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四路圍剿❀;  第拾伍章 家賊難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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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彥粼和安清與修淩辭別後,修淩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淮南,聽說了四路大軍夾擊洛祈之事,修淩有些擔憂彥粼等人的安危,本來想自己前去花鹽城查看兩人的情況,但是最近朝廷一直盯著自己,找不到脫身的機會,無法接應洛祈眾人。
    可是心裏的疙瘩怎麼也放不下,最後讓管家繼吏去打聽洛祈的事情,繼管家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兩人關係極為親密,而自己更是把對方當成親兄弟對待,隻要自己在外處理事跡,繼吏就會很好的打典家中大小事情,所以交給對方去調查也算是放心。而且以前自己在外遊曆的時候,也都是把事情都交由繼管家代為管理。
    安清和彥粼已抵淮南,想著若是冒然前去,打擾了修淩又過意不去,若是再碰到官府的人就真的頭疼了,遂休書信一封派人送到尉遲府上。
    這日繼吏正巧回府,剛進門便看到本應出門的小廝在院子裏徘徊,厲聲詢問人:“少爺不是讓你去買桂花糕麼,你還在這裏閑晃什麼?”
    見來人是繼管家,小廝連忙彎腰:“繼管家,方才小的本打算去集市,不想半路上有人把這封信給了小的,要小的趕快交給少爺,說這是給少爺的加急書信,小的不敢耽誤便趕了回來,準備把這封信拿給少爺。。”
    “加急書信?”繼吏沉思了片刻,“少爺現在不在府上,這書信你要送也送不到人手裏,罷了罷了,你且把信放在我這,呆會兒少爺回來了我拿給少爺就好。你快些去集市上把東西買回來,別誤了時辰,到時候少爺怪罪下來可不好。”
    聽人這麼說,小廝連忙把信遞給對方:“那就麻煩繼管家了,小的去忙了。”說完拿著籃子跑了出去。
    看著手中的書信,繼吏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沒有將書信直接送給尉遲修淩而是先行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拴住,而後拆開了信件。
    修淩
    見字如晤。
    前些時日聽說汝在淮南受吾等連累,已然受到朝廷敵視。吾與安清一切安好。可友人蒙難,吾等深表不安。
    近日受恭卿哥哥之命來淮南與汝相見,一來看你是否安好,二來邀你入夥。
    汝家世顯赫,吾著實不忍你落草為寇,但恭卿哥哥之麵又不可違之,待我等相見之時,汝切記推辭,勿要念及兄弟情義斷了自己後路,畢竟一日為寇,終身罵名。
    不日內吾與安清定拜訪府上,謹此奉聞,勿煩惠答。敬申寸悃,勿勞賜複。
    彥粼親筆
    看著手中的書信,繼吏不禁輕笑出聲:“尉遲修淩,你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將書信藏於袖中前去官府,而後麵麵見縣太爺,在人耳邊耳語了幾句,便將袖中的書信遞給對方。縣太爺看了眼書信,一拍驚堂木:“大膽尉遲修淩,竟然敢勾結洛祈賊人,來人,給我抓尉遲修淩前來問話。”
    隻見繼吏攔住了縣太爺,在人耳邊又是一陣耳語:“大人,此刻不宜操之過急,雖然大人有此封書信,但若尉遲修淩打死不認,最多也隻是個被栽贓陷害的罪名,大人也未必能有多大的功賞。但如若大人將賊寇與尉遲修淩同時拿下,人證物證俱在,尉遲修淩定難辭其咎,到時候大人將幾人押送給朝廷,不是立了擒賊的頭等功?”
    聽到對方的話,縣太爺捋了捋胡須,大笑出聲:“哈哈哈,此計甚妙,甚妙!還是繼管家心思慎密。”
    “大人說哪裏的話,能為大人做事此乃小的福分,隻是待大人抓了賊人後,小的想向大人討個彩頭。”
    “說來聽聽。”
    “小的希望大人把尉遲府賜給小的。”
    “那尉遲府可是一塊肥肉,繼管家是不是胃口太大了點?”
    “大人,您說的這是哪裏的話,待小的成為尉遲府一家之主,小人的東西當然都是拿來孝敬大人的,這錢財定是歸大人所用。”
    “哈哈哈,繼吏,你小子說話本官愛聽,好好好,一切依你的計策行事。”
    “多謝大人。這幾日裏,小的會多加注意,派人告知大人府上情況,到時候大人捉賊拿贓,小的現在先行退下了,免得尉遲修淩對小的有所懷疑。”說完拜了拜縣老爺,離開官府,回到尉遲府,看著尉遲府的牌匾冷笑:這裏以後就是繼府了。
    平定了心緒來到尉遲修淩房門外,敲了敲門待人應允後才走進去,將信件遞給對方:“少爺,這封是洛祈寄來的書信,方才小廝說是加急新建,小的看少爺不在,又擔心有何大事,便私自拆開信件查看了一番,還望少爺莫要見怪。”
    接過對方手中的書信,不禁笑了笑:“繼吏你何必如此多禮,這信看便看了。你本是我身邊的人,我又怎會不相信你?這幾日辛苦你打聽洛祈的事情了,既然現在他們要來,那定是無礙,我也不必太擔心了,這幾日我可能要和彥粼他們詳談,到時候家中大小事情還需要你好好打典。”
    “是,少爺,能為少爺做事是小的的福分,小的先退下了。”說完將信件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待人出去,打開信箋,看著信中的內容不禁莞爾:看了彥粼他們在洛祈一切還算安好,這樣我也可放心了。不過彥粼也真是的,知曉那百裏恭卿有意邀我入夥,還在信中叮囑我勿要答應,也真是難為他了。罷了,終究是要見麵的人,到時候再和他們好好敘敘,不想這些勞什子的麻煩事了。
    淮南處於瀾燈邊際,消息並非流通迅速,所以即使不加以偽裝,在淮南也鮮少有人能夠認出二人。幾日後,彥粼和安清來到尉遲府,將腰牌遞給正在打掃的門童:“在下和這位公子有事要求見你家少爺,你可將此物呈給你家少爺,他定會知曉我倆身份。”
    看著眼前兩人器宇不凡,門童微微點頭,收下了腰牌:“小的知道了,小的這就去告知少爺,還麻煩兩位公子稍等片刻。”
    微微頷首,應允了對方,待門童進去安清不禁輕笑出聲:“嗬,這尉遲家雖是商賈大家,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霸道氣,連一個門童都是這般知曉禮節,這是大家門第,知書達理不曾缺損。”
    聽著人的話語,煜彥粼不禁輕笑出聲:“恩,當初遇到修淩的時候,也是被他身上的那股氣質所吸引,為人既不驕橫,對人又甚是真誠。這樣的人,著實難得,如若不是洛祈並非久居之地,我也願意讓他隨我一同報效國都。”
    門童敲了敲人的房門,得到應允後才是進去,將腰牌遞給對方:“少爺,外麵有兩位公子說是找您,說您看了這腰牌就會知曉。”
    接過腰牌,看了眼手中的東西,不禁揚唇,站起身來,看著門童:“他們二人在哪裏?快帶我去見他們。”
    “少爺,那兩位公子就在門口,小的去請他們進來就好了。”
    “不必了,我自己去,你退下吧,不必在意。”
    “是,少爺。”說完就退了出去。
    將腰牌放在書桌上,起身走出房門,看著門外的兩人,伸手輕拍兩人肩膀:“兩位別來無恙?”
    “卻是別來無恙,倒是你,現在一切可好?”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麼?不過彥粼,你這是打算一直站在我府外和我閑聊,然後冷落了安清麼?你們先隨我進去,站在外麵可不是我尉遲修淩的待客之道。”
    微微頷首,隨著人進去,看著四周的布局,安清不禁皺眉,似乎看出了人的疑惑,修淩開口解釋道:“我這裏的古宅都是按照各路陣法擺設而成,你可不要又像在嶺南時那樣亂走,否則到時可會迷路。”
    微微挑眉看著對方:“修淩不愧是神機天師啊,就連府宅隨處都是機關密集。”
    “不過是我閑暇時候用來打發時間而已,此等小事何須提及?”
    三人進屋,修淩吩咐繼吏準備好晚膳,帶著兩人回了自己房內,微微挑眉看著兩人:“你們所來之事我已是知曉,最近朝廷雖然看的打緊,但是用錢財打典也並無大礙,所以你們倒是真不用擔憂我這邊的情況,倒是你們四路大軍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路大軍前三路倒是並無大礙,隻是。。。。。其實,也並非什麼大事,修淩,你既然無礙,我和安清也就放心了,今日我們來的目的也就是看看你,既然沒事,我倆明日也好早些回去,免得給你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聽及人問及軍事,煜彥粼不禁有些含糊起來。
    素來熟悉這人的性子,聽著對方的話語便知曉有問題,微微皺眉看著對方:“彥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二人什麼關係,你大可不必拘泥,直說無妨,如若真的念及你我兄弟情誼,便不要再這般含糊,否則,我定當你不把我尉遲修淩當成好兄弟看。”
    聽及對方的話語,不禁皺眉:“修淩,洛祈那邊的事情,你無須掛念,我等會保自己周全,你但可放心。”
    “你,煜彥粼。。。。。算了,安清,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吧。”
    無奈的看著兩人,安清歎了口氣:“四路大軍夾擊洛祈之事卻是不假,但我的友人陸夜白,現以是洛祈軍師,交給他處理,大軍片刻間攻破並非難事,隻是這最後一路大軍著實有些麻煩。”
    “陸夜白?安清你說的可是神算子陸夜白?”
    “正是此人,夜白雖然神機妙算,但是對於陣法研究並不全麵,但那白祭又是這方麵的能手,布陣又不似常人思路可能破解的了,白祭素來詭異,夜白對此也有些難以解決,夜白知曉彥粼和你是知己,遂才派我二人來請你出山,已解洛祈燃眉之急。”
    “我雖對當今時局知曉的並不清明,但鬼穀子白祭我也算是略知一二的,那人布陣素來陰毒,正常的陣法中,總會涉及五毒,暗器等諸多陰毒的器具,隻要走錯一步定是屍骨無存,而且玉麵郎君宇文筠也是武藝驚人,和白祭的陣法配合起來,神乎其神,確實是一個難以對付的大敵,雖然我未曾見過白祭的陣法,但是我也會盡全力幫你二人解決此事。”
    “我不同意。”彥粼不耐的皺眉:“你出麵解決了洛祈的事情,你覺得你還能全身而退嗎?你這些家業都不要了?何況洛祈也不是久居之地,你若去了,就隻有入夥我洛祈這一條路了。修淩,我知道你是為了不讓我和安清為難,但是我又何嚐想你為難?”
    “彥粼,家業沒有了可以重來,但是兄弟沒有了,你要我怎麼再找回來?”
    “修淩,你別說了,不是擔憂你的安危我也不會來這裏看望你,如若真的是想你來幫忙,你覺得我會不早說麼?修淩,到時候我們會解決的,你若去了,我會不安。”
    見兩人爭執不下,安清站了起來,攔在兩人中間:“修淩,彥粼所說的也沒有錯,布陣之事是要出頭露麵的,朝廷之人一直窺探著你的家業,你若這般去了,你到時就是百口莫辯了,上了洛祈,是沒有回頭路可走的,彥粼也是為你好,你別讓他為難,我相信夜白會想出辦法來的。”
    “可是安清。。。。。。”
    “修淩,夜白要我們過來請你,他定會知道,萬一請不到你不來,又該如何定奪,所以你也不要冒然出頭,否則我和彥粼也會為難的,畢竟你已經幫過我們太多了。”
    “哎。。。。。。”無奈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看著兩人:“罷了罷了,你們兩人都這樣說了,我還能再說些什麼?但是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們早些告訴我,別讓我擔心,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隻要我尉遲修淩活著一天,我就會保你們周全一日。”
    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沒事提什麼死不死的,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們說些其他的事情。”
    聽著對方的話語,不禁笑出聲來:“其他事情,說你和安清發展到哪一步了麼?還是說你們是不是有的沒的都辦了?”
    嘴角微微抽搐的看著眼前突然又沒皮沒臉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修淩,你有膽子再說一句看看,我記得我上次說過,你再說些有的沒的,我會砸光你家所有的東西吧。”
    聽著對方的話語不禁一個冷戰,馬山起身將自己的古董花瓶抱在懷裏,一副西子捧心狀看著對方:“安清,我這是關心你和彥粼的事情,你幹嘛要拿我的寶貝來出氣,我說你們兩個果然就是兩口子,不開心就拿別人家東西出氣。”
    “廢話,又不是自家東西,壞了不心疼~”
    “交友不慎。。。。。”
    此刻繼吏從府裏走了出去,目的地不是衙門,而是不遠處一間客棧,走進天字一號間,看著房內的男子,對著人就是拜了拜:“小的求道長指點迷津。”
    看著眼前的人,男子微微笑了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本道收了先生銀兩,本道定會解決先生的煩心事。先生此刻需趕快通知官府的人,捉拿要犯。另外除了那封書信,先生還需要注意一點,那便是拿到煜彥粼的腰牌。貧道想來那東西定是在尉遲少爺那,至於到底在哪裏,貧道想來先生定是更加清楚。到時如若侯爺逃走,這腰牌便是鐵證,而且尉遲府的布局,我想先生也最清楚,到那時先生便可成為那尉遲府新的主人。”
    對著人又是一拜,將一袋金子放在桌上:“有勞道長了,待在下飛黃騰達,定重金報答道長。”
    待人離去,另一男子從房簾後走出來,將人攬到自己懷裏,歎了口氣:“夜白,以前的你不會這樣的。”
    靠在人懷裏,抬眸看著對方不禁笑出聲來:“在其位謀其職,既然我為軍師,就當然不能讓這件事有任何岔子,那尉遲修淩不僅可以填補洛祈輜重,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況且尉遲修淩在江湖中的名聲也算是顯赫,他願意入夥我洛祈,便更能彰顯洛祈萬眾歸心。煜宣侯婦人之仁,定會壞了大事,他不願做,我等借他人之手為之,也不為過另一種辦法。”
    “你既然知曉百裏恭卿無謀,煜彥粼婦人,你又何必要留在著洛祈,為這群人做事?”
    “說你蠢,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蠢,為王者,除了當要以霸立國,以仁治國,以禮服國。煜宣侯乃是仁德之人,既有謀略,又有武藝,隻是還缺少王霸之氣。我知曉那煜彥粼早有報效朝廷之心,但招安之事不是我等應有的結局,腐朽的朝綱隻有摧毀才能利國安民。當今時局隻有和朝廷對立才能有所作為。洛祈雖是草莽之輩,但卻行替天行道之大義,這樣的地方何人又不願歸順呢?”
    “你啊,總是想的這麼遠,卻不曾想過這條路會有的艱辛。好了不說這些了,其實那煜宣侯之前我在朝廷之時也聽人提及過,早想結識,卻不想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認識的。”
    “走了,我們該換位置了,今日夜裏就會有大事發生,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走吧。”說著將人打橫抱起,從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夜,當三人正在房內用膳,突然小廝衝了進來,看著裏麵的三人:“少爺,您快走,外麵來了好多衙門的人,說少爺您串通洛祈的賊人要造反,少爺您快走,外麵的人快要攔不住了。”
    微微皺眉,看著小廝:“你退下吧,此事我來解決即可。”待人離開後,尉遲修淩移開了牆上的一副古畫,扭動了古畫後麵的按鈕,牆壁便自動打開成一條路,看著兩人微微皺眉,“你們快些進去,這裏有我,放心我不會有問題的。”
    “修淩,都鬧成這樣了,你還不和我們一起走,否則你會受苦的。”
    “彥粼,如若我和你們走了,那就真是百口莫辯了。我不走,那麼就證明我問心無愧,所以我不逃走才不會有事情。倒是你們,要是朝廷的人闖進來,看著我和你在一起,到時候就真的百口莫辯了。你們快走,記住下麵的路也是按照陣法擺設,現在我把走位告訴你們,你們一定要記好了。此陣乃是龍行陣,要想破陣,需先從東南進死門,在死門處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們快走,不用管我。”說完將兩人推了進去,一手將古畫擺回原來的位置,而之前的牆壁也自動關閉了。
    悠然的坐在房內吃著膳食,等幾個捕快進來的時候,不禁挑眉:“李捕快,你們這是何意?”
    將那封信和煜彥粼的腰牌扔到尉遲修淩麵前,盛氣淩人的看著對方:“鐵證在此,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嗬,李捕快,那腰牌不過是當年煜彥粼蒙難時,在在下當鋪了所典當的物品,說過以後定會將其贖回。至於那封信在下並不知情,也不知道是誰想要誣陷在下,所以還望李捕快明察。”
    “嗬,尉遲少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繼管家,你來說吧。”
    聽到人叫自己,繼吏走了進來,看著兩人說起了當天的事情:“前些日子裏,少爺收到這封信,還說要招呼兩個洛祈的賊人,還要我一直瞞著官府,不要讓衙門的人知道。而此刻之所以不見人,定是那兩賊人從密道逃跑了而已。”說著便移開古畫,打來了密室,“李捕快,可派人從密室前去追擊兩人,或許還來得及。”
    聽著對方的話語,不禁皺眉:“繼吏,我尉遲家一直善待你,你竟然吃裏扒外,想要陷害我,日防夜防,竟不曾想到家賊難防!”
    “尉遲少爺,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就隨我們走吧,到時候在衙門裏說清楚,也免得受皮肉之苦。來人,將尉遲少爺收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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