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雲就敲響了白軒陽家的房門。
    白軒陽打開門，看到了張雲英氣的臉上清爽的笑容。張雲揚了揚手裏的口袋，說道：“給你的早餐。皮蛋粥和油條，還有給寶寶買了新鮮果汁和豆沙小饅頭。”
    “謝了。”
    白軒陽接過袋子，把張雲讓進了屋裏。張雲已經熟悉白軒陽的家，他脫掉外套，對白軒陽說道：“看你樣子還沒洗漱吧。我去叫寶寶起床，待會吃了，我們就一起出去。今天我沒開車，你把我們帶到你的診所，我就開你的車帶寶寶到遊樂園玩。”
    這是張雲第一次沒有開車來，從離婚後已經三個月了。白軒陽知道，這是張雲的另一種試探。還是和他們當初一樣啊。
    他們相戀是在中學時候，就算是一次牽手，張雲也會找一些借口來掩飾。這是張雲式的羞澀和膽怯。畢竟他們空白了十多年，而他還結婚生子了，張雲並沒有太多的自信。
    白軒陽點點頭：“好。”
    張雲的笑容一下溫柔起來，轉身去了寶寶房裏。
    白軒陽洗漱完畢，張雲也把寶寶抱出來了，小家夥穿著可愛的布偶衣裳，有些起床氣地嘟著嘴靠在張雲的肩上撒嬌。
    那衣裳，還是熊言給寶寶買的。熊言是真的很愛寶寶，會給寶寶買很多可愛的衣裳，他的精力幾乎全給了這個家。
    “爹地。”寶寶清醒了過來，拿著一個小饅頭遞過來：“爹地吃。”
    “謝謝寶寶。”白軒陽張口接了，嘴角勾起了笑容，看了看張雲，夾了根熱騰騰的油條過去：“吃吧。”
    張雲一愣，然後臉上微微紅了一下，低頭抿著嘴笑著吃掉了白軒陽夾過來的油條。
    白軒陽看到張雲那熟悉而陌生的表情，思緒被拉回他和張雲的學生時代：青澀卻難以忘懷。
    對現在的追求行為，張雲很坦然地笑——我不會怪你借我療傷，但你也別怪我乘虛而入。
    他們不過，各取所需。白軒陽知道他在逃避，或許懦弱，可是既然離了婚，熊言不想他挽回，那麼他難道要把自己困在這個牢籠一輩子？
    吃完早飯，收拾完畢，寶寶高興地牽著張雲的手出發。
    在車上，寶寶被逗得哈哈大笑，到了診所，寶寶卻不滿地嘟嘴：“爹地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白軒陽低頭親了親寶寶的額頭：“寶寶對不起，爹地要工作。和張叔叔玩得開心點好嗎？”
    寶寶嘟著嘴不理白軒陽。張雲對白軒陽擺擺手，輕聲道：“沒事的，小孩子脾氣，一會就好了。你快上班吧。”
    白軒陽點點頭：“謝謝你，阿雲。”
    阿雲，是他們年少時候的稱呼。白軒陽叫張雲‘阿雲’；張雲叫白軒陽‘阿陽’。這是隻有他們對彼此的專有稱呼，除了他們，沒有別人這樣叫對方。
    這個，是對他暗示什麼嗎？
    張雲眼中濕意微閃，但是他知道白軒陽還沒有從熊言的情分中走出來，他會等。
    “阿陽，你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
    白軒陽沒有說話，看著張雲開著車消失在視線。下意識地，右手撫摸上了左手的婚戒。煩亂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這一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對了。
    不由在心裏輕問：小言，為什麼走得那麼絕情，連個答案都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