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思無益 第二十三章 旋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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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欣喜,卻也恐慌,她渴望那是一個未知的希望,卻也害怕那是一個希望,因為她害怕將死灰般的心靈喚醒,再殘忍的將它撲滅,
於是卻不敢去觸碰她,但是她在私心裏,卻寧願淑妃就是她的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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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晨光熹微,整座王宮經過昨日的大雪覆漫,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冷而純淨,似乎這些純淨就可以掩飾掉背後無邊的罪惡,以及每一個人對於自由的期盼,
藍淵那樣的人會想要自由嗎,昭寧兀自想著,
“責爾儲秀宮旋姬,本以端莊賢良主持儲秀宮,竟自持位高,以詭計陷王嗣,其心蛇蠍,可棄可誅,責降為小儀,禁足三月,曉喻六宮,欽此,”盛英在儲秀宮宣這道聖旨時,天朗氣清,無一道雲,這在臨安這種冬的漫長的城池裏,是極好的日子,
此詔一出,後宮反應各有不同,
永壽宮#
昭寧剛伺候淑妃洗漱,正理的頭發,不知梳什麼發髻才好,秋識便打起簾子進來,低頭稟道,
“刻前,儲秀宮旋姬降為旋小儀,盛宮首親自宣的旨,”淑妃對著鏡子淺淺的畫了幾筆眉,
“去罷,留意著,那是個不幹淨的地方,離的遠點好,”
“喏,”
秋識剛下去,淑妃便問昭寧,
“昭寧你看此事如何,”
“奴不敢揣度聖意,”
“無妨,你說便是,”
“喏,奴看,這怕是太後有意保旋姬,哦不,是旋小儀,”
“小儀與姬,同是姬位,相去卻是千裏,想必封號還在定是太後的功勞,隻是,明明不會是弋鴻,她不像是甘願認罪的人,除非,”
“除非,她有洗不清的罪嫌,”
“奴有一事不明,出事前旋小儀明明在品樓,怎麼這麼快就回了,奴遠以為要好幾日呢,”
“你竟不知?也是,品樓在宮內,乃是在宮底處,分為前樓與後樓,前樓為禮佛之地,宮中速來恩怨深,那裏是香火不減的,後樓是王家經書藏地,以及曆代史官的筆案,”
“原是如此啊,前朝的筆案也會存在那裏嗎,”
“那是必然,前朝的史正好像是叫做鬆陽明的罷,他雖是史官,但是卻寫的一手好字,改日我帶你瞧瞧,”
“謝主子惦念,那依主子所見,不過是一寸薄雪,怎麼就脫不了關係了,”
“隻怕其間不止這麼簡單,後宮是口舌之地,可以省去在後宮的刑審自然也就盡量省了,若不然品樓也不至於名品樓了,品字三口,就是讓後宮諸人自誡,”
“如若此,那豈不是冤了旋姬的,”
淑妃對著鏡子照好久也不說話,眉頭微蹙,似在回憶,
“今日就梳平髻罷,••••••人生在世,哪有冤不冤的,不過苟且罷了,”昭寧為淑妃挑了件素淨的梨花對簪,並青白的冬襖,整個人一下就素淨下來,也合著宮中新夭的氣氛,
“去儲秀宮看看蘇木美人吧,弋鴻是個心高的人,我還是不去看她的好,”
康寧宮#
太後居與帳中,背後靠著一麵攢花胡錦墊子,紗帳高高的撩起,榻上錦繡鳳紋被子蓋到腰上方,殿內點著幼藍燭,其火微微顫抖著,殿中簾不曾拉起,隻有幼藍燭的柔暖的光芒,鹹福殿中的陳設大多是低調之物,譬如那冬夜美人屏風,本無甚高華之地,但是燭光一照上去,那美人的臉色便有變動,並且隨著燭光搖曳,時喜時悲,必是巧物,
此刻太後的塌前跪了一位著玄衣的英郎少年,盛年身後站了一位年約四十的宮人,乃是尚宮清池,那玄衣少年正是新王藍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