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病眼看花愁思深(董小宛篇) 第八章 有朋自遠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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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見到陳圓圓與冒辟疆,我就一直閉門不出,偶然提起筆,寫的詩詞也都不乏淒淒哀怨之意,我心裏隻覺難受,我知道,他愛的是陳圓圓,我好像有一種憋了三年的情誼,要霎那間噴薄而出,這種時候,怎麼有心情見客?奇怪的是,這都兩天了,我謝客多人,老鴇卻是一點麻煩也沒有找過我。
這天午時,我又獨坐窗前悲秋,忽然,我聽到門被輕輕推開了,不過這沒什麼可奇怪的,月芷已經來勸過我幾次,後來索性不說話了,隻是日日送餐,我想她除了這個,也沒什麼可以做了。
我不回頭,隻說道:“月芷?我今天胃口不好,退下吧。”
“月芷?就那個在外麵端茶的小丫頭?”
出乎意料的,這聲音異常好聽,如山泉流動,潺潺不斷,明擺著不是月芷。這聲音好像有很熟悉,好像不久之前才聽過,模模糊糊卻又很清晰,我皺了皺眉,說過了不讓人進來的,女的也不行,她怎麼就進來了?不知為什麼,好像對這聲音有著莫名的排斥感,我後頭望去——
是淡然若芙蓉花開的女子,
是皎然出塵,雲淡風輕的女子,
是那樣不容忽視的女子,
是她,陳圓圓。
我此時未加梳妝,乍一看她,自慚形穢,可不知為什麼,我知道冒辟疆喜歡她,卻還是討厭不了她。她見我愣住了,悠然一笑,兩道柳葉眉舒展開來,在她清秀無雙的臉上,施以粉黛隻會顯得俗氣,她不等我應允便坐在了軟榻上,接著又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我是陳圓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反正我認識你,董小宛,對吧?”
我點點頭,勉強扯著嘴角:“幸會,不知姑娘你來秦淮何事?”
她狐疑地打量了我一眼,那表情分明有一點“你明知故問”的意思,我被她看得發毛:“姑娘不想回答就算了。”
陳圓圓好像有些不屑,輕蔑一笑:“不是我不願回答,怪不得他們說你是才女,才女都是這樣死板嗎?那我寧願做個普通人,在我們蘇州,就沒有這種破規矩。。。”
我趕緊打斷她的話:“這是哪裏話,這是先人留下的良言。”
“這種文墨話,我聽多了。”她纖纖手臂一動,騰地多出一把精細的扇子,畫工精巧且有題詩,我有些好奇,想一睹為快,又不好意思開口。
她仿佛看出我的心思,悠悠一笑若桃花初綻,瑰麗無雙:“小宛。”
我被她那突如其來的稱呼弄得莫名其妙,低低應了一句。
“我這次來秦淮,是要住上幾月的,經長遠打算,就暫居瀟湘樓,和你一起住,一個房間。”
我掩不住眸中訝異,她不理會我,繼續說道:“既然我們以後都要朝夕相處,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知道你想看這扇子上的題詩,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回答。”
“你喜歡冒辟疆嗎?”她秀眉一挑,似笑非笑地問。
我的身子刹那間僵住了。
(落落的話:有木有發現文風變了,士別幾日,我改了文風。。。因為覺得之前華麗的語言用多了,現在轉‘樸實了’。大家說說,現在的文風好以前的好啊?現在改變文風,還來得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