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祁楠一聽到朝堂下的奏折，激動地站了起來。
    “聖上息怒，聖上息怒。”文武百官皆朝叩在地，心裏也兀自惴惴不安。
    饒是祁楠也還未反應過來，幾乎是一回到朝堂上來，就聽到如此消息，怎能不讓人心驚？
    祁楠承認，邊疆大大小小與吐蕃的戰役從未平息，可從來沒有一次，會這樣公然挑釁過。打著滅炎的旗號，集結上萬兵馬，以虎狼之勢入主中原。那蔣廣不是說，邊疆的戰役早已平定了麼？
    “蔣廣。”祁楠麵帶不悅地開口：“你是如何屏退吐蕃的？”
    “皇上饒命啊，皇上。”蔣廣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老臣也是……聽命行事啊。”
    “聽命於誰？”
    “這……”蔣廣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如實稟告。”微微加重語氣。
    “老臣是聽皇上的命令啊。”蔣廣心中一梗，索性也就這樣說了出來。
    祁楠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到底是什麼讓平日關係還尚穩定的邊疆關係挑到了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皇兄到底做了什麼？
    “皇上您下令，把吐蕃人趕到邊疆百裏之外，占領其畜牧的肥沃土地和水源，士兵在邊疆外為所欲為，奸淫擄掠無所不用其極。”
    文武百官中突然堂堂地走出來一道頎長身影，身軀筆直，帶著一股飄然而來的書卷氣息。這幾句話，若放在這朝堂之上，罪可致死。
    可麵前之人卻無所畏懼的樣子，雲淡風輕地開口。
    他是……誰？
    祁楠絞盡腦汁地想到，奈何他遠離朝堂之事已太久，還不完全了解大翻盤之後的官員名列，心中雖多有佩服此人能有如此勇氣，可隻能訕訕開口：“愛……愛卿所言當真？”
    “一字不假，分毫不差。”
    話一出口，四下皆是寂靜無聲，無任何一個人敢開口。如此看來，一切都昭然若揭。
    祁楠的手漸漸握成拳，這等的事無論放在哪個人身上都是難以忍受的。這一場仗，難道真的要打起來，還是被迫地求和？
    看向座下那一襲官袍的頎長身影，祁楠問出口：“那愛卿對此形勢，有何看法？”
    “首先便是求和，求和不成隻能迎戰。”
    祁楠略一思忖，眼下恐隻有這辦法，才算得上良方了。
    下朝後，祁楠貌似不經意地一問：“今日工部尚書說的極其中肯。”
    李福撚著蘭花指，笑著打趣：“皇上真是記性差，那明明是定波候，哪裏是七老八十的工部尚書了？”
    平日裏見皇上處處皆平易近人，一不小心又不顧了些尊卑把話給吐露了出來。
    祁楠以前見清月也是這樣，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在意，隻是心裏覺得雖從未見過定波候，也不知道何時出來了個這樣的名號，但卻還是稍稍的有點模糊的印象。
    “定波候？”祁楠蹙眉。
    “皇上常念叨的玉琳琅，就是定波候的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