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錦衣薄幸郎 肆拾、當年素衣,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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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裝,關太醫就受不了,出白沉水的家門的時候,灑韻正在開門,迎進來的是一個女子。
青絲輕綰,不施粉黛,一身白色素衣,飄飄欲仙。
女子捏捏灑韻的小臉說:“這不是古家的小丫頭,長大了也是一個大美女的。”
笑容和煦。
灑韻聽了就說:“我不是古家的人,我想跟我娘姓姓歌。”
女子眉眼又笑開了些:“你娘親也不姓歌呀,那是藝名,她本來姓齊。”
灑韻開始糾結是姓古好聽,還是姓齊好聽了。
那女子笑意盈盈的摸著灑韻的小腦袋。關月津呆呆的看了許久。
南阮,懷柔公主。看到這女子的時候就突然想起秦可傾。饒是梅繁光彩照人,也少了少女的靈動可人,小輩出身高貴,家世顯赫的美人裏就數秦可傾,南阮兩個最有名氣。
那女子跟關月津擦肩而過,關月津又多看了幾眼,就看見安湘在他身後說了一句:“原來關太醫不喜歡澤宜公主那樣活潑的女子,喜歡懷柔這樣清麗依人的呀。”
懷柔對安湘福了福身。
關月津扭頭,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了。
安湘也領著南阮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關月津回到太守府,就跟秦裕說了,他見著了個舉世聞名的美人。秦裕氣的拍碎了一張桌子,吼了一聲:“欺人太甚。”
那天安鬱晚上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秦裕閑的沒事,在屋子裏挑一盞燈,刻一支竹笛,馥光手巧,還喜歡顯擺,刻過硯台送給朱步青,刻過玉簪給秦可傾,刻過印章給關月津,而這笛子,是送給安鬱的。
蝙蝠作福,桃子是壽,銅錢為祿,笛子上刻的就是這三樣。
梅浣世愛財,馥光太子又希望他能多福多壽。
安鬱進屋就見馥光刻得專心致誌,幫他添了燈油,挑了燈,問了句:“一會兒出去花間賞月可好。”
“稍等下,還有幾刀。”馥光說道。
安鬱說:“好,我去抱來華音琴,……嗯,你最好帶著沉霄劍。”
安鬱轉回的時候,秦裕剛好把一身碎屑撫幹淨。
“安鬱,為何你還抱著風隱劍……”馥光笑了笑。
安鬱神色一黯,嘴角有扯出那個溫和的笑容,“想跟太子殿下討教幾招罷了。”
他從來不是自取其辱的人。
他是禮尚往來的人。
那笛子可是送個他的?他想用這劍還禮的!
你以前如何喚他,他如何喚你。安公子,安鬱,鬱兒。太子殿下,秦裕。
石桌,長琴,叫不出名字的花。夏末秋涼。
“你來真的!”秦裕聽見一聲劍出鞘的聲音。
安鬱拉開架勢,隻說了聲:“正是”
秦裕果斷抽出劍。劍身銀白的光在這月夜透著淒寒!
安鬱提劍來攻!
鏘!
隻是一招,勝負已定。
浣世閣主嘚瑟的捏了根頭發吹在風隱劍的劍身,真正的吹毛立斷。
馥光太子淩亂了,地上的沉霄劍斷刃插入泥土,手裏的斷劍還有銀白的寒光。
安鬱收劍入鞘。
什麼是削鐵如泥的神兵!虧!這劍原本是他爹的!
“如何。”安鬱問了聲,完全沒有勝之不武的覺悟。
馥光太子拾起地上的殘刃,放到石桌上,說:“這把劍是挺利的。”
言下之意,你用這把劍殺我,一定一劍就是個透心涼。
“你可以去找浮屠,他會還你一把也說不定。”安鬱這是裝糊塗。
馥光推了下華音琴,“你不是說要我陪你賞月麼,這琴?”
“我能奏給你聽。”安鬱說。
梅花三弄,這一曲原本是誇讚君子儀態翩翩,品質如梅的,可經浣世閣主這麼一這指尖的撥弄,忽然就跟娓娓道來的纏綿的愛慕一樣。
梅浣世,這也曾是一個舉手投足間透著風行雷厲的人。他隻是馥光挑了挑精致的遠山眉,馥光就甘之如飴的笑著回應……
梅花三弄本能琴簫和鳴。
曲終之時,安公子又有些得意,能耐你別搭理我,我鳴琴,你就跟著吹竹笛,這是個什麼意思!
安公子鳳眸微挑,掃幾眼馥光。
怎麼個說法?馥光太子出品,純手工打造的短笛遞到安鬱安公子麵前,就是這麼個說法!
以前也是經常送東西給他的,寶玉,披風,清明玦,華音琴。但都是些價值千金的東西。
“我聽關月津說,再過些日子便是你的生辰。”安鬱接過笛子:“我是否該送些賀禮。”
“月津?”
風吹過旁邊花樹的聲音像是夜裏情人的耳鬢廝磨。
安鬱抿了抿嘴唇:“是白沉水說的,你的生辰,你母後的生辰,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白沉水?”
斷了的沉霄劍有著森寒的光,誰先不仁,誰又不義。
安鬱手扶在琴弦上:“他就是太重情誼了。”
“跟安珀玉的斷袖情?跟我母後,梅繁的姐弟情?”馥光似乎來了興致談天。
安珀玉。安珀玉。
“白沉水跟梅盈梅繁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安鬱輕笑一聲又說:“你可相信驚鴻一瞥,便能一眼傾心,一見鍾情?”
安鬱似笑非笑的看著秦裕,臉上有些自嘲,卻又不像。
明眸皓齒,黛眉朱唇,雲鬢瓷顏,落落天人。
安鬱眸仁像是一汪秋水,斜風細雨的沉浮,馥光怎能不信……
不信一見鍾情,不信一眼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