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人走近，餘錦年眉頭緊鎖。
    這不是他。雖然那種氣息有三分相似，但完全是另一個人，或許這是周堅白的家人？
    看到來人，小男生立刻站起來，恭敬地道：“太爺，午安。”
    “嗯。”老人有些狐疑地看著餘錦年，問：“你是？”
    小男生接過話頭，有些結巴地說：“他，他是來找，找人的，不過可能是走錯了，我已經告訴他那人不在咱這兒，我馬上就打發他走。”
    “我沒有找錯，”餘錦年十分肯定，他看著老人，果斷道：“我見過你，你是誰。”
    老人聞言狐疑地看看他，說：“不是所有見過我的人我都需要認識。”很平淡的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蔑視。
    餘錦年還想說什麼，被身後的小男生拉住，後者連聲說：“太爺，您趕路這麼久辛苦了，我這就帶他離開。”說完拉著餘錦年，在他耳邊小聲道：“還看什麼，要是太爺生氣沒你好果子吃，還不快走！”
    小男生急著拽他，餘錦年卻似是腳下生根一般紋絲不動。小男生急了，又說：“你不是找人嗎？今天你先走，我幫你打聽著還不成？這片兒我熟，隻要你沒偏太遠，我準給你找著。”
    餘錦年想著既然這老人身上有周家人的氣息，應該是沒有找錯的，周堅白一定是在這裏，就算不是，這裏也是找他的唯一線索。改天再來也是一樣。更何況現在正是白天，光天化日的，很多事都不方便做。還是等夜裏，他再悄悄潛回來，到時候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這樣想著他腳下一鬆，跟著小男生離開了周宅。
    老人若有所思地看著餘錦年的背影，為什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等到身邊的西裝男催促，這才舉步進門。
    小男生一心想著要電話號碼什麼的，沒想到才剛出院門轉個身的功夫就把這麼個大活人給丟了。搖頭歎氣跺了好一陣腳，這才憤憤離去。
    很快，夜幕降臨。
    餘錦年耐心等到午夜時，悄悄繞過前門一直打哈欠的門衛，進了周宅。
    之前他來過這裏兩次，但一次是在魚缸裏，一次隻進了客廳。對裏麵的陳列擺設一無所知。隻能靠著直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過去。
    在一個拐角處，餘錦年突然停下，原本的警惕瞬間鬆懈。他不由自主地輕輕推開房門。
    簡陋的桌椅全然不符合宅子低調奢華的風格，木質地板跟其他地方比起來也更顯陳舊，老式電腦在靠裏麵的牆邊放著，藍色屏幕在夜裏幽幽地放著光，絲毫不覺自己老舊一般。
    然而，餘錦年注意的卻是房間正中央。
    那裏是一隻很普通很普通的魚缸。魚缸什麼擺設都沒有，隻有一半清水。
    一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