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四十四章 鬼麵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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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秦璱,是最早跟隨珩王的死士,在“錦瑟華年”四人中武藝也最精深,專門負責衛護及暗殺。
他本是出生在江浙一富商家裏,因他父親生意場上得罪了人,被尋仇者下了黑手,將他全家四十多口殘殺殆盡,隻餘得他一介稚子趁人不注意時由狗洞爬出,慌慌張張的逃命去了。也是機緣巧合,竟在城外的山腳下遇到隱士高人,聽了他的經曆頗為感慨,於是帶他回山收為關門弟子。十年後,秦璱學成出師,千裏追蹤將當年仇家為首的幾人殺死,餘者不再深究。而後,自提了血淋淋的幾顆人頭去府衙投案。知府大人定了他死罪,報到朝廷。
一時間,整個朝堂都為之震動。
珩王亦對此人極有興趣,奏請先帝將此人押解進京行刑。親去牢中探望後,更認定了是個難得的人才。便用了些手段,以死刑犯代替,換下他一條命來。從那時起,秦璱就帶上了鬼麵具,成為珩王身邊最得力的隨從。
秦璱向來性子冷漠,常隱在暗處,也不大與人來往。除了肯認宸、擷是主外,就隻和“錦瑟華年”的其餘三人說得上話。
可如今,竟也吞吐起來,不由得方宸不奇怪。
方宸轉頭看他,有麵具的阻礙自然看不到神情,但隻那雙眼中,卻一如既往的堅毅。
“又沒有外人在,說說無妨。”
秦璱上前來拱了拱手。
“小人以為,此次是小王爺的錯。”
“噢?為何?”
“主人為照顧小王爺殫精竭慮,秦璱都曉得。隻是人世險惡,帝王家的陰謀算計尤甚,主人必要手段淩厲,不為凡情所動,才是在朝堂風雨中求生的法門。小王爺年紀輕,沒經過大磨難,怎能看懂主人心思!”
方宸笑了笑:“你倒有趣。平日裏旁人說個什麼,從不見你反駁半句。我隻當你是個沒主見的。如今這遭兒,他們三個都異口同聲站在筠兒那邊,責怪本王行事獨斷,又過於殘忍,傷了筠兒的心;你卻說本王做的對?”
秦璱道:“小人之所以這樣說,是因小人旁觀者清。”
“怎麼個旁觀者清?”
秦璱略沉思了一下,道:“上官年歲與小王爺相仿,又聊得來,常陪伴左右,最得小王爺喜歡;華先生卻比小王爺大了許多,怕是將小王爺當做子侄輩疼愛的,言語間多是寵溺之詞。所以他二人心有偏私,當然會站在小王爺一方……”
方宸點了點頭:“那麼念君呢?他和筠兒的年齡倒是差的不尷不尬,怎麼也幫他?”
秦璱哂笑:“念君出身貧寒,心地仁厚,是個難得的老實人。偏偏命運多舛做了死士,我原說過他不適合的。”
“……你卻看得透徹。”方宸聽完,長長地舒了口氣,道,“也好。從今往後就由你暗中保護筠兒吧。”
“十多年前王爺已派了這差事給小人。”秦璱一躬身。
“當年是要你隨侍左右,現在……就暗中跟隨護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