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女 第八十二章 陰謀難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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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南詔皇城中有一處調動數百名侍衛保護的小宮殿,氣勢恢宏,恢宏到叫人不由不去猜想宮殿裏住著哪位極其重要的人物。然而宮殿裏卻是靜謐簡單的,寢殿的層層紗帳後站著三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無法掩飾臉上不明所以的笑容。
姬卿瞪著這三個人瞧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這是自己要倒大黴的笑容。
“你們想做什麼?”
其中一個聞言鬆開了昏迷不醒的露珠,露珠失去支撐,當即軟軟的咚一聲倒在地上。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好不得意的道:“傳聞卿美人聰慧無比,看不出來我們想做什麼嗎?”
姬卿雖然害怕,但完全沒有表露出來,隻挑起黛眉大方道:“既然露珠愛盜我的首飾,那便全送給露珠罷。”
那個男人沒料到她會這樣答,呆了片刻,終於沉不住氣了,撤下那張假笑麵具朗聲道:“卿美人你是個聰明人,誰人能惹誰人惹不起,肚子裏的孩子該落還是該生,應該明白。”
話音一落,姬卿的臉色瞬間變的極其難看,眼神慢吞吞的從一個人身上挪到另一個人身上,三個人全看了遍,才似乎確定了他們並非在開玩笑,壓著嗓子道:“既然能策劃好外頭的侍衛不會聞聲進來,也該曉得我並不會武功,若要逼我落胎不必來三個人。”
為首的那個像是聽見了好笑的事情,哈哈笑起來,笑了一會兒就忽然噤聲變臉,冷眼望著她:“美人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尋常人遇上此等事情,早該嚇得大哭大叫,美人尚能鎮定自若,小的服了。”說著繼續道:“可惜美人惹的人若想要美人死,美人自不得好死,本卻隻是落個胎,隻不過美人恩寵太盛,凡事太過便是無緣,日後美人上了黃泉路記得去恨無憂姬罷,同小的們無關。”
姬卿冷笑一聲,道:“好一個和你們無關,成與不成,都是沒命,你們可有用腦子想過麼?無憂姬既選你們來,心裏早便將你們人頭從人間道除了去,你們今日若不殺了我咱們便賭上一賭誰死得早,你們且等我一等,屆時一道上路罷。”
三人臉色齊齊變色,僵硬的麵麵相覷半晌,其中一個忽然發狠上前,一把掀掉了她身上薄薄的錦被掐住她的脖子按倒,搶嘴恨道:“無憂姬乃當今主上唯一的主妃,乃四宮之首,她爹爹乃攝政宏親王!大事一成,如何能慢怠我們三個?你還是省點嘴皮子的力氣,留著一會兒喘口氣罷!”說著轉身使了個眼色,另外兩個人會意,淫笑著開始解自己的衣褲,一邊往床榻上靠近。
姬卿不再看他們,安然閉上眼道:“死前辱美人,也算牡丹花下死,你們可要多看幾眼。”
凡事最忌諱同死字搭邊,姬卿這番話也不例外,壓著她的那個當即暴怒,一巴掌甩到她的臉頰上,罵道:“賤人,別仗著主上寵你就無法無天,攝政王和無憂姬要你死你就不能活!你還不信?”
姬卿閉著的眼微微上挑,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我如何不信。”
大約是這姑娘生的實在太過好看,尋常這樣煞風景的話說出口,便是再急的人也沒了興致,可姬卿卻偏偏挑起來了這幾個人的淩虐欲,三個人紛紛爬上了床壓按了上去。
台下一片驚呼聲,我也驚得捂住了嘴,台上的畫麵越拉越遠,最後隻能依稀看見帷幔下劇烈晃動的身影和男人的喘氣聲。
隻有男人的喘息聲,姬卿不哭也不叫,不掙紮也不反抗,任由身上的人肆虐。三個人做完無憂姬交代的事後不忘往姬卿纖細的腰肢上狠狠踹了一腳,麵無表情的姬卿這次終於有了反應,痛苦的蜷縮起了身子,嘴裏發出無意識的疼痛的聲音,冷汗如水滴,雪白的肌膚讓她看起來像是一隻受了重傷的小白兔,她眯眼咬著牙一步一步拖著身子往外爬,身下順著她爬過的地方流下一道蜿蜒的血河。
“來```````人```````救我```````”
數百名侍衛毫無察覺,依舊昏迷的露珠算是白白挨了一記打,姬卿孩子沒了,身子髒了,無憂姬所有的事都如意達成。但不知為何,當三個人向她彙報之際就像是被人淩空甩了一個巴掌,美麗的臉蛋曲扭凶惡,惡狠狠道:“她什麼都沒說?”
老大搖頭:“您交代我們的事都辦完了,可她確實沒哭沒鬧,若不是親耳聽見她說話,我懷疑她是個啞巴。”說起當時的情形,另外兩個人紛紛點頭表示附和。
啪一聲巨響,青瓷的硯台被無憂姬摔了出去,瞬間裂成幾塊,黑色的墨汁順著繡金絲的地毯泅開來,突兀的一塊汙漬。
“要你們何用!都給我滾!”
事情都順利辦完了,三個侍衛不知道哪裏惹到了自己主人不痛快,本想開口要的酬勞也沒敢說出口,這下如得大赦,二話不說便退了出去,留下無憂姬麵色發綠的在房內重重喘氣。
“賤人,你好樣的!你別得意,看最後誰笑到最後!”
台上的不急,台下的都急了,我想去問問未闌後來事情如何發展,卻猛然想到這是他的痛處,不該隨便去戳,便生生收住了話,安安靜靜的接著看。
寢宮安靜的詭異,露珠依舊昏迷著,那些侍衛大多知道裏麵那位祖宗的脾氣,即便如今已經日上三竿卻也沒人敢去叫醒她洗漱。
我焦急的看了好久,直到快要按耐不住,畫麵裏才出現了未闌急匆匆的身影,一身騎獵的便裝,拈著一支桃花,還沒走近姬卿的宮殿,裏麵猛然傳出露珠一聲尖叫:“血!血!救命啊!死人了!”
心裏一凜,我不由震了震,幸而坐在凳上,不然一準站不住。數百名侍衛齊齊騷動,未闌微怔片刻,甩開手裏的花飛一樣的衝了進去。
慘不忍睹。
白玉的地麵被血染成了深紅,空氣中的血腥味濃重的可以滴下血來,伴隨著濃鬱的男性氣息。床上一片狼藉,姬卿的嘴唇儼然成了蒼白的顏色,好在露珠隨手撿了件衣裳給她披上,不至於在眾多衝進去的侍衛麵前辦展覽。
未闌的臉色之難看,不亞於他懷裏的那位,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卻又在害怕著什麼,縮了回去,反複幾次,終於顫抖著搭在了她脖頸處,手筋一跳,繃緊的神經瞬間鬆懈了下來,但又立刻吊了起來,雙目赤紅的嘶吼道:“太醫!太醫!”
騷亂一直持續到深夜。
血跡和床上的白濁已經清理幹淨,床單也徹底換了一條,空氣中焚著安神的香。姬卿躺在床上,她皮膚本就白,如今更似一張宣紙,白到幾乎透明,正在沉沉睡著,一個人坐在床頭握著她的小手。
殿外黑壓壓跪了一圈,氣氛寂靜的詭異。
“啟稟聖上,宏親王深夜求見,正在書房外候著。”
未闌的眼眸驟然變深。
傳令的那個冷汗如雨下,未闌半天沒反應,麻著膽子問道:“聖上,宣不宣?”
壓抑著的咬牙聲,寂靜的寢殿裏偶爾響起一聲骨頭關節的噼啪聲。
“宣。”
明亮的書房,寬大的書桌上擺著一個竹製的大筆架子,筆架上從小到大架著一排狼毫筆,灰黑色的筆尖上幹涸著墨汁。
“聖上明鑒,姬卿妖女生性淫蕩,趁聖上外出與侍衛苟且導致腹內龍種不保,淫亂,欺君,落胎,乃罪無可恕!聖上的後宮決不許他人染指,如此賤民如何能留在宮中侍奉!況且臣懷疑,妖女勾結侍衛,即便有喜,當初腹內之子恐並非龍種!臣鬥膽死諫,處決妖女,以平不正之風!”
宏親王字字擲地有聲,壓根不像為國憂心寢食難安的模樣,完全就是腦中演練好蹦出來的台詞。未闌的麵色一點一點陰沉下去,耐著性子聽完後冷笑道:“榮親王烈心箴言真真為朕憂心,朕著實歡喜,隻不過姬卿寢殿與外隔絕,朕一大早便封鎖了消息,不知親王此事從何得知?”
“自然是從臣女無憂姬口中得知,此事縱然刻意封鎖,實在動靜過大,亦免不了有宮女嚼舌根子。臣為官三十餘載,勤勤懇懇兢兢業業,未曾貪過一份銀餉,聖上以此懷疑臣的用心,叫臣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