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女 第七十九章 囂張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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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藝坊和人間的書樓很相似,一個大得沒話說的台子,十幾排座位一直擺到門口,樓上雅座上還有茶水盤果瓜子可以吃,此時擠得滿滿當當,座無虛席。
我好奇的捅捅身邊的未闌,道:“他要站在那個台子上講戲本子嗎?”
未闌搖搖頭,拉著我坐下道:“比說戲本子好看多了,一會兒你就曉得了。”
我了然的點點頭,就衝周圍這架勢,也由不得人說不好看。
過了沒多久,四周忽然暗了下來,眾鬼嘰嘰喳喳的聲音也漸漸小起來,中間那個大台子忽而變亮,開始幽幽的發出白光,緊接著透明的波紋有如水波一樣蕩漾開來,一圈又一圈。
我好奇的不得了,不由自主的緊緊攥著未闌的衣袖,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上麵,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漏了什麼。
四周寂靜無比,那個發光的台子上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影。
人影逐漸清晰,樂藝坊裏爆發出了一陣驚歎聲,我定睛一看,也不由驚訝的發出一聲讚歎。
好漂亮的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梳了一個飛仙頭,弧線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就好像一隻慵懶的貓。全身穿著極其華美的服飾,但似乎刻意減少了首飾,卻顯得愈發出塵。
台子上白光閃閃,又逐漸勾勒出另外一個人的身影,等到身形顯現清楚,整個樂藝坊都沉默了。
我使勁捂住嘴巴,瞪大眼睛一眨都舍不得眨。
太美了。
剛才那個仙女姐姐往她身邊一站,就是烏龜和月亮;仙女姐姐那大眼睛和她的一比,簡直就是瞎子。
美得叫人話都說不出來。原來放戲本子那麼好看,還有仙女可以看,難怪往街上喊一嗓子,人都朝這裏跑!不過若是換成我,我也跑!
兩個美人沒有什麼動靜,我探過身子想同未闌說話,卻意外發現他的臉色有點發白,嘴唇咬的死死的。
我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晃:“你不舒服?”
他茫然的啊了一聲,回過神道:“你說什麼?”
切,也不什麼正經人嘛,看見美人出神到這樣的地步,他一定經常來鬼市看這些仙女!
我撇撇嘴,指著台上兩個絕世大美人問道:“你喜歡哪個?”
他微微一怔,臉色更白了,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為什麼這麼問?”我往他腿上擰了一把,見他微微皺眉,才滿意的鬆手:“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好不好,我可隻是隨口關懷一下!”
他說:“你真的想知道?”
我點頭。
他抬起手,指著那個後麵出來的白衣裳美人道:“她。”
心裏一沉,我不由縮了縮手指,坐正身子繼續看著台上:“哼,男人都喜歡以貌取人。”
我還以為他會說喜歡我之類的```````心裏涼涼的,有些不太舒服。
四周又是一陣騷動,那個白衣裳的美人看起來年紀比華麗美人小一點,她走到華麗美人跟前,微微屈膝行了一禮,麵無表情的道:“姐姐早。”
華麗美人抬起眼睛,又垂下眼,撥弄著手裏的流蘇墜子道:“不合格,再來。”
白衣美人看都沒看她,重複了一次剛才的動作:“姐姐早。”
“不合格。”
她又重複了一次,這次蹲得深了一點:“姐姐早。”
啪一聲輕響,流蘇墜子落到地上,華麗美人倏地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猛地踢了一下她的膝蓋,道:“你不會笑嗎?一大早讓本宮看見這張棺材臉倒胃口嗎?”
“姬卿不敢。”
華麗美人哼了一聲,撥弄了一下自己長長的指甲:“諒你也不敢。”
我的娘,脾氣好大的美人。
我這才注意到,台上的畫麵是一個房間,像極了前幾日我去溜達過的大理王城行宮,貼著極具白族特色的牆紙和剪花,修葺精美,以明黃色和亮紅色為主。桌上和梳妝台上大多是金或者銀質的擺件和飾品。南詔的僰銀技術出神入化,那些美麗的飾品上都是紛繁複雜的流暢花紋。
一晃神的功夫,門口花崗石的台階上疾步走上來一個男子。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眼前這個男子,很好看,很高大健壯,五官卻十分精致耐看。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卻發現他似乎特別像一個人。
我身邊的這個人,未闌。
我疑惑的偏過頭去打量他一番,又仔細對比一下台上的人,越看越像,就連神態都很相似。不由想起他說過的話,突然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從心頭浮起——這是他的前世?
他說他喜歡那個白衣服姬卿,是當真喜歡她?這樣一想,確然有可能,頓時心也灰了一半。
男子走進房間,房裏的華麗美人和宮女齊齊像他請安,華麗美人更是滿臉期待的看著他,惟獨姬卿鳥都不鳥他,站在那裏猶如一尊白玉雕塑。
男子扶住了姬卿,不對,他們兩個實在長得太像,我一下子沒辦法將他們區分開來,便掂量掂量,姑且將他當做未闌。
未闌扶住了姬卿,柔聲問道:“怎麼不好好休息跑到這裏來?”他生的好看,溫柔起來愈發要命,眼睛裏的柔情似乎都在滴水。
可是姬卿沒領情,瞟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給主上侍寢完後第二日不該來向姐姐請安嗎?”
濃濃的挑釁氣味,敢這樣對主上說話,這個脾氣更壞。
未闌聞言居然不生氣,反而一把橫抱起她,轉身走了出去,一邊說佯怒道:“我說過的話你都不記得嗎?除了我誰的話你都不用聽,這麼不長記性,仔細今晚打你!”
跨出房門前又頓了頓,撇過頭對裏麵的華麗美人道:“姬卿有喜了,除非稟報我同意,誰都不許使喚她,她想要什麼都要給,你去打點一下。”說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裏麵的那位臉色刷一下變了,一下由滿麵桃紅變成慘白,褪盡了血色。
哎嘛,後宮鬧劇,再來一個女人,就可以三個上去唱戲了。
畫麵漸漸糊了,但很快又清晰起來,變成了未闌抱著那個白衣服姬卿坐在一棵鳳凰樹下。鳳凰樹紅絮飄飄,落滿兩個人的衣衫,粗大茂密的枝幹直衝九霄,是棵千年古樹,洋溢著古老而神秘的靈氣。
未闌也是華衣著裝,但不似另外一個美人那樣奢華,衣裳帶著些許白色和描繪的複雜花紋,不可言喻的氣質自然而然流露而出。不像現在這樣穿的簡單輕便。
他把姬卿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輕輕撫摸著她漆黑柔亮的發絲,仿佛十分眷戀那種手感,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會覺得悶嗎?”
姬卿這會子很溫順,服服帖帖的靠在未闌身上,全然沒了方才那陣子的脾氣,好一會兒才懶洋洋的睜開那雙魅惑的大眼睛,翹起的睫毛下眯開一道縫,一隻潔白的小手在他胸口畫圈圈,沒說話。
畫了一會兒,見未闌沒動靜,指尖漸漸往下移,輕輕在他大腿側勾了一下。
我瞪大眼珠子,氣都不敢喘,原來鬼界那麼開放,這種事是可以隨隨便便往台子上放出來的。
未闌一條腿曲著,一條腿直著,姬卿整個人被他抱坐在身上,一直挑逗他,就是不說話。他按捺了好一會兒,淩然暴動,啪一聲把姬卿反壓在地上,兩隻手捉住她手腕太過頭頂按住,整個人騎到她身上,頗有強暴的意味。
未闌危險的眯起眼睛:“快的時候嫌慢,慢了又嫌快,沒一會兒就要哭著喊疼,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你疼,就專挑這個報複我是不是?”
她彎起兩隻大眼睛,俏皮的笑了,還是那種皮笑肉不笑,這哪裏是仙女,簡直是妖精,偏偏笑起來又這樣天真無邪。
“這次不喊疼。”
未闌氣極,懲罰性的往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每次都騙我!哪次不喊疼了?也不知道換個借口?”
她還是那個表情:“反正你會信,我懶得換。”
真是膽夠麻啊,居然這樣對自己的衣食父母兼主上兼夫君這樣沒禮貌,夠囂張,我喜歡,嘿嘿。
壓在她身上的那位果然沒有生氣,但神情卻忽而凝重起來,捧著她的臉細細看了一會兒,歎息道:“你來這裏那麼久,從來沒有開心過。”
姬卿嘲諷的嘟起紅唇,淡淡的挑釁道:“我開心得起來嗎?我夫君那麼大一個後宮,我三天三夜都逛不完。”
未闌聞言寵溺的回答道:“小氣鬼,你明明知道我不碰她們的,也要吃飛醋。”
姬卿毫不示弱,回敬道:“那無憂姬呢?沒你的寵幸她敢第一天就把我拉去打一頓嗎?”
未闌神色一緊,立刻去摸她的腰臀:“還疼?”
小妖女柔柔弱弱的圈住他的脖頸,仰起小臉笑道:“不疼。”
未闌也笑了,往她紅唇上啄了一口:“小心眼。”
誰知前一刻還在微笑的姬卿,聽見這句話後刷一下翻了臉,也不吊著未闌脖子了,繼而冷笑道:“是啊,我就是小心眼兒,就是山裏種桃花的賤民,撐不起大堂的,既然你知道你還擄我進來作甚?當初騙我就算了,喜歡我為什麼不留我在山裏好生過完一輩子卻把我弄到這裏來和別的女人分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