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思無益 第二十四章 旋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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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如此荒唐,眼裏可還有我這個母後,”太後語帶沉怒,臉色發嗔,清池與藍淵都知道,太後此時是真的發怒,
“兒無錯,”
“你無錯?且不說弋鴻的事情,隻說早間,你那無極殿,可是有人敢亂進的?你倒是告訴哀家你丟了什麼,讓盛英大肆搜宮,便是我這康寧宮也不放過,還有太妃她老人家,舒雅已經老了,你還讓人去打擾她,”
“這是兒臣的事情,母後您說過不會管了,”
“哀家是說過不會管,但是不能由著你胡來,亂了祖宗的規矩,”
“亂祖宗規矩的是母後吧,”
“你,好,好,哀家竟然養出你這麼個不孝子,好,咳•••咳•••”太後氣急,清池忙上前扶了,一並嗬斥藍淵,
“到底是王的生母,您怎可如此啊,”
“清池姑姑,淵知錯了,母後,是兒臣的不是,”藍淵到底是純孝的,一聽聞太後的咳聲,臉上立刻也就凝了緊張的神色,
“也罷,哀家猜也是那裏的東西,哀家即能允你讓那高樓起,允許椎慈晗寧在宮中有一席之地,還在乎一件勞什子物什了,你說罷,每日晨昏定省,都是要來的,哀家替你留意著些,,”
“母後••••••”
“王是不信太後麼,”
“原是菱花鏡旁的一枚素銀鐲子,昨日晨起就是不見了,”
“果然是,晗寧現在都已是淑妃,後宮之尊了,你還忘不掉麼,你還在怨哀家,”
“母後,孩兒無心怨母後,”
“那你倒是說,如何旋姬你連審也不審就將了位分,若不是清池替哀家送參湯與你正巧撞破,隻怕要將弋鴻革了名分去,弋鴻本與你青梅竹馬,幼時你又是最歡喜她,每每有好東西總是要分與她,緣何,緣何你如今竟對她半分情意也不留,你不是怨哀家那是什麼,?”
“母後您可知,也東旭在蘇木美人的藥渣裏檢出了駱駝蓬,那東西長期用與麝香無異,在和霖閣母後也聽到了,每劑安胎藥都是由旋姬審過的,朕若是查下去,旋姬才真的脫不了幹係,如今這般,真正的背後之人大以為可以躲過一劫,才會輕縱了乃至露出馬腳來,”
“什麼?當真如此,”
“兒臣何至於欺騙母後,兒臣就是再無情,朕也不能當真害了弋鴻不是?二臣亦非涼薄之人,”
“太後,奴看王上定不至於欺瞞太後,定然是有不得已的緣由的,”
“如此,你定要好生寬慰弋鴻才是,莫要後宮的流言蜚語寒了她的心,清池你去尋了哀家曾用過那件黑熊皮大氅著人送去,行事輕些,如今她是小儀,例製自不比從前,”
“淵,哀家知道你苦,其他的事情哀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隻這王嗣,必不可怠慢,蘇木剛失去孩子,你且多去看看吧,如今既已問罪弋鴻,就晉蘇木,為才人吧,”太後的臉上有一種無可奈何,明明她才三十歲左右,但是那心態卻猶如蒼發老嫗般,平日裏人前人後都是一般威儀光彩,隻有再高高掛起的幕簾後,才能有一片安暇,才能放縱內心的荒蕪,
“你去罷,年宴辦的好,元宵節宴依舊交給淑妃去辦吧,”
“兒臣告退,母後該當注意身體才是,”
太後望著藍淵遠去的身影,原本矯健的步伐遠去,堅實寬厚的肩佑遠去,打起的簾子聲,簾子落地聲,
“清池,你看,他已經長大了,小時候,走一步摔一步,還是我在他身後抱著他,如今都長這麼大了,一個人可以承擔許多了,也不需要我了,”
“雄鷹總是要離巢的,去翱翔藍天,太後您最希望的不就是,王可以自由自在的飛麼,可以去打造他的王朝,”
“是啊,今年各地又是豐收吧,他將藍周的疆土打理的極好,事事都好,隻有那一點,清池,你說哀家是不是錯了,”
“太後也不過是為了王好罷了,天下父母心,王此時年少,不明白也是有的,待時日長久些,大約就能好了,”
“吩咐合宮不要來請安了,咱們去看看舒雅罷,隻有她那裏讓我舒服,”
“喏,”
鹹福宮的幼藍燭漸漸地暗了下去,似乎從來未亮過,
西冷宮#
西冷宮有一處靜悄悄的殿落,當一個穿戴依製的宮娥跑到弦樂殿,對著正朝著經文的女子,道了冗長的一段碎語,得到的不是女子欣喜的表情,卻是一頓嗬斥,
“晴雲,我說過多少次了,後宮諸事不要管,你去罷,叫撫月過來罷,”
晴雲嘟了嘟嘴,似有不滿的退下了,
“哎,跟了容姬主子,就沒光彩過,難道一輩子就要淹沒在這荒僻的角落麼,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晴雲你在嘀咕什麼呢,”晴雲一抬眼撞進一雙精明的眼眸,正是撫月,撫月原是容姬陪嫁帶進來的,做事果斷麻利,弦樂殿中的一應奴才多數都是怕她的,
“撫月姐姐,主子正找您呢,”
“哦,是嗎,正好,隻是主子上次抄的經書,你送去品樓吧,入暮前記得回來,”
“啊,撫月姐•••姐,”話還沒有說,看見撫月堅定的眼神似乎又在算計什麼,忙迭迭的接了東西去了,
撫月到殿中看見容姬已經坐到榻上,麵容姣好,卻沒有多少生氣,任誰花樣的年紀卻常伴著青燈古佛旁,也是不能嬌豔如旋姬那樣的吧,
“主子,您叫我?”
“晴雲與我說,蘇木美人的孩子沒了?”
“正是呢,隻是不知是誰做的,”
“旋姬已經被降了位分,”
“我就猜是她,仰仗太後,無所不為,就連淑妃也沒少吃她的苦頭,”
“哎,這些恩怨都過去了,我都不計較,你計較什麼呢,”
“主子您就是脾氣太好,如今這西冷宮,當真冷的慌,”
“罷了,抄了這半日,我也累了,你扶我去歇著罷,”撫月還想再說,但見容姬已漏倦色,隻得歎了口氣,扶了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