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の番外們 南宮VS百裏(十一&十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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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兒,你躲在這兒,千萬別出聲。”
“不要,阿爹,我們還要一起去找娘,別丟下遙兒一個人。”
“遙兒乖,阿爹殺了那些壞人就來接你。別出聲。”
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櫃子裏,百裏遙卻看得清清楚楚,他天生可以夜間視物,他不怕黑,可是他怕一個人……外麵是恐怖的砍殺聲,他能聽到他的阿爹憤怒地嘶吼聲,不過這些聲音漸漸遠去,是阿爹把那些人引走了。
不要,阿爹不要丟下我,嗚嗚嗚……
“唰——”櫃門被打開,是阿爹回來接遙兒了嗎?
百裏遙撲入來人的懷中。
“阿爹!”
淚眼婆娑地抬頭,看到的不是阿爹,而是一個一臉驚訝地小小少年。
是早上在大堂偷看自己的那個小哥哥。
糟了,這個小哥哥就是那個要殺阿爹的人的兒子,他會不會也要殺了自己!
門外傳來問話聲,“傲兒,怎麼了?”
那個小哥哥遲疑了一會兒才答道,“沒事。”
對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臉頰,“火焰好漂亮,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百裏遙往後縮了縮,眼中滿是戒備,這個人的爹要殺我的阿爹呢……不知道阿爹逃掉沒有。
這時外麵的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傲兒,邪教魔頭已伏誅,我們走吧。”
已伏誅……已伏誅是什麼意思!阿爹怎麼了?
百裏遙如小獸一般撲到小少年的身上,聲音尖利,“我阿爹怎麼了?你們把我阿爹怎麼了?”
“噓噓,別出聲!”
對方連連來捂他的嘴,可是已經遲了,房門被一把推開,那些高大的如魔鬼一般的人紛紛湧了進來,“餘孽,原來藏在這裏。”
小少年很急,“爹,不要,他還這麼小,啊——”
小孩咬了他一口,掙脫他的懷抱往窗口躥去。
“一定要抓住那個孩子,被讓他跑了,追!”
現在回憶起來,百裏遙知道那次因為太過憤怒和恐懼他不知不覺變回了原形,躲在路邊的草叢中,這才逃過了一劫。事後他循著阿爹的氣味找到了他阿爹“伏誅”的地方……
那些人,那些人連掩埋都懶得,破碎的屍塊就那麼曝露荒野,東一塊西一塊,血液把一整片土壤都染成了紅色!
啊啊——百裏遙無聲地尖叫流淚,阿爹!阿爹!
你說,他怎能不恨,他與南宮傲的第一次見麵哪有南宮傲說的那麼溫情浪漫,明明染透了他阿爹的血,盈滿了他的恨!
***
待南宮傲發現百裏遙眼神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
攀在他襟口的手不知何時搭在他頸動脈邊,鋒利的獸爪輕易劃破肌膚挑斷血管,熱血噴出時濺了百裏遙滿臉。
“百……遙……你……”南宮傲捂著脖子,鮮血仍從指縫間汩汩冒出。
百裏遙推開他,雖然傷口灼痛讓他忍不住腰身發顫,可臉上卻浮現出有些孩子氣的得意笑容,“南宮傲,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你喜歡我,我就一定也要喜歡你嗎?你說第一次見我就喜歡我,那你可知我第一次見你就恨你。你爹殺了我阿爹,你又滅我拜火教……你們總是奪去我最重要的東西。你還有臉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哈哈哈哈,不要笑死人了!”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白骨笛,手上的血沾染在白骨笛上,順著笛身一滴滴落下。就像當初剛從血肉中剝離出來時一樣。
是他阿爹的唯一還算完好的腿骨……他把它製成白骨笛,日日夜夜帶在身邊,隻盼著有朝一日可以用它手刃仇人。
現在,雖不是用白骨笛殺了對方,但是,隻要結果相同,用什麼方法已經不重要了。
“……是嗎……是嗎……夢終究隻是夢嗎……”南宮傲眼神有些渙散,哇地吐出一口血,“可我是真的喜歡你……想了你十年……好不容易捉到你,你卻跑了……殺了拜火教那些人你不就出現了嗎?我沒有料錯,我從來不會料錯……除了,除了你不愛我……嗬嗬……我果然是自作多情啊……”
剛才那人眼中的哪裏是什麼柔情,不過看著將死之人的一點憐憫而已……就像獵人對著手中的獵物,眼光也不僅僅是殘忍的,會有一點點憐憫……因為知道手中的獵物死定了。
百裏遙已收了那一點笑意,望著南宮傲的眼神是那麼冰冷,這一次連恨都沒有了……完全的冰冷無情。
他拿過一盞燭台,燭台上的紅燭已積了許多燭淚,不過火焰仍跳躍不熄。
“南宮傲,一切都結束了。”
手一鬆,燭台滾落到地板上,木質的地板被火舌舔過,立馬熊熊燃燒起來。
南宮傲的視線模糊起來,他的生命力實在強悍,就算被割斷頸動脈也沒有立馬死去,還要忍受火焰灼燒的痛苦。
哈哈,誰叫他曾說過就算烈焰焚身也在所不惜,現在老天爺來應驗他說過的話了。
可是,百裏遙為什麼還不走,為什麼還要站在火海中看著自己……快走啊,會被燒死的。
哦,對了,他是妖,也許,他不怕火,都敢把火焰刻在自己的血脈中,又怎麼會怕火呢?
火焰蒸騰的熱浪讓百裏遙雪白的發絲飄起,真美啊,可惜,永遠不會屬於自己了……
南宮傲閉上眼睛,呼吸困難,心肺都要燒起來了。
不要看了,快走吧,走吧……
***
“遙兒,別看了,走吧。”
“嗯。”
“呀呀~~”不過有個小家夥看到滿室的火焰興奮地不行,撲騰著想要竄到火焰中去滾一滾。
百裏遙抬手就在小家夥的屁墩上拍了一下,“小孩子不能玩火。”
“嗚嗚……”小家夥委屈地看著百裏遙,兩個圓咕隆咚的黑眼珠裏蘊滿淚水,看來萬分惹人憐愛。
遙光第一個受不了,“你幹什麼,我們火光獸本來就喜歡火,他的反應很正常。”
“就算要玩火也等回家再玩。火焰山上的大火讓他玩個夠。”
南宮傲神誌迷糊,勉強透過火光看到影影綽綽的幾個身影,小孩子?哪來的?
等等!等等!
他一下滾下床榻,匍匐著往前爬了半步,火焰蔓延到他的背上,他也像感覺不到一般。
那是百裏遙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孩子啊!
他們居然有孩子!
等等!
“孩……孩……子……”萬分努力才拚湊出發音,南宮傲雙眼灼紅,嗓音嘶啞,臉上是瘋狂的執念,“是不是,我的孩子……他叫什麼名字……名字……”
百裏遙回頭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小家夥趴在他肩頭,望著那個努力向他們爬來的一團火焰,興奮地揮舞著雙臂,口中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你為什麼,總是執著於一個姓名呢?
十年前,花紅柳綠春光正好,天音閣中管弦聲聲,小小的百裏遙捧著一個白饅頭默默啃著,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孩遞過來一個噴香可口的糯米糍。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那時候,他也沒有理他,他是男孩,他也是男孩,哪個是小妹妹來著?
小的那個隻偏過頭,兀自啃著饅頭,直到被他阿爹抱起來。
大一點的那個眼巴巴望著,“小妹妹,你叫什麼?家住哪裏?我去找你玩。”直到被他爹擋住。
“這位兄台,相遇即是有緣,你看我家孩兒那麼喜歡你家的,一起吃頓飯如何?”
就是這頓飯,漏了行跡,招了災禍……從此百裏遙沒了阿爹,南宮傲再也不可能和他喜歡的小妹妹在一起……
【想想還是覺得連著看比較有感覺,嗯,百裏和南宮就此告一段落了,接著要開始碼喬門主和小六了,不造還有幾個記得這兩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