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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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曉天推門而入,抬頭望著房梁上的箭,目光深邃……
小二來收拾了用過的藥碗,麵目同情的瞄了眼氣色看起來不太好的人,就沒見她下過床,可憐了這麼個溫婉的姑娘啊,多好的人啊,雖然不是什麼大美女,可長的也不錯,越看越耐看,怎麼就是個藥罐子呢,不然得多少男人追著要啊,才進來兩天,就好些人打聽這姑娘呢,哎~!可惜了啊,天妒紅顏。
“娘子。”莫小生彬彬有禮的坐到床沿,愛憐的握著娘子的手,雙目含情脈脈的溫潤的問“可好些了?”
==,你不裝我們還是會把你當人的,古非多虛弱的一笑,心裏早開罵了,死變態,翻臉比翻書還快,果然魔教是出生梨園吧!啊?
小二走到門口聽著特感慨的搖搖頭,天妒紅顏啊,可憐了一對才子佳人!又多了一樁故事=+。
門一關,古非多麻溜的抽出手。“賤民,本宮的手是你摸得的麼。”
“喲,宮主大人,在下惶恐。”莫曉天非常賤的站起來福了個大禮,隨即站的筆直的,鼻孔朝天樣“平日裏對您不好的地方,惹您生氣的地方,讓您不順心的地方,使您不快的地方,要您心情惡劣的地方,您可直接說出來。”
“說的好像你會改似的,哼。”
“在下還沒說完呢。”莫曉天抱著胸,綻放一個大笑“反正我也不會改的,你、能、把、我、怎、麼、地!”
古非多此時此刻無言的啐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鄙夷的收回目光,上了專屬輪椅,布巾一展,發出一陣聲響,蓋在了膝蓋上,身側的小布包裏麵裝著些糕點與一些小物什。
夜裏,輪椅上的人抱著枕頭,靠在椅背上休息,床上那人舒服的轉了個身,繼續砸吧了下嘴巴。
輪椅上的人蓋著被子,換了個姿勢,有床睡的日子真舒服,早知道就不意氣用事,啊!想起前晚要不是上了莫曉天的當,今晚也不用睡這了。QAQ。
“咚!咚!咚!”
三聲響,飛刀入木三分,柱子上三把飛刀連著釘入,刀上火焰翻飛……
床上的人咻的一下彈跳而起,眉目緊蹙盯著那三把飛刀的來處,窗戶上火焰漫延,很快接二連三的有火焰飛刀飛入,一時火光耀眼。
“走水啦,走水啦。”門外是急促的腳步,大聲的叫喊,隨即一聲接一聲的開門聲,人們的腳步踩的地板踏踏作響,淩亂而急促,伴著聲聲焦急的嘶吼,恐懼的叫喊一片混亂傳來。
臨街的客房都不明原因的遭到人投擲火焰飛刀,火勢漫延,人們驚慌失措的逃命而去,在這片混亂的腳步聲中,有一些不一樣的腳步,統一而整齊,方向明確。
房內火燒的煙霧慢慢彌散而來,莫曉天當機立斷,飛起一腳將隔斷的牆麵踹碎,直通隔壁房間,古非多趕忙跟上,經過茶桌之時,不忘將茶壺掠走,撕下裙擺,倒上茶水,扔了一帕濕巾給前麵的人,餘下一塊綁在臉頰上,跟著前麵開道的人離開。
莫曉天接過濕巾,臉上神色莫名,稍失神,隨即恢複如初,將濕巾覆麵轉身,抬腳,腿上勁道加深,掃去路上障礙,一路開道,不一會就走過大半客房,火勢蔓延燒灼,他加快步伐,漸將火勢丟於身後,忽聞身後腳步,一個旋身,腳上飛起,將身側斷骸踹向來時路徑。
“噴。”一聲響,那節斷枝被人淩空粉碎。
刹那功夫,莫曉天已然來到古非多身後,雙手搭上輪椅扶手,提起運轉,竟如飛劍流行,身後人隻見身影,嘭嘭幾聲,人,消失餘影不留,牆,一道破損,貫通一線,追尋而來的人趕忙運氣直追。
莫曉天打通關似的一路破牆而出,來勢凶猛,最後一堵牆破口之外是萬丈夜色,半空的人抬掌運氣,穩穩落在不遠處房瓦之上。
抬眼,火光刺目,吵吵嚷嚷的聲響下,客棧屋頂站著的幾個人顯得格外靜謐,那三人待莫曉天一出現已鎖定目標,幾人身影飛快朝兩人而來,身形輕快,腳步穩健,氣息輕不可聞,顯然比之前圍擊那群人上了不是一兩個檔次。
這次的人光這一照麵,便知實力不俗,沒有些年月,難以累積如此深厚的內力。莫曉天匆匆一掃火光下的客棧,窄巷內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微微皺眉,隨即運氣,周身一股雄渾之氣激蕩而去,氣浪掀起層層青瓦,撲麵而去,一揮手,青瓦之內閃著一絲銀光。
即將到跟前的幾人被這如波浪襲來的青瓦攔住了手腳,隻見衝在前頭的人一個閃身,回到其他幾人身後,那幾人反應過來揮袖提劍,青瓦碎裂,幾聲悶哼,原來青瓦之下暗藏銀針,瓦碎,針入,如跗骨之蛆,隨血脈運行,紮入心房。
原先躲閃的人一個側身滑入暗巷子,屋頂,銀針入骨的幾人,反應慢的已吐血滾落地麵身亡,反應迅速的幾人連忙封住心脈,翻如暗巷,各自盤膝運氣。
客棧裏本已無人,可此刻卻有兩道身影從此處翻飛而出,兩人錯開了少許,隔空對視一眼,皆往莫曉天離去方向追去,先前躲過針海之人又從暗巷翻出,緊隨兩人身影,幾人走後,不遠處,東西南北幾路方向的民房內先後幾批人馬悄無聲息的出現,一路走走停停卻快的很,一路輕車熟路似的,不曾停頓,還有一路飛簷走壁房上翻飛,幾路人馬仔細一瞧,皆往往郊外而去,那方向,分明是莫曉天兩人之所向。
郊外官道上,莫曉天將人放下,古非多扯下臉上濕巾,喘了口氣“那些人很快就會追上來了。你覺得現在的我們能和他們糾纏多久?”
莫曉天整了下衣冠,依舊笑吟吟的回答,仿佛剛才一番動作不過幻影似的,話說的無比輕巧“上次那些不過二三流高手,尚且纏鬥至此,這會兒也不知是幾個一流高手,不知以你之能為能消耗幾時。自求多福吧,小母狗。”
……她就不能指望他良心發現嘴下積德的。
“我若是死了怎麼辦。”淡淡的口吻,聽不出喜或悲,輕輕的一聲像囈語,探不出心底的真意。
莫曉天一愣,隨即大笑一聲“哈哈哈,那我來年今日為你上墳,供果,焚香,插花,燒紙錢去罷。也不枉你今日犧牲。”
哎,還算有些良心的,古非多倍感欣慰,人若客死他鄉,無人收殮,無人祭拜,那真是死不安寧呢,有人還記得為你奉獻獻祭,那也不枉人生一次遊曆了。
隻是,她還不想死。古非多捏緊了身側的小包,吞下一顆丹藥,將寒蟬血劍護在身側,聽著遠處的聲息。絕對不能如此送命,今日必將血戰到底。娘,殺人是不對的,但是!人若殺我,我必要他生不如死!
思考間,一道身影落在兩人身前,來人鶴發灰袍,手執拂塵,一番道骨仙風成,滿目慈祥。
“老道武當山明壹道人。”灰袍道長微微欠了下身子,語速緩慢,眼眸明亮,向著那笑的溫和卻滿身殺氣之人身後的女子問到。“姑娘可是魔教護法?”
古非多不點頭不搖頭,這老頭難不成是來友好談判,促進黑白兩道友誼,共建和諧美好江湖的麼。通常這時候出現的人非黑即白,好像說廢話了,好吧,和學佛修道之人談話必然要手抓禪機兩字,主打太平盛世,宣揚大人大愛之偉大情操。
所以!古非多滿目含淚,語帶閨怨,啊呸,是語帶柔弱的……說話了。“為世焉有兩般義?正邪不過道聽,聲名不過途說。”
那你到底是還是不是?明壹道長麵色如常,心裏忍不住抽了一抽。
拽什麼禪機學,莫曉天忍不住心裏吐了一口唾沫。依舊麵色如常,耳聽八方,眼觀六路,隨時應戰。
“不知姑娘為何廢了雙刀範周子,虹劍刀鳳、麥恭,長劍洪老先生等人?”道長語帶疑惑,恰到好處的帶著一些微怒,卻讓人不反感的同時感受到直白的質問。
“因為。”不是留了幾人一條命麼,要是當時立場互換,殘的可是她,到時候誰又給她出頭質問那些人為何呢?這次難道你們組團討說法來的?“殺人是不對的~,兩相對陣,生死一刻,我~……。”哎,古非多幽怨了,連帶的口氣都是哀怨的還帶著長尾音。
“不知姑娘為何下此毒手。”道長向前一步,氣氛微妙的帶上了一絲緊張。
“敢問道長。”莫曉天原地反問“若有人趁人之危,圍剿於你,你可會伸出脖子讓人一劍穿喉?”
“這……”道長後退半步。沉思片刻。“他們皆是正道棟梁,不可能無緣無故要害了他人性命。何況他們此行路遇不平,也隻欲將人擒拿,並無害命之說。”
“哼。”莫曉天嗤鼻。“我與她一路向東,路上不曾傷一個無辜之人性命,路遇不平?分明是衝著我魔教聖物而來,若不是他們聯決絞殺,我護法大人又怎的毀容傷殘,要坐在輪椅之上?上回若不是拚盡全力,哪有你在此時此刻此地自詡清高的來指責於我大護法?我等又怎的再次遭受所謂正道圍殺之中!”
莫曉天句句鏗鏘,字字有力,一番激動的全然沒了之前笑顏,滿臉憤然,好一派責問摸樣。
“莫要說了。”古非多掩麵,眉目哀愁“此等真相說了又如何,又有幾人能信。”
“哼。”莫曉天鼻孔朝天,非常厭惡的瞥了一下對麵的道士。明擺的告訴你正道就一定是白的?一麵之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反正我隻是自保,做人吧,不管你白的黑的也要講道理,不講道理甭管你黑的白的都不遭人待見。“我們不過也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姑娘。”明壹終究是混江湖的,出道也不是一兩天了,口舌之爭有什麼意思,不和你扯。“老道知你非十惡不赦之人,此次前來不過是有疑問一二,如今已明了,老道不便久留,就此告辭。匹夫無罪,懷璧其醉,望姑娘好自為之。”
……這人來幹嘛的,是出場打醬油的麼。古非多擦擦眼角不存在“他難道是半夜睡不著出來透透氣,順帶到此一遊來的?”
莫曉天確定明壹遠去,轉身丟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或許和馬文蘇等人有一定關係,此次才會撇開眾人單獨前來,給我們提個醒,他此行目的有三:一,示威,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十惡不赦武當都不是好惹的,你最好不要打主意;二,警示,正道要為那些人報仇,他能那麼快追過來,其他人也很快就會來了,而且明顯來者不善,你最好不要硬拚;三,明立場,他武當不過是重在參與,誌在出席,出工不出力,不參合這場紛爭。”
他真的有那麼多意思麼,古非多滿臉疑惑。你確定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那麼多意思麼?
……算了,雞同鴨講,沒有等來某人解惑且崇拜的目光的人默默轉身,當他廢話好了,就不該指望這廝能懂的。看她也不像有頭腦的。不然也不會有如今……
“來了。”莫曉天神色一凜,前方傳來聲響,那是箭陣發出的嘶吼。
官道兩側藏著一波人馬,這些人手執弓箭,靜待有人掠身而過必射箭早就阻礙,阻擾一時片刻,為後方的人示警。
三人頭也不轉的掠過箭陣,毫發無傷的落在兩人身前。
“我魔教護法居然嚇的連武林盟主白大俠都出來了。”莫曉天仿若驚訝的瞪大了眼,手中鐵扇在掌心拍動,發出有規律的聲響,嘴裏嘖嘖稱奇。“瞧瞧,這位不是名震江湖的大善人穿心錐麼。嘖嘖,讓在下稀奇的是兩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怎麼帶了位……額,都不知道誰的無名小卒啊,這可不匹配二老的身份啊。”
白大俠手握長劍,在那人左邊,穿心錐則在那人右側,那身居中間的則是……被莫曉天嘲笑的無名……無名老人。
“區區魔教宵小。也配知曉老夫名號?”那人聲音嘶啞,捋了一把胡子,臉色陰霾,一看就知不是好相與的人。周身戾氣充斥,目光似要把人淩遲。
“哎呦。”莫曉天似乎受了驚嚇。“難道你不是跟班!”那老人目露精光,雙手青筋暴起,莫曉天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樣驚呼“白大盟主才是跟班!”白大盟主臉色奇差的緊了下手中的劍,莫曉天神色鄙視的望向那位大善人“那大善人該不會是……跟班的……跟班!”
於是前跟班與現跟班和現跟班的跟班,臉色都非常難看了。
……要不要笑呢,古非多非常認真的思索,這種時候應該要笑的……吧。
“休要廢話。”老者不爽了,怒氣非常“交出《長生訣》,饒你不死!”
三人擺出進攻姿態。古非多緊了緊手中寒蟬血劍,暗提真氣。冷冷的從懷裏拿出一卷物件,執於胸前“聖物不過一件死物,卻累我至此,你若保證我全身而退,給你也不是不可。”
三人兩眼放光的盯著那手中一卷秘籍。“但此物必須交給最強的人,因為隻有強者才能不辱沒我魔教威名,送出不世秘籍。”
“教主!”莫曉天表示我大魔教聖物都要送不去,此刻必須萬分心痛阻止護法此等滅魔教威風自保的行為!“不可啊!”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意已絕,休要再說。”古非多滿臉不舍,眼眸閃動。
對麵的三人麵麵相覷,大善人首先開口“我等三人在江湖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了,此卷交予我等,那是魔教榮幸,區區女流也想壞我等情誼?未免小瞧了我等。”
誰告訴她所謂正教隨便一挑撥就中槍分裂,讓人圍觀鬥毆,打的你死我活,讓人坐收漁翁之利,最後撿著便宜瀟灑跑路的呢!
“魔教小兒,休得欺瞞老兒。”老頭不高興,智商不容懷疑“此前拚死守衛,此刻輕易拿出……”後話我不說,你心裏明白!老頭目露凶光。
“此刻你不交也得交!”白大俠此前莫非是土匪?那霸氣側漏的悍匪氣場,古非多深深覺得這個所謂武林盟主其實是土匪出身。
“我大魔教聖物!”莫曉天被他們一提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大魔教護法原來是在裝模作樣,最後發現原來我大魔教護法是個有智慧有頭腦的人,於是特有氣場的喊話了“怎可交給爾等廢物。若是如此豈非讓人笑話我大魔教護法是屈服惡勢力小人的懦夫麼!”
是弱女子啦,古非多心裏都哭了,真的,這賤民太會拉仇恨值了,這分明是找死的節奏啊,而且她預感是死無全屍的那種。不要這樣,上個當你們自相殘殺一下,留下的咱們喝茶聊天送秘籍好不好?
果不其然,話音落,一道劍氣呼嘯而出,莫曉天急忙躲閃,險險的躲過那致命一擊,劍氣餘勁割破衣襟。
白大俠順勢而來,長劍揮舞,氣如長虹,莫曉天手中鐵扇運轉,抵住來勢一擊。
“功夫不差。”老頭嘴角扯出一絲殘虐的笑,運掌,提氣“臭丫頭,你想好嘍,等老夫廢了他,你可就沒機會了!”
白大盟主抽身而退,老頭掌風一掃,莫曉天急急運氣,強接一掌,嘴角滲出一絲血紅。
莫曉天口掛鮮紅,老者功夫深不可測,此戰……難,白盟主與大善人穿心錐在一側虎視眈眈,手中兵器隨時出鞘,古非多身坐輪椅,手執寒蟬血劍,若兩人同時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