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奇形怪狀的如潮水般退去，小孩兒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跑到餘錦年旁邊，前後左右拍了兩圈兒，問他有沒有受傷。
    餘錦年有些驚訝小孩居然會在這，點頭告訴他自己沒事，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才突然想起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小孩兒叫什麼名字。
    “我叫海生。”
    餘錦年笑道：“海生？難道你是海裏生出來的嗎？”
    海生也笑，他說：“我倒是想，如果真是海的孩子，一定很好。”
    “很好？”
    “對啊，海的孩子一定要海一樣博大寬容，像海一樣自由，每天乘著風在浪花身邊奔跑，晚上坐在礁石上聽著海風歌唱，那一定很好。”
    餘錦年小時候最喜歡水花拂麵的感覺，想起那時候和大家一起嬉戲的日子，不由有些懷念，他摸摸海生的頭，說：“沒錯，是很好。”
    小孩子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歡，一句很好，剛好，貼心。
    餘錦年把海生送回家門前，匆匆離去。
    小孩兒在他身後呆呆望了很久，等到母親出來喊他時才驚醒一般。
    餘錦年離開時是下午四點，晚上十二點時就回到了他的小屋子裏。
    門前放著一麵破舊的手鼓，上次在婆婆家見過的，這是婆婆在催他完成他的承諾。
    餘錦年提了瓶酒躺在房頂。
    長月當空，卻無人相伴。
    在漁村的另一邊，海生起夜回去的時候無意中被月光吸引，裹著單薄的衣衫在院中瑟瑟發抖。
    餘錦年灌一口氣，沒有注意到脖子上掛著的小吊墜兒靜靜發著光。
    翌日。
    餘錦年被準確地丟在額頭上的石子砸醒，猛地坐起來，一個不穩身子就開始下滑。大概是因為意識還沒有清醒，雙手扒拉了一陣子，什麼也沒抓住，瞪著眼珠子向下滑。
    海生下意識地伸手雙臂相接，等到餘錦年摔下來了，他卻收回手，眼睜睜看著餘錦年跌坐在他腳邊。
    “喂！你有點誠意行不行啊！我又不會真砸到你！”
    海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咧嘴笑了。
    “真是……”餘錦年拍拍屁股爬起來，摘下門上的手鼓，側身讓海生進門。
    海生帶了一條大魚，又是板著一張臉。餘錦年趕忙把魚塞回去，說：“你把魚帶回去，告訴你媽媽我不需要這些，現在村子裏不是出海捕魚收獲不錯嗎？我這裏也是一樣的，用不著……”
    海生一聽餘錦年的話，連連擺手，著急地解釋道：“不不不。這是我要送來給你的。你一定要收下，昨天的那些……那些人，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你肯定也不好過，給你這個補補身子。”
    餘錦年聞言笑道：“真是你自己要送我的，可別回去了又喊我白龍王。”
    海生嘴角扯出一個笑，馬上又低下頭，愁眉苦臉的樣子。
    餘錦年歎口氣，坐下攬過他，問道：“來跟我說說，這是愁什麼呢？”
    ps：餘錦年拉過海生問：“今天怎麼——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