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舒臨風將一張銀行卡丟在桌上，冷冷的說道。
    “現在記者已經散了，明天我就搬回我自己的住處。”林紫月沒有理會舒臨風的態度，同樣冷冷的說道。
    “林紫月，辭、職。”舒臨風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林紫月抬頭看了舒臨風一眼，又收回目光，起身道：“我還是現在就搬走好了。”
    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巨大的玻璃破碎的聲音，這是舒臨風憤怒的一腳踹在茶幾上的後果。
    林紫月轉過身，看了看滿地的狼藉，淡漠的抬眼看著舒臨風：“這是你家，就算你把你家都砸了，我也不會心疼。”
    “你在別扭什麼？因為我在他麵前吻……”
    “我們隻是交易關係。”林紫月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所以，請你不要關注我的私生活。”
    舒臨風嘴角微抿，然後恍然大悟般的笑著：“林紫月，如果我今天沒有進去打擾你們，你是不是打算投向他的懷抱？”
    林紫月撇開眼，她發現她錯了，因為自己錯誤的決定，讓他有了希望，讓他踏入這個歧途，她欠他的，更不能讓他繼續走下去。
    “隨你怎麼想。”
    “好，好。”舒臨風氣急，反倒是笑了出來，又蹙眉吼道：“你走，盡管走，老子不再管你這個傻女人！”
    林紫月轉身，毫不猶豫的走向門的方向。
    舒臨風緊繃著唇，卻終究沒辦法看著她踏出那道門，他大步衝過去，一手扣住林紫月剛打開的門：“出了這扇門，你要去哪？去找他？”
    “讓開。”
    “你當他真的喜歡你喜歡的要死要活？如果他喜歡你，你們初次見麵的那一段時間他怎麼會沒有表態？如果他喜歡你，怎麼會一直保持著曖昧的態度卻沒有給你一句喜歡？如果他喜歡你，怎麼會輕易放手讓你離開？如果他喜歡你，又怎麼會不斷設計陷害你！”
    “這些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林紫月緊緊地捏著門把，他的每一句話都撥動著心底的那根弦，牽扯著她的心絲絲的痛，因為，每一句都是赤裸裸的事實。
    “哼，林紫月，你不知道吧，他之所以能夠跟誠城重新簽那份合同，是因為整個拒簽事件都是誠城集團和駿宇集團設的計。林紫月，如果他愛你，會看著你一步一步走入陷阱？依他的實力，會阻止不了你？”
    握著門把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失措的看著舒臨風，一直冷漠的麵頰忽的綻出一絲自嘲的笑容：“怎麼會？你在騙我。”
    “我用騙你嗎？誠城和天寰雖然是競爭對手，卻也是有著合作的，這個局就是衝著王希的，而你，你這個傻女人本來就是程駿宇的一步棋。”
    林紫月靜靜的聽著，握在門把上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良久，她淺淺一笑，目光卻毫無光彩：“你說這些做什麼？我是你們兩個鬥爭的棋子，你說他再利用我，你就沒有利用過我？你說我是他的棋子，但是，你也希望我在這場棋局中成為他的棋，這樣，你就可以讓我看清，他到底是怎樣利用我的，被傷害到之後才會離他更遠，是不是？”
    舒臨風怔愣了一下，臉色一沉：“林紫月，我做的事情你都看不到嗎？我是利用你，難道你沒有利用過我？”
    “是，利用過。”林紫月正色道：“舒臨風，從我們的關係改變的那一刻你就該知道，合作者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舒臨風死死的看眼前的人，真想下一秒就掐上她的脖子。
    他微微點著頭，語氣輕飄：“對，你說的對，我利用你達成一個目的，你利用我一生這個交易可真是合理。”
    林紫月動了動眸，握著門把的手緩緩鬆開，終於等到了這個時機：“你隨時可以反悔。”
    “是你想要返回吧？”舒臨風雙手插在褲袋俯視著林紫月，目光淩厲。
    “是，我後悔了。”
    “你休想毀約。”舒臨風不看她，聲音強硬冰冷。
    “我求你。”林紫月低著頭，低聲道。
    舒臨風狠狠的望著她，每一寸肌膚都因為盛怒而緊繃：“理由。”
    “隻是，單純的要求。”
    舒臨風怒不可遏的將林紫月推在門上，大手鉗著她的下顎：“理由！”
    林紫月蹙眉，下顎被弄得生疼：“你想要什麼理由。”
    舒臨風眸色陰冷，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林紫月，你惹錯人了。”
    他紊亂的氣息驀地湧入她鼻間，她抵在他身上的力道反倒是加重了他侵襲的欲望。
    “走開！”林紫月奮力的推開他，舒臨風順勢微微離開，卻又擒住她的腕，唇輕觸在她的耳邊低喃道：“理由，不然你永遠別想擺脫我。”
    “我欠你，不想再欠你。”林紫月偏過頭，氣息微弱。
    舒臨風的眉微微舒了舒笑道：“不是為他？”
    林紫月冷聲道：“放開。”
    “休想！”舒臨風輕輕吻了林紫月的臉頰：“覺得對我不公平就對我好一些。結婚，我是絕不會取消的。”
    林紫月轉過頭，看向他的眸，半晌沒再說一句話。是她做錯了，可是為什麼他不想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林紫月的眸色漸漸變得毫無聚焦，呆望了他許久，最後輕輕垂下目光，低聲道：“舒臨風，你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相對於圍在我身邊的鶯鶯燕燕，你已經是最小的麻煩了。”舒臨風暢意的笑著，覆在她耳邊笑道。
    如此，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林紫月在心中自嘲。她貪圖一時的安逸和靠山，終究造成了這樣的錯誤。反正她已經死心，那麼隻要他不在意，隻要她努力做他的好妻子，他們之間便可以圓滿了吧。
    “沒想到，你居然和舒臨風在一起了。”趙誠雙手搭在桌邊，一臉淡笑。
    “到時你帶著思陽一起來吧。”林紫月也是淺笑。
    趙誠挑挑眉：“我今天找你倒不是公事，你可以放鬆一點。”
    林紫月有些意外，她和趙誠一直相交不深，不知道他找她會是什麼私事。
    “你不是惹思陽生氣，來找我當救兵吧？”林紫月笑道。
    “你說笑了，我哪敢惹思陽？”趙誠倚在皮椅上，一臉玩味的笑著：“不過，還真是跟思陽有關，過幾天是思陽和我的紀念日，我想帶思陽回家鄉看看，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有關她家鄉的信息？”
    林紫月怔了怔，才開口回答，趙誠的內線便響了起來。
    “老板，駿宇集團的程駿宇先生來訪。”
    趙誠微一沉吟，道：“好，請他進來吧。”
    “我先出去了。”林紫月起身，卻見趙誠抬手示意她不用離開。
    “我馬上有個會議，你和程駿宇比較熟悉，先帶他參觀一下公司好了。”
    “什麼？”林紫月還在猶豫，程駿宇便已經推門而入。
    “程總，好久不見。”趙誠已經笑著走過去。
    程駿宇淡淡一笑：“趙總人忙事多，反倒是我叨擾了。”
    “沒想到程總來的這麼快，不巧，我這裏有一個小會議，不如先讓林小姐帶您參觀一下公司，我片刻就回來。”趙誠頗有些歉意的說道。
    “沒事，是我沒有預約就來，趙總先忙。”程駿宇偏過身子，給趙誠讓了一條路出來。
    “紫月，好好招待程總。”趙誠偏過頭，撂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林紫月想要拒絕的話還梗在喉間，卻沒了機會說出來。辦公室的門一關，屋內忽然有些沉寂。林紫月背對著程駿宇，不知道該說什麼，而程駿宇卻是在等林紫月說話。
    “程總，想喝些什麼？”林紫月轉身，用最職業的態度麵對他。
    聽到這句話，程駿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盯著他：“聽說你最近廣發喜帖。”
    “是，之前也給程總發過。不過，這裏是辦公室，程總在這裏談私事，似乎有些不妥。”林子月笑答。
    程駿宇薄唇微抿，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好，那跟我去天台。”
    程駿宇自顧自的轉身，像門口走去，見林紫月一動不動，不禁停住腳步，轉過頭看她：“這裏是你公司，不要逼我做出讓你丟人的事情。”
    林紫月的手糾結的握在一起，靜靜的和他僵持著。心裏期盼如此便可以躲過一劫。她從來都是這樣，在和他的對弈中，她總是被逼到盡頭時才會選擇麵對。
    程駿宇見她遲遲不動，腳尖一轉，向她走來。
    “去天台……也沒用。”林紫月趕忙說道：“我不想載公司的地界跟你談私事。”
    程駿宇轉身，淡淡的看著她：“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裏說吧。”
    林紫月抿唇才要拒絕，便聽到他冷聲問道：“我有沒有說過要你離開他。”
    林紫月抿唇，偏過頭淡聲道：“有，但是，我不一定要聽。”
    “嗬。”程駿宇輕笑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摞照片扔在她麵前。林紫月瞥了一眼，是舒臨風在外麵花天酒地的照片，她隻是看著，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就是你誓死追隨的男人？你的眼光倒還真是獨特！”
    林紫月深吸了一口氣，仰首，淺笑：“程總為什麼要跟蹤我丈夫？”
    “丈夫？”程駿宇俊冷的眸色微微一凝，略帶不解：“林紫月，你還會跟他結婚？”
    “是。”眸中蕩漾的是淺淺的笑意，她堅定的回答他，仿佛舒臨風就是她這一生的托付。
    “我會和他結婚。”
    看著他眸色中一閃而過的驚慌，林紫月有那麼一瞬的恍惚，收回堅決的目光，她掩下心中被那一絲慌亂擾動的心，淡聲道：“程總想說的如果說完了，我就失陪了。”
    林紫月淺淺的笑著，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的幸福。她緩緩轉身，笑意消失在嘴角，她會和他結婚，是的，會的。
    “林紫月。”程駿宇低低的喚了一聲，整個人似是累極，聲音輕飄飄的傳來：“為什麼，他可以？”
    林紫月停住腳步，背對著他，沒有轉身。
    “你不是隻要嗅到一絲威脅，便會決然砍斷一切的人嗎？你明明是害怕別人傷害你，便會去先傷害別人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他可以換來你的接納？是因為你比較愛他？還是因為十年前你根本沒有真心愛過？”他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卻又那般堅毅，甚至有些冷漠。
    因為，我們是交易。
    林紫月笑著，自從十年前開始，她便習慣了用笑來掩飾心痛，以致於現在她心痛時會不自覺的笑出來。
    “這個答案，你不是已經知道。”明明不是這樣想，出口卻仍舊是拒絕與逃避，她期望著他能理解出別的答案，卻又隻想用這種模糊不清的答案給自己留下後路。”
    “我不知道。”程駿宇上前，站在她麵前，逼近一步，目光淩厲的射向她：“告訴我，我要你親口說。”
    不知道嗎？林紫月輕笑，既然他不知道，她便也不知道吧。
    “不管是什麼，結婚這件事不會被改變。”林紫月淺笑，語氣柔和，第一次，她是第一次這樣和氣的與他說話，但是，應該也隻是最後一次了。
    林紫月繞過他，走向門口，眼眶泛紅卻狠心的邁出每一步，與其讓他傷害自己，不如自己先來舍棄一切，沒有了愛他的心，沒有了與他的牽扯，就再也不會因為他而傷心。
    有些愛情便是曲折的讓人找不到理解的路徑，有些人亦是固執的讓人無法理解。她的決然，狠心如果用在對他的愛上，會不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林紫月無力的打開門，手上一熱，他的手覆了上來帶著她寒涼如冰的手僵在原地，沒有打開那扇門。
    他貼在她身後，淡淡的氣息環繞在她身邊。許久，才聲音低沉的說道：“十年前的我……”
    “程先生。”林紫月蹙眉，不耐的打斷他的話：“我不想回憶任何有關十年前的事情。”
    “十年前，是因為我無法給你承諾。”程駿宇固執的說下去：“十年前的那一天，我……”
    “夠了。”林紫月用力抽出被他按住的手，傾盡全力想要推開他，程駿宇卻沒有絲毫讓步，將她旋身按在門上，他整個人擋在她麵前，擋住了她所有可能掙脫的機會，沉聲道：“聽我說完。”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選擇舒臨風。”林紫月堅決的看著他，不想再次用這樣的事情來拒絕他，卻知道隻有這句話能夠打亂他所有的思緒。
    “你會後悔。”程駿宇眸色一冷，沉聲道。
    “不會。”林紫月抿唇，偏過頭。
    也許會後悔，但是她不會為了那一半的幾率冒險去接受一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再一次將她傷害的體無完膚的人。
    程駿宇垂頭，看著固執的她，握著門把的手緩緩垂下，半晌才聲音低啞的問道：“我讓你這麼受折磨嗎？”
    林紫月死死咬唇，她不想否認，她的確因為他受折磨，卻也不想承認，因為她受的折磨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看見我，靠近我，了解我，會讓你那麼痛苦嗎？”他的目光零落的散在地上，嘴角噙著一絲自嘲。
    林紫月怔然的凝著他，這樣失落的他，這樣無力的他，她從沒有見過。那暗啞的聲音，似乎說明了他心情的低落。林紫月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他。
    “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嗎？”他將目光收回，緊緊的凝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會和他結婚。”林紫月偏過頭，將他的所有視線擋在世界之外。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我，會和他結婚。我，會……”
    “如果我放過你，可不可以不結婚？”他垂著頭，一向傲然挺立的頭低低的垂著，本該冰冷如霜的臉卻似乎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緊逼讓她不幸福，不想她因為固執的反抗讓自己永遠失去她。他想要證明的事情，需要時間。如果，她肯給他時間，他會讓一切一如當初。
    那一句話，好像一聲悶雷擊在她心頭。她垂頭，良久，聲音清淺的響起。
    “程駿宇，到今天，剛剛好十年。十年，足夠讓我忘掉你，開始新的生活。”每一次，都是這樣的疲憊，麵對他，她好像整個人都會虛脫。雖然喜歡，但是，不能夠在一起，她該明白，從十年前就該明白。
    “還有三分鍾。”程駿宇淡淡的說道：“林紫月，距離十年，還有三分鍾。”
    林紫月微驚，目光驚異的投向他。他，竟記得如此之清！
    “是不是，隻要讓你在十年之內重新喜歡上我，一切便可以重新開始？”
    程駿宇細細的凝視著她，墨黑的眸緊緊的擒住她。
    眼前，是漆黑的一片，他的眸色遮蓋了她的世界。唇上是他溫柔的薄唇，輕輕的吻住她，似乎帶著小心翼翼，與細心嗬護。林紫月怔愣，腦子一片空白，眼角滑出一滴淚珠。
    終究還是沒忍住。堅持了十年的避而不見，終究還是沒能將那顆喜歡他的心沉埋。她以為看不見便是忘記，卻在此刻，十年的思念，十年的愛意，十年的回憶一起湧入腦海，一起將她的防線侵襲的一絲不剩。
    終究還是不能放棄，十年的自製，他沒人傾訴。十年的悔恨，他無法說與她聽。年少的幼稚，年少的偏執，終究錯開了他與她。他想要挽救，卻總也尋不到出路。像這樣溫柔的吻著她，緊緊的抱著她，感覺她的氣息，似乎連奢望都不敢。這一刻，他沒辦法再壓製自己的內心，十年的隱忍與自律在這一刻崩塌。
    他輕輕的吻著她，帶著小心翼翼的謹慎。一點，一點的緊緊將她攬在懷中。仿佛這樣，便可以將十年的思念與孤獨呈現給她。她閉著眼，沒有掙紮，亦沒有配合。她始終是那個固守的人，他敲門，她卻已經無法辨認他的真偽。
    十年前的喜歡，深深的加固在她心裏，那個禁地，似乎連她自己都無法碰觸。所以，她沒辦法做出任何決定，卻隻能貪戀一時的溫柔。
    “我喜歡你，你說過不知道為什麼說這句話。也不知道說了要幹什麼。但是我知道，這句話是希望和你在一起，每天都能看見你。是希望把你留在我身邊，是希望給你一生的承諾。彼時的我給不了。現在，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給你一個遲來的道歉，遲來的告白。”
    他輕輕放開她，認真的盯著她，緩緩的說著自己的心意。那雙墨黑的眸中，再沒有了千年的寒冰，沒有了讓人望而卻步的冷漠。他像一個處世未深的孩子，認真的用自己認為最真誠的方式笨拙的表達著他的愛意。
    林紫月迷蒙的目光陷在他墨黑色的眸中，眼眶有些微紅，她凝視著他，臉上本就淺淡的笑意卻一點一點的消失，眼前的黑眸緩緩模糊，和十年前的他重合。那雙墨黑色的眸也曾經痛苦又冷漠的看著她，那雙薄唇一張一合說出的，似乎是不想再見到她。
    “everytimeishowyouallmylove……”手機突然在口袋中震動了起來，那是舒臨風專門為她設的鈴聲。一切驀然歸於現實。
    原本想要答應的話語卡在喉間，林紫月眸色終於凝到冰點，撇開目光，強彎了彎嘴角，輕聲道：“你的告白遲到了一秒鍾。”她沒有抬頭，但是她猜得到他一瞬間波濤洶湧的眸色，頓了頓，她淺笑：“謝謝你的goodbkiss”
    轉身，她離開了辦公室，闔上門，卻久久沒辦法離開。她的手握在門把上，望著門裏呆呆出神。門的另一麵，他下意識想要追出去而搭在門把上的手遲遲沒有動作。他同樣望著緊閉的門怔怔出神。
    隻是一扇門的厚度，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答案，怕應是感覺不到的吧。那扇門是整整十年的隔閡，十年的愛恨。那樣堅不可摧，又怎麼會讓彼此的心感受到那微弱無力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