幾年的朋友都沒有發覺她的忐忑,無助與彷徨。
“婚禮快開始了,你先出去吧。”林紫月仰頭囑咐道。
“好。”思陽笑著牽起林紫月的手笑道:“別緊張。”看見林紫月笑著點頭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隨著門被關上,林紫月的笑容漸漸消失在嘴邊,轉過身呆呆的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忽然間覺得自己很可笑。他明明已經放手,她為何還要逼著自己跟舒臨風結婚?又或許,是她沒辦法放手,所以隻能通過這種方法來逼迫自己忘記吧。
手機鈴聲驀然打破了房間的沉靜,也讓林紫月一驚,拿起手機,上麵跳躍的是程駿宇的號碼。
林紫月靜靜的望著一直響不停的手機,直到鈴聲戛然而止。嘴角才微微放鬆,手機又響了起來。
林紫月輕輕按下通話鍵,將手機放在耳側。電話接通,雙方卻都一言不發。她靜靜的聽著他呼吸的聲音,良久,終不見他又一絲聲響,於是收回手裏的電話,電話裏卻終於傳出他低啞的聲音。
“我已經放手了。”程駿宇暗暗的說道:“我放手了,為什麼你還要逼自己到絕路?”
握著電話的手有些顫抖,這個電話動搖著她的心。
“程駿宇,我,會幸福,會,很幸福。”
“林紫月,你要永遠記住今天。”電話裏,他的聲音忽的有些冷:“今天是你的結婚日,卻也是你埋葬愛情的日子。不管是誰負了誰,不管你在什麼時候抽離,十年,我的愛會一直到你們交換戒指為止。”
埋葬愛情?嗬,那麼她需要在每年的今天來祭奠愛情嗎?
林紫月握著手機,才畫好的新娘妝已經因為她通紅的雙眼有些花。
“對不起。”她低聲道,十年前的事,這些日子的事情,所有的事情。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不是你的錯。”他低啞的說道。
林紫月緊緊抿唇,將眼淚吞回肚裏。
“你在哭,是不是?”他低聲問道:“紫月,你有多久沒有放聲大哭了?”
眼淚已經控製不住的掉下來,她努力吸氣,終究沒辦法再跟他說下去。
“再見。”她失聲說道,然後手機遠離耳邊,想要掛斷電話。
“你知道再見是什麼意思嗎?”他的聲音急急的傳來:“那是希望再一次相見。”
“對不起,我沒辦法說不見。”
“那好,打開門,你就可以見到我。”
林紫月猛然一震,目光不可置信的望著那扇緊閉的門,那扇門之後,有一個可以讓她放棄一切的人。
“隻有三秒,我隻等你三秒。你不出來,我們這輩子,就再也……如果你不開,我們就……做朋友。”終究,那句始終不見遲遲說不出口,電話裏,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三……二……”
林紫月靜靜的聽著,一雙腳像是被定在地板上般無法動彈。隻有一扇門,打開便可以見到他,隻是,見到他要如何?放下一切跟他走嗎?可是,他的心真的會原諒嗎?十年前他沒有原諒,現在會嗎?如果他原諒了,又為什麼要利用她?
林紫月緩緩閉了眼,不敢想太多。直到現在,她知道程駿宇沒有忘了那份愛,但是仍舊不敢去愛。
“一”程駿宇沉重的吐出這個字,電話兩端瞬間死寂,良久,忙音從林紫月的手機裏傳出來,突然的聲響擊得林紫月一顫,緊握手機,她的行動完全不受腦子控製,起身幾步走至房門。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艱難又期待。
一襲白衣的身影立在門口,略帶詫異的看著雙眼通紅的她。
林紫月望著對麵的人,生生的將脫口而出的駿宇兩個字咽了回去,環視四周後,又失望的抬眼看著舒臨風:“你,怎麼在門口?”
舒臨風收回詫異的眼神,眸光上驀然間染上一絲譏諷,目光掃過她緊攥的手機冷笑道:“怎麼?如果不是我,你就想逃婚?”
“你知道,我不會……”
“不要想擺脫我。”舒臨風麵色陰沉的將林紫月逼進屋子,死死的關上門:“林紫月,你馬上就是我女人,就在幾分鍾之後,這一切,可都是你的選擇。”
林紫月默然,他說的對,一切,都是她的選擇。幾分鍾之後,她便會和他從此陌路。她靜靜的坐了回去,麵色蒼白,木已成舟,她本就該走這條路。找一個愛她的人嫁掉,死死的斷絕了她十年不似的愛,這才是她該走的路。
婚禮會場上,司儀興致盎然的宣布新郎入場,舒臨風走入會場,轉身看著被向天袁牽手走進來的林紫月,眸色溫柔。
一步一走在紅地毯上,林紫月的目光卻似乎毫無光彩,忽然步子一頓,她的目光盯在了坐在靠邊上的程駿宇,她一顫,步履已經有些亂。
程駿宇垂著頭,沒有看她。
恍神間,她已經被帶到了舒臨風的身邊。
司儀敘敘的在一旁述說著,林紫月隻垂著頭,死死的咬唇,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在她臉上,而她,臉上一片火辣。
“親愛的,我永遠愛你。”忽然舒臨風一把將林紫月攬在懷中,手緊緊的勒住她的腰,深情的看著她,眸色中卻盡是威脅。
林紫月回神,緩了緩僵了的臉色笑道:“我也,愛你。”
“現在新人交換戒指。”司儀笑嗬嗬的說道。
對戒被送到身邊,林紫月抿唇,緩緩拿起戒指,卻也隻是拿在手中,沒有繼續動作。
舒臨風麵色有些不好,輕咳了一聲,林紫月閉了閉眼,那道目光始終灼灼的看著她,她猛然記起他說的話,他的愛直到他們交換戒指的那一刻。
睜開眼睛,眸色已經一片澄澈,她的手緩緩的靠近舒臨風的手。
忽的,宴會廳的燈光閃了閃,林紫月一怔,抬頭望去,宴會廳的後麵猛然傳來了爆炸聲。爆炸威力並不大,但是迸射的火焰頓時讓宴會廳亂成一片。賓客紛紛驚叫逃跑,場麵一時失控。
舒臨風眉一簇,向後麵跑去,竭力維持著秩序。
忽然,不知道是誰絆在了電線上,電線連著的物品紛紛倒塌。
“小心!”林紫月隻聽得一聲呼喚,回頭邊看著燈架直直的朝自己的方向倒來。
眼前一黑,她已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而沒有疼痛,因為身後有一個人緊緊的抱著她。
一聲悶哼傳進她耳中,她一驚,趕忙去抓他抱著她的手,他的手骨骼分明,有些冰涼。
“駿宇?”她試探的叫道,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紫月?是你嗎?”黑暗中,已經有人將她從他懷裏拉起來,她站穩,燈光一瞬間亮了起來。
她的身邊,程駿宇倒在地上,腳被壓在燈架下。一幫人衝上前去幫忙,她隻看得他微微痛苦卻死死忍住的表情,一瞬間,淚水堆滿眼眶。
她上前,卻猛地被舒臨風撈回在懷中:“林紫月,你最好清醒點。”他冷冷的聲音驀地傳進耳中。
林紫月一僵,看向程駿宇,他已經被一幫人夾著背了出去。
林紫月緊緊的攥著舒臨風的衣袖,目光早已經追著程駿宇出去。
“他,他受傷了。”她眼淚倏然而下:“怎麼辦?他,他受傷了。”她的手死死的掙著舒臨風,終於掙開他跑出去追著人流。
“林紫月!”舒臨風已經怒氣升騰,卻還是沒有抓住林紫月。呆他追到門口,卻不見了林紫月的身影。
“醫生,他怎麼樣?”醫院的走廊裏,蕭曉焦急的抓住醫生的衣袖,一雙眼睛因為哭泣已經腫的的像一個核桃。
“患者沒什麼大礙,隻是重物壓到腳踝,導致骨裂,我們已經做好了救護措施,隻要住院修養就好。”醫生垂著頭,安慰著無措的蕭曉。頓了頓,又問道:“一會需要辦一下住院手續,你還是聯係一下他的家人吧。”
蕭曉仍舊啜泣著,聽到醫生的話,怔了怔,茫然道:“他沒有親人,我是她未婚妻,我來吧。”
沒有親人?一句話,聽得林紫月心中一緊,怎麼會沒有親人?他母親呢?所有的對話似乎都已經被自動的屏蔽在外,她失措的站在原地,一時間覺得胸口悶悶的。
這些年,他又到底經曆了什麼?在這一刻,她才有些自責,她什麼都不知道,絲毫不了解他的過往。忽然想到了那個夜晚,他抱著她,要她陪他過一個生日。是不是,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過一個家人團聚的生日?
“林小姐?”林紫月回神,蕭曉正站在她麵前,目光疑惑,又微微帶著些警惕。“你怎麼會在這裏?”蕭曉看著她,微微有些不滿。
林紫月看著蕭曉,微微抿了唇,她是他的未婚妻,而她……林紫月垂下頭正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的時候,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程先生是為了救紫月才受的傷,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來看看。”
蕭曉望了望站在林紫月身後的人,眉輕蹙,轉而看向林紫月道:“你也知道是為你受的傷,還敢出現在這裏?林紫月,你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若是來關心他的,那完全沒有必要,要是來送醫療費的,我們更不需要!”
我們?林紫月苦笑一聲,她這個別人的妻子,的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她淺笑:“是,我知道了,那……”
“對不起。”身後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蕭曉不滿的看了一眼那個男子,眸色間已經滿是憤怒。男子淺笑道:“救紫月的那個人是程先生,所以,我們的這份關心和醫療費,似乎應該由程先生來決定,畢竟,你還隻是他的未婚妻。”
男子刻意將那未婚兩個字咬的重了些,蕭曉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著男子冷聲道:“你是誰?敢這麼教訓我?”
男子上前一步,站在林紫月身邊,伸出手仍舊是淺笑的模樣:“紫月的哥哥,向遠。”
蕭曉瞥了一眼他伸出的手,瞪了他一眼,怒道:“不要以為你們向氏壟斷了這個行業就這麼囂張,別人巴結你,不代表我也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巴結你。”
向遠仍舊笑著淡淡道:“可是,我現在卻是覺得蕭小姐比我更盛氣淩人。”
“你……”蕭曉抿唇,因為生氣,一張臉漲的通紅。
向遠看了看垂著頭,不明情緒的林紫月,又對蕭曉笑道:“蕭小姐,我們的目的不是來鬧事,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借一步說話。”
蕭曉看了看他,頭一揚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借一步說話?我們又不熟。”
向遠挑眉道:“那好,在這裏說也是一樣。”向遠頓了頓道:“就像你說的,紫月已經是人妻,而你,還是未婚妻。我個人認為,這種時候,你不能再碰觸程先生的神經了。”他看向蕭曉,眸色漸濃:“蕭小姐這麼聰明,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
蕭曉聞言,臉色微僵,才要說什麼,便聽到程駿宇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曉曉,我餓了,能不能幫我買些東西。”
她吃驚的看向病房,程駿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病房門口。林紫月聞言一僵,猛地抬頭看他。他的目光隻淡淡的落在蕭曉身上,並沒有看她。
“你怎麼出來了?”蕭曉蹙眉,走向他。
“我很餓,幫我買些吃的好嗎?”程駿宇看著他,眸色平淡,甚至帶些冷淡。蕭曉的步子一頓,微微抿了唇,僵僵的笑了笑:“好。”然後轉身不甘的看了一眼林紫月,眸色中時掩飾不住的敵意。
蕭曉消失在了走廊,而程駿宇卻依舊站在那裏。向遠看了看林紫月道:“我在樓下等你。”
轉身,衣角卻被林紫月輕輕扯住,他莫名的回頭,林紫月背對著程駿宇,輕扯著他的衣角,垂著的頭上卻是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我們……走吧。”
向遠一愣,目光看啦看倚靠在門口的程駿宇,眸色微凝,那個人眼中明明是一瞬間滿是怒火,卻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隔了那層人妻的障礙,他又能說什麼?
向遠看了看她,輕輕的將她的手撥開,堅持道:“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他便大步向走廊的盡頭走去。
林紫月背對著程駿宇,脊背僵硬,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轉過身去麵對他。她還沒有做出決定就聽到了他冷冷的聲音:“我出來,隻是想說完幾句話。”
她頓了頓,腳尖微旋,卻又聽到他冷冷的聲音:“你可以不用看著我。”
步子頓在原地,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收回,更沒有勇氣轉過去。
程駿宇靠在門口淡聲說道:“誠城集團的合作案,我會和趙誠商量換人的事情,所以以後,我們應該可以不用經常見麵了。”他頓了頓說道:“我想,你來也是為了這件事吧?你放心,我說過會放手就真的會放手。現在,已經放手了。”
林紫月側著身子,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他的話,似乎,是她希望的,隻是聽到這些話,心真的還是會痛。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強笑道:“你的腿……”
“這個……”他打斷她的話,說道:“你不用內疚,即使那個人不是你,我也會救。”
林紫月的表情僵住,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哦……”
“向家家大業大,醫療費我就收下了。”程駿宇輕笑一聲道:“恭喜你結婚。我想我們以後也不會見麵了,畢竟,你這個向家大小姐已經被舒臨風贏過去了。我和蕭曉祝你們幸福。”
腳微微收了回來,她終於找到了回到原本計劃的生活的路徑。她轉身,抬頭看著他,終於找到了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他。一切,隻因為她是向家大小姐,隻因為,她是他與舒臨風之間的爭鬥。一瞬間,她對那句話堅信不疑。
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意,她淡聲道:“我們也祝你,和蕭曉幸福。”
轉過身,一滴淚悄然滑過。然而,淚跡幹了,誰也不能證明,她為他哭過。終於,她知道了如何回去,但是,她更希望他沒有說那最後幾句話。
她快步走下樓去,一出門便見到了等在門口的她的大哥,向遠。明明,前幾天還對他心灰意冷,現在卻隻記得他往日的照顧。她快步走過去,停在他麵前,死死的垂著頭。
向遠垂頭看著林紫月,怔了怔,說道:“說了什麼?”
林紫月垂著頭,半晌沒有說話。
向遠蹙了蹙眉,雙手扶上她的肩,誰知才剛一碰觸她,她便一頭撞在他胸前低聲啜泣道:“哥,不要連你也拋棄我好不好。”
向遠怔了怔,抬手輕輕的扶著她的發,輕聲道:“傷心嗎?”
林紫月維持著那個姿勢,任由淚倏然墜落在他與她的腳間。
“傷心就哭出來。”他輕歎一聲,勸慰道。
“我不會搶家產的。”她喃喃道。
向遠身子一僵,安撫著她的手也是一頓,沒微蹙,卻沒有說話。
“真的不會要,我也不是向家的大小姐。哥,我不姓向,我不是向家人。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以為我想要向家的財產?我已經遠離向家了,為什麼失去的還是回不來?”她低低在他胸前啜泣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會因為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失去更多。
向遠的眸色漸濃,懸在半空中的手卻始終沒有落下。終究,那一次的猶豫,還是給她造成了傷害嗎?但是,他對她說了什麼呢?為什麼會讓她更加討厭向家?
林紫月恍惚的哭著,她無心去想向遠在想什麼,她隻是很傷心。他的冷淡,他炫耀的他們,她曾經無數次的預想,而且,那也是她一直希望的。她以為,他還喜歡她,所以,她要結束這段不可能的愛情,也幫他結束掉那段掙紮在愛恨中的痛苦。然而,當所有的事情如預想般重演,卻比預料中更傷心。
人們,似乎更喜歡相信不好的事情,就如林紫月一直相信著程駿宇因為她間接害死他父親而恨著她,卻不相信他可以放下那段往事,單純的想要重新開始。
又如現在,她寧可相信他的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語,便斷定他是在利用她,而並沒注意到他為什麼拖著打著石膏的腿打斷蕭曉的話,也沒有注意到他在說一味的表示著自己已經放下的時候,是在為她能夠放下這樣的愧疚,過上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而考慮。
她留給他的,是一張釋然的笑臉,而他,絲毫看不見她躲在向遠懷中痛哭的畫麵。她不想認輸而揚起的笑臉,和一次次堅決的退卻,無時無刻都在告訴他,離開他,她是多麼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