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錦衣薄幸郎 廿伍、通情練達,手段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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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秦可傾必定不能嫁到西圖,於是馥光又要去找朱步青說道說道讓他來娶秦可傾的事兒。
聽聞良平候在關月津府上喝酒,馥光就直接去了關月津府上找,可到的時候,就見關月津一個人拿著一支桃花揪著玩,花朵撕得碎碎的,汁液染了一手。
“月津!你這是怎麼了,這桃花招你惹你了?”馥光看得出這人不順心,才巴巴的做些更讓他不順的事出來,安湘走了,馥光當然也知道了。
關月津挑這狐狸眼看馥光,表情像在問,是你家的事麼?你管得著麼?“一朵爛桃花,本大人稀罕呀!招惹我!他還沒這麼大能耐!”
馥光撇撇嘴:“朱步青呢?我找他的。”
“走了。”關月津接著揪。
“走哪了?”馥光問。
“北城遊湖。”轉身又從樹上折下來一枝,接著揪。
昨日關月津朱步青兩個人喝酒喝到大半夜,一顆開懷暢飲,一個借酒消愁。
朱步青海量人盡皆知,倒是關月津,睡了一覺還沒緩過勁。
皇都煙柳,長堤落花,春遊泛舟,可巧秦可傾頭發上插兩條彩幡,一身湖青色裙衫,也是在這。皇天貴胄,穿著不華貴,卻又掩不住的貴氣。
“東兒,去幫我租一條船,本郡主要遊湖。”
經常跟著秦可傾的兩個婢女一個叫東兒,一個叫西兒,東兒去租船,兩人等著,就等到一場春雨淅淅零零,西兒趕緊個公主撐了傘,油傘是鵝黃色的,趁著雨景,花景,柳景,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對麵柳樹下的朱步青就笑了,說起來朱步青今年也有二十四歲,東遙男子晚婚,可是朱步青也晚太多了,各種緣由,要從十多年前說起。
大昱皇室衰微,東遙強盛,那時候大昱與東遙結盟,送質子,大昱送去的就是還是皇子的崇王爺,崇王一家回大昱不過十年,也就是八九歲以前,這秦可傾都是在東遙長大的,和良平候也曾有過一段兩小無猜的時光。
隻是,時光流轉,十年以逝,故友重逢,也不知來者何人。
“越發出落得漂亮了……”朱步青暗歎。
馥光踱步到朱步青藏這的那顆柳樹下,看他失神到看不見自己,幹脆嚇他:“那是!我家閨女,能不漂亮麼!”
朱步青上去就是指指點點的嫌棄模樣:“你一邊去,一點事兒也給我辦不成的人,你還嘚瑟上了!”
“什麼事辦不成了,我不是絞盡腦汁的想法子,出主意了麼。”
兩個人說著,東兒回來的引著秦可傾上船,春雨綿綿,湖上泛舟,看著就是好機會。
“別說兄弟不幫襯你,現在過去,就說借船避雨,用東遙良候的才情學識,抱得美人歸!”馥光拍拍他的肩膀以資鼓勵,朱步青豁出去臉麵,冒著微涼的小雨,衝到東兒租的畫舫邊上。
良平候英勇追愛去了,馥光看著湖上兩個人相談甚歡,突然又想來古華,真後悔沒從關月津家偷出兩壇涼酒澆澆火氣!
正因為是亂世,才不能讓人家抓住什麼把柄借口,做的麵麵俱到才是他馥光太子標榜的風格!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
細雨濕了秦裕的衣,閑花落在安鬱麵前的地。安鬱睡了一覺醒過來,伸了個懶腰,發現外麵春雨下的深得他的心意,就跑到東宮的紫華殿西側殿前邊看雨裏落花。
“這雨下的好。”安鬱自言自語。
細雨微風,照樣讓那些經不住風雨的花零碎了一地,哪裏好了?
馥光白白奔波半天,就見著人跟著閑著看花,還能傷感花開花落雨疏雨驟的好不自在,就氣呼呼的坐到他跟前也不說話。
安鬱把手伸到簷外,碰到雨,和沾了雨的花,問道:“衣服都濕了,你也不換麼?”
從湖上回來沒撐個傘能不濕麼。馥光對衣服不以為然:“你說要是你怎麼留住古華?”
安鬱扭頭看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在跟我商議你的國事?”
馥光點頭。
安鬱說:“你怎麼不去問關月津,他不是你的左膀右臂麼?”
“他昨天送給我的消息,你哥走了。”馥光吐一口氣:“我明明吩咐好關月津府上的人,看好他的,還是讓他給跑了。”
“就你們那些個本事,想攔住他不說你癡人說夢,也說你異想天開。”安鬱看起來有些開懷,又說:“關月津幫不了你,朱步青呢?”
“他!一提他我就氣,他正跟我妹子泛舟呢,郎情妾意,濃情蜜意,忘恩負義!”“那你問我……”安鬱悠悠哉。
閑靜時,如姣花照月。
“直接留下來就好了。”
馥光聽得很清楚,所以就問:“這樣很無恥吧!我可是通情達理,事故練達的馥光太子……”
“要什麼借口?你是大昱的太子,大昱的頂梁柱,他是闌國的將軍,闌國的半邊天,你們兩個之間還要禮義廉恥,道義信條,你別開玩笑了!”安鬱甩甩手上的雨水,自己一摸,手都涼透了。
馥光笑了笑,一副我拿你沒辦法了的樣子,“別人說你霹靂手腕,心狠手辣還真是沒冤枉你。”
安鬱咂咂嘴,終於又被噎了下。
“我這好的名聲多難得。”馥光和他相視而笑。
安鬱義正詞嚴的說:“成王敗寇,最後能登臨天下的那個,甩一筆聖旨給史官,還不是要怎麼塗抹你就怎麼塗抹你。”
秦裕笑出了聲:“那絕世戰神,越國皇帝呢?他敗了,可是怎麼沒人塗抹他。”
“你不知道?”安鬱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議。
“不知道。”
“那就不知道吧。”
馥光還想問,就聽見安鬱又說:“想知道問你父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