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  020 迷途羔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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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你冷靜一下,先聽我說……”
    “我不聽!你們都是庸醫!我的父親根本沒病!他很正常!你們想要害他才帶他走的!你們都是混蛋!”
    醫生示意顧惜之我身後的人在醫生分散我注意力的空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機將顧惜之撲到。顧惜之的雙手反鎖在身後。
    接著顧惜之看見醫生手裏拿著針筒慢慢逼近……
    就像一隻走丟的小羊遭到獵人的圍捕,努力的反抗也隻是徒勞。
    “停手!你們在幹什麼!”火山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溫柔。
    頭羊要領回他的部下。羊,不像狼,沒有鋒利的犬齒,但是他有角,鋒利程度不亞於狼的齒。
    十分鍾後,火山牽著顧惜之離開了療養院。
    丟了魂的人看不清腳下的路,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身邊的唯一熱源隻有火山,他的溫暖透過掌心傳達到顧惜之的手心。
    火山找來的傘隻夠一個人遮擋,火山很自然地摟過顧惜之,雨傘明顯地向顧惜之這邊傾斜。完全不顧他剛剛在療養院包紮的傷口。
    雨,下得很大。雨中的折疊傘就像盛開在山上的嬌弱的鮮花,縱使身邊有大樹遮擋,還是免不了經受大雨的摧殘。還能撐多久?沒有人知道。顧惜之還能撐多久?沒有人知道。
    掙脫火山的懷抱,顧惜之固執地闖進滂沱的大雨之中,現在隻有冰冷的雨水才能冰凍他的心,凍得麻木就不會有其他的感覺,例如,痛,例如,感動……
    “惜之,別跑!”火山猛追,他清楚地知道下山的路不好走,尤其是下雨的時候,危險係數上升好幾個檔次。
    脫離上山的路,顧惜之所走的是山間的小徑。身後火山的聲音還沒有停息。
    “惜之,快回來!那裏很危險!不要再跑了!”
    “快回來!”山上的路,火山比我還熟悉,但是他義無反顧地跟隨顧惜之,哪怕那一條路並不安全。
    “不要,我不會回去。回去也救不了父親,我不要回去!”語無倫次地低語,搖頭,身上止不住的顫抖。
    天上的雨神和雷神在肆虐,天邊劃過的雷電照亮了整片天空,大地在怒吼。一團人形泥巴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雨水混雜淚水混雜血水,泥巴撞倒一棵大樹上,艱難地挪動,然後……失聲痛哭……
    火山慌了,扔下傘來加快速度。
    “惜之!惜之!”
    “……”大雨拍打我的眼簾,顧惜之看不清外麵的世界。聽到呼喚,顧惜之努力睜開雙眼,也隻能睜開一條縫,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眼淚還是沒有停下來。
    輕撫顧惜之的頭,摟過了顧惜之,讓他的臉龐緊貼他的胸膛,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這是火山安慰人的一貫方式。
    頭上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態勢,地上是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有時候,哭泣不能解決問題,相反,會帶來一些其他的問題。
    沒有火山,顧惜之應該死了吧。
    在雨中找到下山的路,安全地把兩個人送到山下,到達村裏的唯一一家旅店,入宿。
    火山“公主抱”著顧惜之走進了旅店,由於顧惜之身上有傷,旅店的老板娘隻是好心地說待會給他們送些藥上樓。
    火山把顧惜之放進剛放好的熱水裏,“惜之,沒事兒了。”
    顧惜之表情呆滯,凍得瑟瑟發抖,及緩慢地轉過頭去。
    “你把衣服脫了,洗個熱水澡,再睡個覺吧。”
    “……”
    “我去找毛巾和暖爐。”
    “……”
    “你要小心你的傷口。”
    “……”
    火山還是不放心,關上洗澡間的門時,又向裏麵看了幾眼。
    “老板娘,你們這裏有毛巾和暖爐嗎?”
    “有,我給你去拿,你身上也是濕的,趕快弄幹吧,不然會感冒。”
    “我……不礙事,你先去拿吧。”
    “好,好,我這就去。”
    ……
    “給你,和你在一起的小哥看上去不是很好,這裏是一些雲南白藥,也拿去吧。”
    “謝謝老板娘。”
    顧惜之在浴缸裏呆了很久,沒有任何的動作,火山放的熱水已經漸漸變涼,顧惜之渾然不覺。
    火山在洗澡間外鋪好了床,擺好了暖爐,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光著身子在擦拭。毫無意外地,他身上的水泡全都破了,瘙癢難忍。再不處理傷口,極有可能會傷口感染,發炎,發燒,情況不容樂觀。偏偏此時顧惜之還沒有出來。
    腰間隻圍了一條毛巾的火山拿著浴巾敲響了洗澡間的門。
    沒有回應……
    再敲,還是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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