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楠怔怔地坐在朝堂的皇座上，他曾經從這上麵親自退下來，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麵前掃過新舊臣子，心裏更添悲涼。
    這幾日，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結局。從一個將死之人再次步入皇座，從懷王到聖上……是不是，本來自己就逆天而行？
    祁楠不得不正視起這個問題——
    他突地想到自己出生之時的預言——帝王格。難道就是因為這個？難道是當初自己太自私拋卻了這天下蒼生才落得這個後果？
    “啟稟皇上。”蕭辰突然開口，走上前來。
    “準奏。”祁楠閉了閉眼，逼著自己去適應。
    “今年秋後問斬的人已全部執行，其中斬首三百人，淩遲一百零六人。”
    “……什麼？！！！”
    問斬、淩遲……這都是極刑，為何人數如此之多？
    “都將……”下意識地就開口求助那人，四下一掃，卻不見身影。
    “回稟皇上，都將軍已於三月前輩革職。”蕭辰看聖上麵色倉皇，特提醒道。
    他不過就離了五個月，為何這朝廷裏，便是一個天翻地覆？
    “讓……讓朕緩緩。”祁楠撫著額頭，頭痛欲裂。
    ……
    下朝後，祁楠便急急地奔進了禦書房，翻看了近日以來的史官所記載的一切。
    宣統一年四月，懷王在雪烏山病逝。
    宣統一年五月，護國大將軍都域因酗酒誤朝中要事，屢教不改，故革職。同月休掉其妻蔣思煙，撫遠將軍蔣廣正式任護國大將軍。
    宣統一年六月，加重各項刑罰，以正風氣，以儆效尤。
    宣統一年八月，邊疆受侵，蔣廣大將軍平定邊塞。
    ……
    明明才進入盛世，為何又是加重刑罰、又是邊疆入侵？而且……祁楠想不到，都……都域他怎麼成了這樣？
    按照他的理解，都域為了前程已經做到如此的境地，他原想都域此時已經是權傾朝野……為何會休了蔣思煙，終日酗酒？難不成是因為……。？祁楠苦笑著搖搖頭，摒棄了心中竄出來的念頭。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唯有……問問蔣廣了。
    是夜，蔣廣應召前來。
    “微臣參見皇上。”
    此刻的禦書房內，祁楠端坐在皇座上，開口道：“朕……想問問都域的事。”
    “皇上為何……？”蔣廣身子猝不及防地一抖。
    “朕最近記性不甚好，許是太過於疲累了。”
    “皇上要保重龍體啊。”蔣廣麵上憂心地說道。
    “蔣愛卿，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還望你細細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