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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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在雨花閣住下後,自然成了雨沫的得力助手,把舞樓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且與樓中眾姐妹相處得很好,又因其第一琴師的名聲早已遠傳千裏。在臨江的鍾大少心中正疑惑安陽雨花閣的蕭若然是不是突然不見的若然。
這不,一大早就準備去安陽一探究竟呢。
“少爺,咱們這一去,萬一老爺問起來怎麼辦呀?”見過鍾老爺叱打自家少爺的書童季書不安地問鍾大少爺。
“本少爺早就跟老頭子打過招呼了,這點不用操心,隻管給本少爺拿好行李就對了!”說了謊的少爺與膽小書童就這麼坐著馬車揚長而去。
“喂!這兒有沒有個名叫蕭若然的女琴師啊?”一到雨花閣樓下,景天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衝了進去,抓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姑娘就問。
“呃,客官請等一下。”小丫頭正掃著地,突然一人出來說了話,不覺慌了神,忙跑進去找管事大丫鬟立春。“不知客官找蕭姑娘所為何事?”聽有人要找蕭二姑娘,立春忙放下手中插瓶的花,小跑到門口來。
“哎呀,說來話長,快帶我見她!”一聽若然果然在此,鍾少高興地恨不得立刻就見到她。
“請問您是。。。。。。”
“臨安鍾家。”
“嗯,您請坐在這兒歇息一下,我去幫您通報一下,姑娘或許還未起來。”說著,已經小跑著閃進了後門。
“嗯,那好。”看著那丫鬟跑進去,忽然覺得,自己也許不該來。因為他知道以若然的琴藝,在這裏是不會不好過的。
“客官請跟我來。”不一會兒,立春就來帶著景天到了內院。
若然坐在院子裏一棵梨樹下,依舊一襲白衣勝雪,烏發披肩,簪一枚銀釵子,懷抱琵琶,低吟淺唱,旁邊還有一位紅衣舞娘伴舞,此人正是若然進樓時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雲雲。
景天一看就久久沒回過神,“若然,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極輕的一句話害怕打擾了這眼前美景。聽到聲音,琴聲戛然而止,跳舞的姑娘也停了下來,“我與公子非親非故,為何要告知?”一雙鳳眼直直望去,鍾景天隻覺得蕭若然的眼睛能望進他心裏。
“啊,是嗎?那本少爺資助給你銀子難道就不算你的客人嗎。”見若然臉微紅,就知是自己失態了,立刻又恢複了少爺的本性。
“那是我為公子彈琴得來的,何談資助?”若然也很氣惱地辯解。
“唉?那不由你說了算,本少爺說那是我資助你的,你就得認,不然,我就不走了!”這大少爺的脾性是最麻煩了。
“哼!走不走是公子你的事,與我無關!”說著拉起紅衣姑娘進了暖春堂,關上了門。
“別關門!我不是來鬧事的!”我其實是專程來找你的。可此時又怎說得出口。
任他將手敲爛了也不開門。
立春在一旁愣愣的看著,她覺得,兩位主子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明明可以說得通的事情為什麼搞那麼複雜,還不歡而散。
景天一定沒想到,自己不遠千裏從臨江城趕到安陽城專門來找她,本以為可以與美人共舞,不想竟是這樣的結果,可就算早知如此,也會來安陽尋她吧!
十八歲的少年看著流血的手,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一連幾天沒見景天的若然此時也覺得自己當日做的過分了些,卻沒有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對那個傲嬌公子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雲雲也發現若然彈琴時彈錯了音,唱歌時又跑了調,這是從前所沒有的事!
雨沫見若然整日魂不守舍,才從立春口中得道臨江鍾少爺與師妹的事。就去開導師妹要跟人家好好說,最好去找他專程道歉,以表誠意。可若然那裏肯啊,除非他再來找她,否則就再也不見他。
“唉,傻妹妹,少爺脾氣你又不是沒見識過,他這次一定是麵子上掛不住了才不來找你,所以你應該先找他才對啊!”
其實師姐是怕得罪了鍾家,再怎麼說,樓裏上上下下百來號人的衣飾都是與鍾家簽有一紙契約來的。如今師妹被鍾家少爺欺負還得去道歉,雨沫心裏也不是滋味,但也沒能力與四大家族之一的鍾家抗衡。
唉,這悲哀的事實!
且說自那日從雨花閣出來,鍾少爺就在離舞樓很近的近陽客棧養傷,等著手傷好了再去找若然,順便請她遊湖。
這天是他受傷的第四天,看手好的差不多了就急不可耐得一大早來找她。
若然正在蕪漣閣與師姐整理舞樓的賬目,一個下人模樣的女孩一路小跑過來,說臨江鍾公子來找她,若然聽過師姐的開導,也明白了一些,今日既然他鍾景天來找自己那就給他個台階,至少不會破壞了兩家的合作。
景天正在二樓右手第二間的歆廂喝茶,一抬頭就看見一身桃粉色褶裙的若然推門而入,徑直向他走來。從未見過若然著除白色以外的衣裙,這一身桃粉倒是讓鍾景天眼前一亮。“你這一身裝扮真好看,原來怎麼沒有穿過?”
“原先不大喜歡亮色衣物。”蕭若然隨口應著。
“嗯,那天,那個女人傷著你沒有?”鍾景天突然想到柳芊楹那天對蕭若然下手。“沒有。”依舊不鹹不淡的回答。
“我隻是想找你把話說開,讓你別再誤會我了。”鍾景天知道自己問什麼都不會得到想要的回應,索性直入主題。
“我誤會公子什麼了?”蕭若然心裏暗笑,卻不表露出來。
“就是四天前,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收回銀子,而是專程從臨江城趕來尋你的。”
“原來如此。”雖然嘴上應著,可是蕭若然心裏卻想著誰知道是不是實話呢,還是不要全信他的好。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想請你賞臉一同去遊湖,行嗎?”
若然還未答應,又有丫鬟來說鳳萊城的铖二少爺送鹽來了,一聽是前些天在铖家商鋪買鹽,當時缺了貨,今日由铖二少爺親自送到了,自然不敢怠慢。蕭若然忙起身前去迎接。
“你等一等,我請你遊湖呢!”景天見若然跑了出去,大聲喊道。可是,若然早已跑下樓了。
“真是謝謝二少爺了,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若然趕到門口時,铖梟剛剛下馬,卸了貨。
铖梟道:“不麻煩,前些天在景陽城做了一筆生意,還有餘貨,而且你們這兒吃飯的人也不少,回鳳萊城要路過這兒,就順便送來了。”
若然笑道:“那一定累了吧,不進來坐坐?”說著便招呼人往裏頭請。
“不了,家裏來信說姐姐初六成親,要我趕回去送親呢,這裏到鳳萊城還有一日水路一日陸路,就不逗留了。”铖梟拱手推辭道。
“哦,那不是三日後麼,既如此,那就不留您吃飯了,但還是帶些幹糧,路上應急用吧。”在一旁的立春馬上取來水糧,遞給铖梟。
“那多謝蕭姑娘了,铖某在此告辭了。”語罷,轉身上馬,絕塵而去。
見铖梟走遠,若然轉身進屋的刹那,看見景天立在她身後三米的地方,不由得愣了愣,旋即微笑道:“鍾公子還未走?”
“明日午時,蓮湖不見不散。”語罷,不再看她,一個閃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若然失神的望著空空的門口,耳邊回蕩著景天出去時丟的那句話。就連雨沫在她身後都不知道。
“站門口幹什麼,還不快進來!”雨沫正給楚燁跳著舞,伺候若然的丫鬟明眉跑來說,自從鍾公子走後,若然便一直對著大門口發呆。心想她不對勁,未跳完舞就趕到門口見自家師妹還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忍不住上前對若然道。
“也許,蕭姑娘正思春呢。”楚燁聽了立秋對雨沫說的話後,也隨著雨沫下樓來。
“哦,姐姐,楚公子,沒什麼,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若然正發呆著,眼前忽然出現了雨沫的臉,看她的嘴動了動,一句話硬是闖進了她的耳朵,這才反應過來,又聽楚燁的一句話,才道。
“誒!怎麼回事啊!”看著若然已經跑進了外院,雨沫自言自語道。
“已經那麼大的人了,別擔心,一會兒就過去了,你別忘了七日後楚宅的宴會!”楚燁打算宴請四大家族成員做客,順便談筆生意。
“嗯,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去的,您請回吧,今日就到這兒吧。”雨沫將楚燁送到門口,便轉身去了暖春堂。
“若然呐!開個門啊,有什麼事給我說說啊,千萬別憋在心裏難受!”雨沫在門口拚命地敲著門,直到若然打開了門。
“看你臉色,這麼難看的,不會是生了病吧?”說著,順手摸了摸若然的額頭,感覺並不燙,就放下心來,又道:“有什麼事情不能給姐姐說的?嗯?姐姐又不會笑話你。”雨沫的兩手很自然的搭在若然肩上。
“姐姐,你有沒有被男人窮追不舍過?”若然很認真的看著雨沫。
“那倒是沒有過,隻是,我很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從前,爹爹還在世,我就被愛護得很好,從未經過什麼風浪。現在,能自給自足也很好了。每次舞樓裏有鬧事的或者挑釁的,都有楚公子幫我解決。他待我不比爹爹待我那般好,但我不求太多的人認可我,隻有那麼一個人很懂我就已經很好了,能有這樣一個男人如此對我也足夠了。你姐姐我這就是這樣容易滿足。”
“那,我也就該滿足了嗎?”雨沫的話讓若然陷入了沉思。
她其實早就明白景天的心思,隻是一直未道破。那如果照姐姐的意思,她就該接受景天的好,而不是一味的以冷漠的態度來表示自己的立場。
作者閑話:
在此章想問一下親們,希望師姐和楚燁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