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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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聲,那是兵器劃開的聲響,將空間撕裂,是奪命的短嘯,似不見血不收回,饒是身經百戰的魔教護法也染上血色。
古非多掙紮著起來,噗通一聲,一個踉蹌,滾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幸好那丫鬟做了墊背,此刻不覺摔落的疼痛,腦袋探出那小側門,隻見雙方來回數招,快如閃電,兩人在不算大的房間裏翻飛決戰,卻沒有一人將此間物件碰撞,除了短兵相接的聲響,連足音都幾不可聞。
高手決戰瞬息之間,古非多從丫鬟身上摸出一小塊腰佩,緊緊盯著那來襲的的凝神靜氣,就是此時!
“嘭”
那方被古非多擲出的玉佩瞬間碎裂,瞬息之間,護法刀架上對方的脖子,那人身形一頓,受製於人。
“果然如此。”對方淡淡的說出一句,仿佛對於抹著脖子的劍刃不存在一般。“可有解?”
護法收回劍,古非多按著肚子,臉頰的汗打濕了衣襟,那人展現的實力太過厲害,護法似乎也拿他不得,久戰不利,她打心眼裏發慌,一緊張,出手攪了一把,結果現在蠱毒似乎更加難挨了……
這都算了,反正疼著疼著都習慣了,但是……現在是情況,難道那人不是來殺人越貨的?這口氣,這話,這兩人分明是舊識啊,早知道沒她毛事她湊屁的熱鬧,擔心個屁啊。
浪費力氣了,娘的!
護法收起手中匕首,那人亦收了手中長劍。“你來做什麼。”
那人不回答,轉眼看到古非多,慢慢的走向那個在地上卷縮成一團的人,有些奇怪的打量了這她,就著月色,古非多對他眼中的探究看的不分明,隻隱約覺得這人好像不太喜歡自己。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曾見麵,不曾交流,打一次會麵就讓人覺得不對盤,這仿佛是前世的不順眼帶到了現下的看不順。
“怎的養了隻破相的小母狗。”那人玩味的蹲下來,用劍鞘戳了戳痛的毫無力氣了的古非多。
古非多雖不能言,但那仿佛遭雷劈過的神情就是最大的控訴。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啊混蛋!古非多很直接呸了一口口水,誰知那人輕巧的一躲,古非多恨恨的抽了口氣。
那人站起來,摸了下脖子上被護法刺破皮的脖子“還是隻會和主人一樣凶的狗。”
!古非多從小到大從不曾被人如此侮辱,古非多一臉的憤然與委屈,咬著牙花子極其緩慢的回了句“我、是……母狗,那、你……就、是、公狗!”盡管這話說的斷斷續續,喘著氣,卻也連貫,那語氣軟糯,帶著些驕縱的意味。
護法沒說話,上前越過那人,一伸手,古非多瞬間閉上雙眼,連帶的呼吸也變的平順。
第二日,古非多舒服的翻了個身,睡到自然醒。一睜眼……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古非多揉著眼睛想了想……
“啊!那個混蛋”她想起來了,昨天有個混蛋把她比作狗。她麻溜的起床,迅速走到主間卻見到一幕讓人覺得溫馨和睦的人間美景……
隻見那人白衣勝雪,舉手投足間一股浩然正氣,眉清目秀,那人微微一笑便勝三月桃花迷人醉,更如春風拂麵暖人心,手執白棋起落瀟灑,對麵那人雖長的平凡,卻透著一股儒雅,雙唇似笑非笑,一身儒衫倒也顯得有些出塵的意味。
棋盤邊上青煙淼淼,一雙靈秀的手正拿起竹勺,舀起那一席清香,身上粗鄙的衣衫也難掩那清秀,舉止溫柔,透著典雅端莊。她身後,麵龐白淨的人,一身羅裙輕紗,恭敬將手中端著的糕點遞給前麵那人。
香茗四溢,水煙淼淼,如此一番景象,美不勝收啊。
這景象搞得古非多都不好意思打擾,質問昨天那個混蛋在哪了。
“非多,你醒了?”那羅裙輕紗來到古非多跟前,立馬驚訝的發出一聲驚呼,似乎覺得失禮,連忙的捂著雙唇“你怎的如此就出來見人了呢,不行不行,我的給你梳洗一番!”
她說著就把還在錯愕那親近勁的古非多強行拉進了主間。
半柱香後,一身粗布換了一身輕紗羅裙,臉上粉未塗,左邊劉海巧妙的將額前那蜿蜒的傷疤遮掩,發上朱釵閃著光華。她有些急的走到護法身邊,剛要坐下……
“哎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主人未叫你坐,你豈敢先坐了下去?”白衣人淡淡的說著,一雙眼眸如月岩似的眯著,透著一股子笑意。
這聲音!“原來是你!”古非多起身,雙眉一蹙,下巴一挑,雙手置於腹前,兩手相疊,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油然而生,雙唇一動,嘴角拉起一絲嘲諷“我當是哪個仙人和我家公子下棋呢,原來是哮天犬啊。”
“伶牙俐齒。”白衣男子也不怒手中白棋輕輕一彈,一道強力的氣勁向古非多而來,眨眼間,古非多兩指並攏,輕輕一揮,一道更強勁的氣力向他襲去,他瞧著笑意不減,兩指向空中一劃那被打回的白棋猛的一個停住在空中四散開來。
“我說你為何收了這小母狗。”那人淺淺的笑,了然的又拿了一方白棋落了子。
古非多冷哼一聲,這一手也是她頭一次使用,昨夜那一指給了她極大的啟示,想不到用起來如此厲害,居然將這深不可測之人的招打了回去。這就是江湖啊,果然凶險萬分,若沒有那招,現下不是重傷就該是死了。
“你大爺的,你才是母狗!”古非多不滿,心裏罵了句賤民雙手插著腰“本姑娘有名有姓!古非多是也!”
“殊圖啊,這就是你收的手下?”白衣男子搖搖頭,非常不讚同的說“不如殺了吧,我給你選個更好的如何?”
殊圖?名字可真不錯,一聽就覺得是厲害的角色啊。
殊圖護法收起白子“你輸了。”
“啊呀呀。”白衣男子故做驚訝的叫聲連連,瞥了一眼古非多,又意味深長的瞧著殊圖了然的點點頭“我算知道你為何收了這隻小母狗了。原來是用在這兒的啊,聲東擊西,果然好招。”
“喂喂喂,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這麼囂張啊,別一口一個小母狗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貨!”古非多相當不滿的撇頭,眼不見為淨,白長的人模人樣的,嘴怎麼比吃了大蒜還臭呢。
“要不你吐個象牙給我看看?”白衣男子展顏一笑“也讓我瞧個新鮮呐。”
殊圖一抬手,那粗布俏丫鬟遞上一杯飄著輕煙的香茶,他喝了一口“你來此就是為的和人鬥個嘴?”
古非多瞪著那白衣男子,這年頭技不如人什麼的怎麼那麼苦逼啊,這會連嘴上功夫都輸給人家,不活了,怎麼遇到個這麼不要臉的。將椅子扶起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對著白衣男子坐了個鬼臉“不要臉,欺負女人!”
“此言差矣。”白衣男子搖頭,從那粗布俏丫鬟手中接過香茶“一,你非女人,簡直都快成男人了,粗鄙!二,就是欺負你怎麼了?有本事發揮你的本領狗咬一番?”
“江湖險惡,弱肉強食,今日沒殺了你算你運氣好,認了殊圖做主。”白衣男子眼刀子刮著古非多“否則你還有命再次大呼小叫尊卑不分?我這是教你如何做人。免得你如此不識大體,不曉人事,不知進退,遲早拖累我殊圖大護法。這怎麼會是鬥嘴。”
“呸!”賤民,能言會道,巧舌如簧,實打實的賤人。“你這麼好心你家裏人知道麼?”
“……”護法殊圖喝著茶,不想理會兩人了。
“……”白衣男子被噎住了。
“少爺,午時將近,子歸去著小二送些膳食給您和莫公子,古小姐。”一直以來不曾說話的粗布俏丫鬟開口,那聲音溫柔無限,帶著點點恭敬。
“去吧。”殊圖揮手。絲善雙手交疊放於腰側,微微俯身,慢慢退了兩步轉身輕開門扉,輕合門扉。
“你也去吧。”白衣男子指著那羅裙小姐往門那一指,那小姐和那粗布俏丫鬟一般行了禮,後退三步轉身離開。
“洛家書香門第,也算大儒之後,聽聞洛小姐知書達理活潑可人,待人極好。”殊圖放下手中茶杯,眼眸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自笄禮之後,上門提親之人絡繹不絕,看來市井謠言非虛。”
沒頭沒腦的說出一段話,古非多深深覺得自己是個路人甲,誤入了八卦門,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魔教護法是八卦男!
“我倒是沒看出來,這小姐還美名在外了。”白衣男子極其不雅的翻了個白眼,而後有些詭異的笑言“難怪惹的你半夜爬了床呢。莫不是你早就看上人家了?就等著入夜就偷著摸著去人家閨房了。你……”
咻,嘭的兩聲,殊圖的手中茶杯不知為何衝著白衣男子去了,可惜才在觸及某人顏麵之時硬生生轉了彎砸在了房柱上。
殊圖自然而然的給自個倒了杯茶,繼續喝。
“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啊。”白衣男子有些吃驚帶著點委屈聳拉著肩,一雙眼控訴著對殊圖的不滿“不過就你我的交情,哪天你拋棄了她,為你滅口都是小事,何必擔憂呢。”
“可惜啊。”古非多無限哀怨的拉著長音,怎麼就沒砸死這人呢。
“小小年紀就盼著人破相,心性可真毒啊。”白衣男子一臉算得未來的逐定道“將來必定無人敢要。”
古非多聞言,眉眼一蹙,小嘴一抿“呸!”
次日。
“小姐,您小心。”粗布丫鬟恭敬候在洛小姐身後,與殊圖一塊扶著她上馬車,立馬又轉身對著古非多彎腰低頭“小姐,請上車。”
古非多被扶上了馬車後丫鬟又轉身“白公子請上馬車。”等所有人都上馬車了她才上馬車,交代馬夫了幾句,轉入馬車內。隨行的小廝一左一右挨著馬夫,一群人就上路了。
馬車很大,容納5人仍有餘地,室內鋪著上好的軟墊子,一張小幾上茶水點心俱全,古非多無語的坐在白公子對麵,兩人大眼瞪小眼。殊圖閉著雙眼,單手支在小幾上,正在休息。
“你肯答應我真是太好了。”洛小姐笑盈盈的握著古非多的手“你若不來啊,這白公子怕是不會給嫂嫂這個麵子的。”一句話說的古非多笑顏逐開。
“夫人多慮了。”白公子輕輕一笑,正經非常,一股淩然正氣充斥著周身“隻要是您開口,我定是要答應的。”
古非多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這人簡直是兩個極端啊,長的極端的正氣,性格極端的惡劣,簡直戲子出身。
沒錯!此刻,殊圖與洛小姐是新婚夫妻,兩人恩愛出遊中,而那廝是殊圖好友,古非多是洛小姐閨蜜,兩人受邀一同出遊,帶了兩名小廝,小四,小五與洛小姐丫鬟子歸,馬夫一人。
“非多你可聽見了?”洛小姐眼眸微眯,捂著嘴笑“白公子說的什麼?”
“他說。”古非多幸災樂禍,立馬接茬“隻要你開口他定答應所有事。”
白公子露出一絲微笑“嫂嫂,你莫要為難我才是。”
作為活潑可愛遲鈍的小姐妹,古非多怎麼能讓閨蜜洛小姐心想事不成呢,哪怕是作死的節奏也得一臉歡騰犯傻。“不管,不管,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你怎麼能反悔!”
“就是啊。”洛小姐故作嗔怒姿態“嫂嫂又不會吃了你,看你怕的。”
白公子無奈的笑笑“哪敢哪敢,嫂子你有話直管吩咐就是。”
洛小姐輕笑出聲“哪敢吩咐你啊,看把你嚇的。?”
毫無營養毫無意義的對話,這是對古非多而言的,這個“閨蜜”、“嫂嫂”一心想把純真的古非多和“正直溫柔”的白公子湊合成對,一路上搞小動作。然後純真善良遲鈍的古非多要不停的自跳陷阱。
“我啊,就是想讓你多教著點非多。”洛小姐“她初次出門,定有許多不懂之處,還勞你多顧著點。我也能安心著點遊山玩水。”
……
……
姑娘,你能不能不要撮合的那麼明顯,你讓一點也不純真遲鈍的古非多要如何自處,簡直嫌棄的想踹死隔壁的賤民啊有木有。
白公子也有點吃不消了,每天每天的重複著無聊的遊戲,還不帶換花樣的,殊圖絕對是故意的。
殊圖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那些人變成這樣,果然,魔教都是神秘的。古非多此刻覺得世界如此神奇,江湖如此多嬌,可轉眼一想,你大爺的,你一個魔教分子,裝毛的好人,演P的好丈夫!你確定你是魔教護法不是戲子亂入麼。為嘛開頭如此魔教過程如此戲劇呢!這一點也不魔教啊魔教。
夜,一個必然有故事要發生,有事情要做,有人要鬧騰的時間,
輕微的腳步聲若不細聽,極容易忽略,古非多打了個哈欠,總算是江湖路線了,沒有人踩點的客棧不是一家好客棧啊。
“確定是此人?”隱隱壓低的交談,若有若無。
“和畫像如此像……寧抓錯……”
“不是……的麼……你仔細……”
“不如……”
兩人嘀咕半天,揭開瓦片,嗖的一聲,飛鏢破空而去,拉出一條銀光絲帶……
“咚!”
“嗯?”一聲迷迷糊糊帶著困倦的疑惑軟軟糯糯,黏黏稠稠的,似乎是被莫名的震動聲響給吵的,隱約可見一雙纖細的手撩起帷帳紗縵,隨即手收回,裏麵的嘟噥一聲,躺了回去,繼續睡覺。
古非多閉目傾聽,門窗被輕推而開,落地的腳步聲,那兩人極盡輕放慢行……
其中一人拿出火折子就往躺著的人臉上照。還來不及阻止,那拿著火折子的人突的手一抖,任由小火苗滾落地板……
就在火折子照亮床上人臉的刹那,一雙緊閉的眼忽的睜大,那人被突如其來的一下丟了火折子,電光火石之間被點了穴。
“交出秘籍!”早在隊友手中火折子掉落之際全身撤退的人戒備的盯著被紗縵遮掩的魔教護法。“饒你不死。”
“……”原來是被誤會成殊圖了啊,古非多鬆了一口氣,“不知兄台所說秘籍是何物。”
“魔頭!”那人大神一喝“你也配叫我兄弟?速速把秘籍交出。”
“哈哈哈哈。”古非多笑出了聲,這麼大的動靜,殊圖和那姓白的估計醒了,即使打不過也絕對傷不了自己,如此江湖的事情,一定要非常江湖的回答啊,終於有機會了,激動啊!於是有人非常囂張的發話了“爾等宵小之輩也妄想染指我威武大魔教聖物,也不撒泡尿照照!”
……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你這麼不給麵子,必須怒,於是那人自然的怒了“臭女人,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中了唐門散功散,算算日子,你如今也不過是任人捏死的螻蟻而已,你最好乖乖交出秘籍,否則別怪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