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輝苦笑，這下還真成壞人了啊。
    黃資陽讓那年輕人坐起來，他則居高臨下地問道：“你住這兒多久了，對麵那家的情況知道嗎？”
    年輕人立馬挺直了背，急道：“知道知道！我在這隻住了三年，但是那家人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他家就一個人住，不過養了很多的鳥，什麼鳥都有。起初我就是覺得這兒便宜才來的，開始聽說他家有鳥還擔心會很吵，日子長了卻發現什麼聲音都沒有，我就奇怪，也去問了，那家的人就說這是他家特有的手藝。哦，對了，他叫英樹，在一個劇團上班，表演馴鳥的。”
    “劇團？”
    “對對！那個劇團在這邊還小有名氣，有不少單位都請他們去表演，他們演得挺好的，我也看過一次，就像是那些馬戲團一樣的！那個英樹就是表演馴鳥的，他真的馴得很好，鳥都會聽他的話，叫它拿什麼就拿什麼，還能數數！”
    何耀輝拿出了鷹皇的照片給他看，問道：“你說那人叫英樹，是長這樣嗎？”
    “不，不是，沒這麼老，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
    收起照片，兩人對視了一眼，黃資陽問：“那個劇團叫什麼名字，在哪裏。”
    順著那年輕人給的地址，兩個人找到了這個名叫“星光”的劇團。其實這裏離那個棚戶區不遠，就幾條街的距離，兩個地方的環境也相差不大。劇團所在的是一棟四層高的舊樓，整體像是一個小學，還看得到一點畫了白線的跑道。操場的位置上擺了不少東西，應該是訓練用的，此時有不少人正在那練習。
    兩人的出現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不過他們仍舊按照自己的步調練習著，沒有過多的關注，想來應該有過不少這樣的情況。
    果然，很快有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堆著滿麵笑容小跑著過來了，他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雙手還放在胸前輕輕摩挲，微微彎了腰道：“兩位老板是來預約演出的嗎？”
    社交的場麵通常都是何耀輝出場，這回也不例外，他也露出笑容道：“怎麼你們這兒生意這麼好，還要預約？”
    那中年人一聽就得意了，連腰都直了些，“嘿嘿，這位老板不是這一片的吧，我們劇團在這一代還是很受歡迎的，這兩天就接了好幾單生意，自然是要預約的。鄙人是劇團的團長，姓許，兩位老板叫我老許就好。不知兩位老板是什麼時候需要表演？要多大場麵？”
    何耀輝揮了揮手，又抽出根煙遞給了老許道：“我們不是預約的，是想向你們打聽個人。”
    老許接過了煙，很迅速地瞟了一眼煙盒，笑容又深了幾分，“您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您。”
    何耀輝拿出了鷹皇的照片遞過去，“這個人，有印象嗎？”
    老許接過照片，一隻手扶著眼鏡仔細看了看道：“這是英國洪啊！”
    “你認識？”
    老許笑著遞回了照片，道：“是認識，他以前是我們劇團的訓鳥師！他那一手馴鳥的絕活很受歡迎，是我們劇團的第一明星啊！”
    “以前是什麼意思？現在呢？”何耀輝抓住了重點。
    老許笑容收了收，有些可惜地歎口氣，“他兩年前就過世了。”
    “什麼？”
    “他是三年前主動到我的劇團裏來的，在這裏表演了一年，他人很不錯的，技術也好，要求也不多，我是很希望他多表演些的。可惜啊，一年後就病逝了。”老許連連歎氣，似乎真的很惋惜。
    兩人對看一眼，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但老許又很快說道：“不過，他的兒子不久之後就又來找我，希望能接替他父親在劇團裏繼續表演馴鳥。”
    “他兒子？英樹？”
    “對對！就是他。”老許點頭，指著那棟破舊的老樓旁邊的一棟一層，像是體育館一樣的建築道，“他就在那裏麵，需要我帶他過來嗎？”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找他就好，真是謝謝你告訴我們這麼多了。”何耀輝拍了拍老許的肩膀，同時隱蔽地將一疊紙塞進了老許的手裏。
    老許接過錢摸了摸厚度，笑容又擴大了幾分，弓著腰連聲說著“應該的，應該的。”
    兩個人打發走了老許，也不耽擱，向著那個體育館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