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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鄀慈從初塵那裏過來,一臉失望。一腳踏進房門,走進屋內。拿出火折子點燃燭台上的蠟燭,啪啪的燃燒聲傳來。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銅鏡裏,是麵紗下隱約的輪廓。她輕歎一聲,伸手拿下發簪。一頭青秀的黑發如同瀑布垂下,膚如凝脂,明亮的清眸裏散發著柔和的光。白嫩的手指擦過耳畔,正待她即將取下麵紗之際,看向銅鏡的眼睛一定,她一個閃身離開了座位。那劈向她的掌風落在了銅鏡上,頃刻,四分五裂落在桌上。
鄀慈看清麵前的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聶堡主,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聶斌心道,這聲音為何如此的熟悉。
“既然你認出了我,那就不能留你了。”說話間,他利爪奪來。一道道的抓光在半空廝打。鄀慈應接不暇,幾招下來,她氣息已經不穩。她聚精會神,趁機靠近配劍,念咒間,長劍飛出劍鞘。
她一把握住長劍。
聶斌目光落在她書中的劍上。心中一震,驚愕對上她清冽的眼。
他急忙收回手,急切想逃走。而鄀慈看出了他的想法,揮劍而上,招招製敵,一點兒不因為他的退讓而手下留情。
鄀慈暗道,此人竟然熟識華胥之術,在他所出的招式中,她不難看出有幾分華胥之術隱藏在裏麵。而且,她出手的招式和秘術都被他逐一破解。讓她納悶的是,他本能強攻,此刻卻反攻為守,處處留情。
鄀慈飛刺而去,步步緊逼著他。聶斌腳下踉蹌,背緊貼在梁柱上。眼看鄀慈的劍刺過來,他再無後路可退。
手上凝聚一團波動的光暈,運足了七分功力。他朝著鄀慈直奔而來的方向擊去。
麵紗飄落下了,露出一張清麗的小臉,披散的長發飛揚在半空,她的身子呈拋物線飛了出去。手中的長劍也像是脫了線的風箏,匡叱一聲落到。
她躺在地上,鮮紅的血順著唇角流出。
“小慈……”聶斌低吟,看著鄀慈受傷的樣子一臉懊悔。他怎麼可以對她下殺手。
鄀慈身體劇痛,然而並未發現,此時聶斌的聲音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快步走到鄀慈身前,想查看她的傷勢,可是手指剛碰觸她,鄀慈並抵觸向後移動。然而奈何身體劇痛,骨頭好似散架了似得。她無奈的任由聶斌將她摟入懷中,打橫抱起,鄀慈稍稍反抗,身上並傳來錐心的疼。
莞爾,聶斌抱著鄀慈的背影緩緩融入屋外的夜色裏。
房中的大門大開,一陣清風吹來,一股紅煙落到地上。風過後,屋內站著的儼然是一個紅衣男子。他不改往常的紅衣,一頭黑發披肩。白皙的肌膚在燭光下格外的蒼白無血色。掃視一地的雜亂,和打鬥的痕跡,他眼中滿是恐慌和擔憂。目光隨即落在地上那張紗巾上觸目驚心的血紅,他將紗巾揉進手心,一聲怒吼,狂風從敞開的大門外襲來,席卷屋中的一切。
鄀慈睜開眼時,被眼前一張放大的小男孩臉嚇了一跳。那小孩黝黑的皮膚,腦袋尖尖的,眼瞳黑白分明眼眶卻大的嚇人。他一臉貪婪的望著她,那種好似盯著心愛的食物恨不得一口下肚的眼神,令她頭皮發麻。身上的痛感消失了很多,這時她才打量周遭的環境。看來她被聶斌關進了一間石室,也不知道石室隱藏在何地,萬一初塵找不到……她微愣,這個時候她第一個想到救她的還是初塵,對於一個剛任何不久的人,她怎麼這麼相信他發現自己不見後會來找她呢。
眼前不斷揮動的手臂打斷她的失神,鄀慈回神,這才看清這小男孩絕不是人類。
他的本體是一隻獸。
鄀慈眼中滿是警惕的看著他。
小男孩自然出去鄀慈眼中的戒備,他無辜的眼神望著鄀慈,“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你。雖然我極度想吃了你。可是,我一個衝動吃了你,那臭道士恐怕也會再也不給我‘食物’了。”
鄀慈壓根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吃什麼的,她還是知道她的性命受到威脅了。畢竟在她麵前嘰嘰咋咋個不休的是妖。
“這死道士想餓死我啊,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那小孩站起來,一會兒趴在地上,一會兒都貼在牆上。一會兒望著她咽口水,轉身重重歎息後,來來回回在石室裏跺腳打轉。轉的鄀慈眼睛發疼的時候,石室的門,發出了沉悶的摩擦聲。
有人來了……
隻見一坨東西從門外丟了進來。定眼看,竟然是稽穀的女弟子。
聶斌從陰影處走近,見鄀慈醒來正定定的望著他。他腳下一頓。
“伏地魔,‘食物’來了。你可以盡情享用。”
他的聲音……
鄀慈好似晴天霹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聲音,不會的。他現在應該在華胥才對,怎麼會是眼前這個殺人如麻與妖同流合汙的人。而且他的臉,不是一定不是。她搖著頭,自我否認。
那女子像是被疼醒,睜開眼就見一個小孩留著口水,直勾勾的望著她。她自然不知道麵前的是一隻吸血的妖,不然她定會怕的四肢發軟,怎麼還會一把毫不留情將其推開。
那妖精隻惦記著食物,一個沒穩,居然被柔柔弱弱的女子給推倒在地,這傳出去他還怎麼在妖中稱王。哼,沒事的,不會有其他的人知道。這石室中的都得死,隻要等他恢複了法力,不管是那女孩兒還是那臭道士……
他眼中閃過狠戾的陰光,咧著嘴,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腳踝。那女子看見靠著石壁的鄀慈,朝著她伸出手,妄圖鄀慈過來幫助她。小男孩一把將其拖住,那女子不論無何奔跑都動彈不得。
鄀慈咬唇,默默的流著淚,親眼看著那女子被折磨。她求救的望向聶斌,企圖他還要一點做人的良知,誰知聶斌將頭偏向別處,一眼也不看她。隻聽得那女子一聲慘叫,她的腳踝居然生生的被扯斷,鮮血流出,而那孩子貪婪的趴在地上一寸寸的舔舐地上流出的血。
那女子一聲慘叫慘死過去。那小男孩舔幹淨地上的血液,已經抱起女子的脖子,他血口大張,白森森的尖牙陰森恐怖,正要一口要下去的時候,鄀慈一聲大叫。
“不要,不要傷害她。”
那小男孩抬頭看著她,眼中盡是血色。“不食用她,難道我吃你麼?”
鄀慈眼底閃過一絲驚慌,緘默不語,隻是撅著淚發顫。
那小男孩輕蔑一笑,隨即再次低下頭準備食用。
“好……放了她,我的血讓你吸。”鄀慈視死如歸的表情。
那男孩早就貪戀鄀慈的血,她的血比常人的血更加的香甜迷人。此時,鄀慈開口,他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一把將手中的人丟下,一個閃身已經湊近了鄀慈。
“不行!你答應過我,不準碰她。”默默站在一旁的聶斌,突然移步到鄀慈身前,張開手攔住他開口道。
那男孩不悅的偏頭看著他,“你應該聽見了吧,是她求我吸幹她的血。我也不算是違背對你的承諾。”
聶斌任然不放開,“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碰她。你要吸幹多少人我都可以出去帶進來,就是她,你一滴血都不能碰!”
小男孩暴跳如雷,“臭道士,我受夠你了。你都不認識她,為什麼阻止我。”
“她是我唯一的徒兒!”聶斌脫口而出。
石室一下子靜的可怕。
“噗……哈哈哈哈哈”那小男孩不識趣的捂著肚子大笑起來。他指著鄀慈狂笑,“徒兒,原來是你當道士收的徒弟啊。師徒見麵,你居然把她抓進來當我的‘食物’,你當真的個好師傅。我說你快成妖了不是。”
鄀慈忍著痛,緩緩的站起來,眼中帶著一絲迷惘,“你當我的睜眼瞎麼,你這副模樣,怎會是我師傅。我師傅早就帶著絳芸回華胥了,你休得胡言亂語壞我師傅的名聲。”
那小男孩見鄀慈不信,好心提醒道,“誒,臭道士不是這副模樣。看,我讓你瞧瞧他的真身。”說罷,手一揮,眼前的聶斌變了模樣。那張四十模樣的臉頃刻變成了寒錚的樣子。
鄀慈顫抖著唇,手顫動的抬起來,指著寒錚,“你這妖精,我別以為變成我師傅的模樣,我就會相信。”
那小男孩見鄀慈還是不肯相信,抱頭哀嚎。他失去了耐心,轉身在寒錚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襲擊向鄀慈。
鄀慈被他鉗製,尖銳的牙齒即將落在她的脖子上。那男孩一疼,背後被寒錚一掌擊中。
他退至一旁,後背火辣辣的疼。他拭去唇角的血液,惡狠狠道,“臭道士,你居然暗算我。”
“我說過不要碰她。”寒錚眼中寒氣盡顯。
“你到是問問她當不當你還是她師傅。你別忘了,主子的命令。”
主子讓他救出他,並聽從他幫他掩飾以此恢複他原本的法力,以此回到主子身邊效命。他的的確確是這樣做的,在小慈沒有出現之前。
“你讓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剛才偷襲我。”那小男孩道。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