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回憶續+四個人的晚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0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的確,我恨死我自己了,我害死了父親,甚至連他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我自言自語的說著,一時間無法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事到如今,你應該知道,我們再也沒可能在一起?”我輕輕蹙眉,將所有情緒掩住,冷聲道。
我看到她一瞬間慘白的臉,她搖晃著幾欲跌倒。我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的目光去觸碰那個不堪一擊的她。我擦過她,大步走向教室。身後的她在哭,卻聽不到一絲的聲音,她終於也學會了無聲的哭泣嗎?因為我嗎?
眼前是毫無目的的路,身後是哭泣的她,我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放棄一切轉身去抱住她,但是,害死父親的我怎麼有臉去這樣做?我一向自負我控製自己情緒的能力,現在,卻有些恨這個能力。
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的,她還不懂什麼是愛情,一切都可以過去的。我閉上眼,一遍遍對自己這樣說。
終於,我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每天躲著我,每次都會遠遠的看見她逃跑的身影,我想,她是真的恨我了。
每天上課,目光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望向那個方向,她依舊會咬著筆頭做題,隻是更多的時間是在發呆,她已經會認真的抬頭看著黑板,隻是,當老師停止講課,她的目光依舊會停留在那個地方。
原來神采奕奕的黑眸卻漸漸變得空洞,緩緩流淌著淺淺的痛。那抹快樂的身影,忽然變得有些拘謹,她的笑不再那麼快樂,而是帶著絲絲淡淡的傷。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努力告誡自己,時間,會衝淡一切。不隻對我,也,對她。
這樣過了一周,她的朋友來找到我,說她要將所有我送給她的東西毀掉,讓我去勸勸她。我跟了過去,隻是想要再次站在她麵前看著她。
她坐在座位上,仰頭僵硬的看著我,一瞬間慘白了臉,然後臉色一沉,偏過頭憤怒的指責她的朋友為什麼要去找我。
那個側臉帶著深深的痛,我懂那個痛,因為,我也痛。我知道,她不想她表現出來的弱小,她在我麵前的時候總是很喜歡撒嬌,但是對於別人,別的事,她總是不服輸的。
我居然這樣懂她,我有些自嘲,望著桌麵上的賀卡,我輕輕的嘲諷著自己,程駿宇,你花費大把的時間去了解她,原來隻是為了能夠徹底的將她推開。
我靜靜的看著她,兀自拿起桌子上的賀卡輕輕撕碎。
一聲撕裂的聲音讓她一瞬間僵在原地,驀然轉過頭看著我手裏的東西。
我看著她,蹙眉加快了手裏的動作,將所有的東西撕成碎片,又拿起她麵前完整的賀卡繼續著這個動作。
都是賀卡,我居然沒有送給她一些難以毀掉的東西嗎?手裏的動作流暢的進行著,手中的東西卻像是烙鐵一般,燙的我的手,我的心有些疼。
她傻在原地,心疼的看著這些我送給她的東西毀在我手裏,死死的咬著唇。然後目光一點點的冷掉,伸手奪過我手裏的賀卡,憤怒的看著我。
“你不是想毀掉?我幫你。”我冷冷的看著她。是啊,毀掉吧,我幫你,幫你毀掉你心中的我。
她的目光一下子冷到極點,卻終究偏過頭,死死的咬著牙說道:“這是我的東西,用不著你來管。”
多麼笨拙的語句,聰明的她也隻會僵硬的說這一句話嗎?
“寫那些東西要做什麼?要我成為你的男朋友然後想要做什麼呢?你是從什麼地方抄下那些話的,真是讓人惡心。”我冷冷的看著她,狠心說下讓她心痛的話。
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慘白著臉色,死死咬唇。眼淚幾欲滴落卻死死的噙在眼眶中。
她仍舊垂著頭,將保護在手中的最後一張賀卡緩緩撕碎,那一刻,什麼東西反射著陽光落了下去,我看到了地上她的淚水被摔得粉碎。胸口處悶悶的,我幾乎快不能呼吸,我用惡毒的話扼上她的頸,卻逼得自己無法呼吸。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讓你來安慰她的。”她的朋友生氣的吼道。
她的手下意識的阻擋著她的朋友對我的攻擊,她沒有看我,但是我可以從側麵看到,她的眼淚已經消失無蹤。她還會下意識的維護著我,我知道她還是放不下,但是,在我麵前,在眾人麵前,她不會讓自己處於下風,這樣就夠了,依她的性子,她會撐過去。
“不要再說了。”她冷著臉,第一次對她的朋友如此態度。
她轉身,僵硬的拿起抹布裝作一切都沒事的樣子出去打掃衛生。
她心痛又自嘲的樣子一遍一遍的回蕩在我的腦海中,那一刻,心驀然一空,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將我的心填滿了。
她確實沒有讓我失望,那天之後,她的學習忽然一路直上,我在父親死後幾乎是發狂的努力著,但是她的成績還是直追我的。
有時我會替她高興,帶著那份喜悅情不自禁的望向她的時候,卻隻能看見的隻有她躲避的目光,和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每日,我們朝夕相見,可是,卻從不說一句話。我想,我們應該分開,否則,我們都會瘋掉。
一年之後,有一次輪班的機會,我們兩個的成績都可以考入點班,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不喜歡見到我,雖然違背了父親的意思,但是,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能夠最後一次恕罪的方式,那一次,我發揮失常,而她憑借自己的力量考入了重點班級。於是,我們終於這樣結束了每天朝夕相見的日子。
當我真正失去她的時候,我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她對於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我有些後悔,當年為什麼要執意推開她?即使每天被債主追債,即使麵臨著巨大的壓力,她才是我最大的財富。可是我已經失去了再靠近她的資格。
每當我控製不住自己靠近她的時候,她就會抵觸不已,她的目光再不敢觸及我的眼,從前的笑臉也隻局限於一張僵硬的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轉入別的班級後,我以為我需要花費很大的努力才能夠見到她,卻沒想到那之後,我總是能在午休的時間,在我必經的上學之路看到她和朋友背對著路邊談笑。
我想大概是那一次她看到我之後便不想再看見我,才會每次都背對著路邊,隻不過這樣很好,我可以看著她的背影,任由自己放慢腳步,貪圖這一時和她呼吸同一處空氣的感覺,貪戀著她的背影和歡愉的笑聲。
終於有一天,我提早了出發的時間,走在那條小路上,我遠遠的看見了她和朋友朝這邊走過來。她看見我,步子一頓,如同從前一樣,第一反應便是拉著朋友逃跑,她的朋友拉住她,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又轉過身垂下頭快步走了過來。
她偏過頭,刻意的與朋友說笑,刻意歡樂的笑著,我知道她想向我證明她過的有多好。在我們看到對方的那一刻,我們都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然而擦肩的那一瞬卻又似乎都放慢了腳步。
我已經很久沒有從正麵看到過她的臉頰,一時間,居然很想念。我習慣性的垂眸看她,將那一步放的極慢極慢。
她一貫垂著的頭緩緩道,小心翼翼的抬起來,觸上了我的眸。眸光相接的那一刻,皆是慌亂,她失措的收回目光,刻意的加快了步伐,讓我的努力放慢的腳步沒了存在的意義,我的目光投向空曠的小路,若有所失。
她隻是望了我一眼,我卻險些沒有控製住自己。沒有肢體接觸,但是衣料的摩擦卻好像也帶有了她的觸感。我自嘲的笑笑,終究將懸在空中的步子落了下去。
那天之後,我再沒有看見她出現過那條路上。
其實,我一直在後悔,後悔年少時作出的極端決定。隻是挽回已經是一種奢望,我隻希望,她能夠活得幸福。
畢業的那一年,我收到了她留下的紙條,上麵依舊是她清秀的字跡---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但是,我還是想說那一句話,對不起。
我茫然的捏著手中的字條,不知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幾乎是第一時間我去找了她的朋友。
原來,她一直把我父親的死歸結在自己身上,原來她一直以為我因為這件事情恨她。
兩年的習慣,已經讓我再沒有了掉眼淚的習慣,在這一刻我卻熱淚盈眶。我怎麼能夠這麼自私,居然沒有發現她的這種想法,我已經做錯一次不想再錯一次,我把她推離身邊,不想讓她還要背負著自責與愧疚。
我跑向她家,她們一家已經在前一天離開了那裏,無聲無息,她甚至都沒有出現在畢業典禮上。我在她家樓下呆呆的站了一夜,任由雨水將自己衝刷的毫無知覺。
十年之間,我憑借著自己的能力,還清了家裏的債款,還創立了一件公司。十年,我並沒有等她,隻是再遇不到更合適的人,遇見她之後,十年的思念,塵封在心底的情感慢慢濃鬱,彌漫在整個心間。
從重遇的那一刻,我便決定,這一次,我不會在放開她。
“什麼?你要和舒臨風結婚!”陳思陽幾乎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雙手握住林紫月的肩,蹙著眉問道:“林紫月,你沒事吧,是不是發燒了?還是,撞到腦子了?”她說著,連忙在她的頭上摸索著。
林紫月有些無奈的撥開她的手,笑道:“沒有,沒有,我很正常。”
陳思陽終於收回手,狐疑的看著她:“老實招來,為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結婚了。”林紫月垂著頭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沒你這麼玩的!想結婚了就可以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啊!”陳思陽惱怒的吼道。
“不是隨便抓的。”林紫月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陳思陽:“思陽,我會和他結婚,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你腦子被門夾了!”陳思陽蹙著眉,頗為不解:“紫月,別告訴我你已經不喜歡程駿宇了。而且現在你和程駿宇重新……”
“夠了,思陽。”林紫月的臉色有些不好,板著臉淡聲道。
“什麼夠了!”陳思陽知道程駿宇是她的死穴,但是這個時候唯有這個死穴可以讓她懸崖勒馬。“你害怕是嗎?那我就偏要說!”
陳思陽有些生氣的看著她:“紫月,有必要嗎?不過就是他當時拋棄你了,既然他現在回心轉意了,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也懲罰他?”
林紫月垂著頭,許久都沒有說話,隻是垂著頭,良久,卻傳來一聲啜泣。陳思陽心一跳,湊到她跟前強迫她抬起頭,卻見她已經紅了眼眶。
“喂,你哭什麼!”陳思陽有些手足無措,印象中她其實很少哭的。
林紫月抬手抹掉那一滴眼淚,靜靜的看著陳思陽:“思陽,其實,不是他拋棄了我。”
思陽一瞬間睜大了眼,異常吃驚:“什麼?”
“當年,因為我任性,才會間接導致他父親出車禍,我是害死他父親的凶手。”她低低的喃著,眼淚靜靜的滑過麵頰。
“你,你把我搞懵了,紫月,你,你先別哭。”思陽手忙腳亂的湊到她跟前,一邊抹掉她的眼淚一邊勸慰道。
“我跟他永遠不可能在一起,這幾年來,我不是在恨他,而是在愧疚。他重新出現了,但是,我卻想和他重新開始,看見他,想到的卻是他對我的拋棄,可是,我沒有資格這麼想的。”
她垂著頭,靜默的看著自己手中已經被磨破的紙屑,已經有些恢複:“是我欠他的,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他,卻隻能裝作恨他。他出現,我卻變得越發愛哭,思陽,我不想再這樣了。舒臨風對我很好,我想,我想報答他。”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有些愧疚。
林紫月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他們之間的事情,她隻是從她那時的隻言片語知道他拋棄了她,現在突然間麵臨這樣一個事實,她也有些亂了手腳。
“可是,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嫁給舒臨風啊。”思陽腦子亂成一團,隻能抓住她能想到的東西說了。
“我,已經決定了。”林紫月垂著頭,半晌訥訥道。
“程駿宇,知道這件事嗎?”思陽試探著問道。
林紫月一怔,輕輕應了一聲。
原本她還可以插手,可是現在紫月和程駿宇的關係變成這樣,她倒是反倒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陳思陽輕歎了一聲,隻是摸著她的頭,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她。
林紫月怔然的望著腳下的地毯,低低的說道:“往往人在受傷害的時候,都喜歡把自己當做那個全世界最不幸的人。我的愧疚,和他對我的無情放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會最先選擇那份我受到的傷害。而當我的愧疚和他的重新靠近相比的時候,我又會蒙蔽雙眼,一味的想要靠近他。他利用我,也是應該的,不管怎麼說,我始終是欠他的。但是,那樣會很傷心,我自私的不想再傷心,隻能切斷他利用我的途徑。”
思陽將她抱在懷中,靜靜的聽著她說,這十年,她從沒有這樣跟她說過她的內心。她知道她痛,卻不知道為什麼,更無從下手安慰。
“思陽,我很自私是不是?想要逃避一切,還要拉上臨風,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死死的攥著破碎的紙巾,淡聲說道。
“放下吧。”思陽蹙眉:“什麼都放下吧,安靜的過自己的生活就好,不要再背負這麼多了。”
林紫月淺笑,如果能放下,十年之後,她不會重新被他左右,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有時候她會恨,恨他利用她,恨他對她的無情,但是,又會自責,因為這一切,他都有立場,也有資格。
“伯母會回來參加婚禮嗎?”思陽垂頭問道。
林紫月點了點頭:“叔叔也會回來。”
思陽眉一跳,沒有再說話。林紫月高三那一年,她父親因為癌症去世了,那之後,他們一家就搬離了那座城市,後來,她母親改嫁,而她也被帶進了那個家,她雖然和新的父親關係很好,卻從來不叫他爸爸。
“你來了。”門忽然被打開,趙誠走進來,看到林紫月怔愣了一下,淡聲問道。
“嗯,也晚了,我看我先回去了。”林紫月識相的起身收拾東西。
“你回來這麼早幹什麼!”思陽白了一眼趙誠嗔道。
趙誠微一挑眉,手中的包還沒放下,笑道:“那,我再出去?”
“別別。”林紫月急道:“我本來也是要走的。”
趙誠將目光轉回來,淡淡道:“我和她開玩笑呢,你不用當真。”
林紫月一怔,有些局促。
“看我弄得,好像在趕你走一樣,不如留下來吃晚飯吧。”趙誠走進來,隨手將東西放在沙發上,看著陳思陽,一臉的邀功。
“不了。”林紫月趕忙推辭。
“你若不留下來,她今晚非得跟我生氣。”趙誠轉過身,攤攤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林紫月看了一眼思陽,見她頻頻點頭,蹙了蹙眉,瞪了她一眼。
“就這麼說定了。”趙誠含笑,徑自走到廚房。
林紫月被陳思陽拉坐在沙發上,瞪了她一眼:“你不會每天讓他做飯吧?”
“嘿嘿,這有什麼。他喜歡做,這是再給他放鬆。”陳思陽聳聳肩,懶懶的笑道。
“非要我留下來幹什麼,打擾你們兩個的甜蜜時光。”林紫月撇撇嘴,推了她一下。
“嘿嘿。”陳思陽沒有說話,反倒是目光有些疑惑的望向趙誠的方向,說實話,她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久,趙誠就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林紫月和陳思陽才就坐,就聽見門鈴響起的聲音。
林紫月一臉疑惑,趙誠已經起身去開了門。
“舒總監,歡迎。”趙誠站在門口,淡聲笑道。
舒臨風?林紫月起身,詫異的看著走進來的舒臨風。
“怎麼還帶了東西?”趙誠接過她手中的果籃笑道。
“趙總請客,我還空手來總有些失禮。”舒臨風笑道,然後目光落在了林紫月身上。
林紫月一怔,別開目光想陳思陽望去,一副質問的目光。
陳思陽此時也是一頭霧水,但是還是硬著頭皮投給林紫月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
接下來,便是四個人的晚宴。
“趙總最近生意怎麼樣?”舒臨風坐在林紫月身側,懶散的笑道,順便給林紫月夾了些菜。
林紫月一僵,滑出了些許笑意,裝作幸福的看了他一眼,就著他夾來的東西吃了下去。
“還好。”趙誠淡聲道:“聽說舒總監人脈很廣,不知道有沒有認識’飛思’的人?”
“飛思?”舒臨風沒微蹙,細細的想了想,輕笑道:“趙總也說了,我人脈很廣,當然是認識了。”
趙誠挑眉,輕笑一聲:“哦,原來這樣。”
林紫月垂眸安靜的吃著,飛思公司是之前程駿宇選擇的宣傳公司。不知道為什麼趙誠突然問這個。
“怎麼?趙總有什麼需要舒某幫忙的嗎?”舒臨風笑著靠在椅子上。
趙誠若有所思,然後揚唇一笑:“沒什麼,隻是,最近我公司出了些動用公司資源謀私利的事情,所以,我便也要多注意經常和我們公司來往的企業。”
舒臨風笑了笑:“原來是這樣,趙總看管的這麼嚴,想必不會再出現這樣的狀況了。”
趙誠淺笑:“當然,我趙誠一向喜歡交朋友,不分敵友。”
舒臨風輕撫下頜同樣回以笑容,同時看向林紫月,又夾了些菜在她盤子裏:“多吃點。”
林紫月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兩個人,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不是那麼正常,看到他夾菜,隻得蹙蹙眉,僵僵的笑了笑。
趙誠的目光從她身上移回來,淺淡的一笑,說道:“不知道舒總監有沒有關注最近的新聞?”
“難道趙總說的是業內龍頭雅至的總裁回國?”舒臨風問道。
“咳咳……”林紫月忽然嗆到,舒臨風趕忙輕撫她的背,輕聲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真是的,吃個飯都讓我擔心。”
“沒事沒事。”林紫月搖搖手,身子微側,躲開了他放在身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