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陳樂虛脫的從廁所出來，兩人都沒有繼續剛剛那個話題的興趣了。
    何朝暮揉揉太陽穴，事實上她也不大舒服，隻是不像陳樂反應這麼大。如今看著陳樂來回跑，隻覺得所有的不適都被勾起來了。
    兩人對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各自默默爬上床。
    既然沒課……青天白日就來睡覺做做白日夢吧？
    陳樂是那種吐完就好的，一沾枕頭沒多久就輕輕打起鼾。何朝暮躺在床上，卻是轉一下頭都覺得隱隱的脹痛。她小心地保持一個舒適的睡姿，聽著陳樂輕緩悠長的鼻息，慢慢地也進了夢鄉。
    一晃醒來夜色已降，睡前簾子沒拉，外麵路燈的光遠遠照進來點，屋子裏倒不至於非常暗。晚飯時分播放的校園廣播正在播《小手拉大手》，何朝暮聽著梁靜茹的歌聲再摸摸開始空鳴的肚子，大概知道是飯點剛過的時辰。
    這個時辰去食堂肯定沒飯，要吃隻能去外麵下小館子了。於是何朝暮攬起床簾，衝著無聲無息的對床試探地張口：“陳樂？你醒了嗎？”
    “還沒……。”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出來。
    “……醒了就好。”何朝暮睡得渾身僵硬，伸個懶腰舒展一下身子，覺得睡得極舒適，宿醉的不適基本都睡沒了，就是肚子餓得慌。“咱們去陳家吃鍋包肉？”
    “你請客嗎！”隔著碎花簾子，陳樂一下子就精神了。
    “想得美。”
    “啊……那我不想動了。”語氣很是失望，伴有重重倒在床上的聲音。
    看來某人剛剛以為有的蹭飯，似乎激動得坐起來了……何朝暮有些好笑地催他：“快下來，睡一天了，該動動了吧？再不想動也要吃飯。吃完飯咱們散散步，心情好的話給你講故事。“末了又補上一句，”你不下來也行，反正我不會給你帶飯。“
    陳樂隻好摸摸索索地下來，表情很是糾結：”為了一頓飯還要洗頭。“
    “洗個頭而已，你可以再懶一點。”何朝暮坐在床邊笑她。
    陳樂卻來了興致：“你不懂了吧？女孩子不出門的原因，要麼是沒洗頭，要麼就是覺得不值得洗頭。如果有人約我出去總能見到洗了頭的我，這說明我對他夠重視了。”
    “那什麼情況你可以頂著沒洗過的頭出門見人呢？”何朝暮覺得挺好玩，饒有興趣地問道。
    陳樂笑得賤賤的：“那隻能是熟的掉渣、親密無間的互坑小夥伴了……互相都在亂丟節操了，還在意洗頭來維護形象？”
    何朝暮忍不住沒形象地大笑起來，複又問道：“那我呢？對於你我是哪一類的？”
    “你的話……”陳樂思索著，表情囧囧，“咱們平時換衣服都坦誠相見了……這點小事……老夫老妻了不必介意。”
    何朝暮直接一個枕頭扔過去：“那還不快去洗頭！”
    陳家菜館是何朝暮和陳樂來學校後第一次去吃的地方，老板是個特別和善的東北人，一手鍋包肉和可樂雞翅是兩人最愛。兩人吃得肚皮渾圓走不動道，老板上了一壺大麥茶，樂嗬嗬地笑著佯裝要趕她們走：“吃飽這樣坐著肚子上得有三層肉啊，小姑娘不要這麼懶，喝完茶起來走走消消食。”
    何朝暮斟了滿滿一杯遞給陳樂：“吃飽喝足，養養肥膘，這個時候最適合追憶往昔。”
    “其實我跟他是初中認識的。本以為會考到同一所高中，我在中考結束便向他告白。”何朝暮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單手托腮，“殊不知他稍微差了幾分，上了另一所高中。遠倒是不遠，可他們學校出入限製多，難得能出來一次，我這裏也不一定撥得出時間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