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夜色如畫 第四章 君顏如玉 國之三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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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輕功極好,隻稍時便提足由郊外樹林躍至寧國都城內。寧國這個國家極其重視文化發展,是以家家戶戶門前都貼有自家獨特的詩句對聯來表明自己的身份或職業。甚至連接上叫賣糖葫蘆的都會吟誦幾句,“冰糖緋色珍珠串,酸甜舒爽口吃香”等。
塵月等一行人因其外貌氣質格外出眾,不免引起眾人的注意和議論。
“瞧,那個黑衣黑緞帶的男子長得真俊喲!”迎麵走來一個扛大鋤的農人邊走邊望。
“我看吶,那個白衣飄飄的男人更不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路邊賣小吃的大嬸一把拉住那個農人說道。
“不對不對,我倒是喜歡另一個黑衣服的男孩,麵容雖冷了些,不過我看這孩子心眼實!”一位年過八旬的老太婆急吼吼朝那兩人中間一插,蠻橫道。
“什麼呀,分明是那個人。”
“我這老太婆閱人無數,怎麼可能看錯呢。”
“外貌有什麼可比的,氣質神韻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吵著吵著,又引來一大群人加入,對著走在街上的三人評頭論足,讓這本就擁擠的大街更堵了,秦宸頭痛了一會,這樣下去想不讓明國的人知道都難!
而塵月似乎很是不滿,將墨玉笛握在手中來回翻轉,嘀咕著:“本王姿容佳儀,世間罕見,應是天下之人無一不傾慕本王,怎麼好三個人中就有兩個人沒愛上本王,甚是奇怪,甚是奇怪!”說完還不忘瞥了秦宸和林慕寒一眼,待覺得他二人比不過自己時,才喜滋滋地往前走。
林暮寒見之,不動神色,卻暗暗腹誹:“堂堂封國瑞王竟這般孩子氣,甚是丟臉,甚是丟臉!”
又是一路的吵鬧,三人午時才抵至王宮門前,見門口士兵表情嚴肅,精神狀態極佳,他們在心中驚歎:寧君顏治國之術真乃一絕,上至國家文化經濟繁榮,世人有目共睹;下至士卒軍紀嚴明,可供證實。這一番足見民心軍心之聚攏,可以預料,來日三國交戰,不談天時地利,光說這人和就已經倒向寧國一邊了。”
“你去裏麵通報一聲,就說寧國國王的王族外戚前來拜訪。”塵月輕敲手中的玉笛,滿臉微笑,直笑得麵前的士兵兩眼發愣,雙腿不能自主移動。
看著眼前呆愕的小兵,塵月笑得更歡了“小哥,還不快去。”
分明是笑語盈盈,但語氣中卻透著不容違背,命令般的意味,讓這小卒心神一震,連忙跌跑著通報去了。
秦宸無奈地撫了撫額,心想:再精明的治國之術,將一個臉露笑容的塵月豎在麵前,恐怕就是十萬大軍也潰不成體了吧。
身後的林暮寒在心中小小鄙視一眼前麵意氣風發的瑞王,魔性難改!似乎想到了什麼,林暮寒狐疑的出了聲:“瑞王何以說自己是寧國國王的王族外戚?”
秦宸也略帶疑惑看向塵月。
“這是幾百年前各個諸侯國的王族成員來往間的暗語。”確實,當時諸侯國之間有的承一脈之血,有的出生入死,不離不棄,情同手足也堪比血緣之親,說王族外戚也不為過。
過了一會兒,剛剛離去的小兵又回來了,褪去了剛剛的驚愕,此時他拱手彎腰,恭敬道:“王請三位貴客至崇明園洽談。”
三人由內侍引路來到崇明園,園子內部不似一般王室花園般奢華,卻總體給人一種素淨的感覺。園內無小徑,隻有滿地青青的軟草,草地上栽著株株已經盛開的玉蘭,花香清淡,卻悠遠沁神,有寧神靜氣之效。偶有春風拂過,撩落幾片玉蘭花瓣,如美人輕殤,惹人憐惜。跟著地上的花瓣走,隱約來到玉蘭深處,在落花掩護下,一方四角紅色小亭若隱若現,別致優雅,引人入勝。再細看,亭中坐著一位雪衣華裳的男子,發束以玉冠,薄唇淡紅,眉眼清澈,麵容清和淡遠,不笑寧靜若水月,若笑天地無色失粉黛,這滿園的玉蘭現在再看也了無顏色。
林暮寒不由得驚歎一聲:寧國國王的氣質與禦政王頗為相似,雖然素衣如華,卻絲毫掩蓋不了他二人身上的渾然清韻。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寧君顏帶給人的感覺如泉澗溪水,柔和舒適,而秦宸則溫雅如謫仙,舉手投足間,仙姿神儀,讓人不敢褻瀆。
塵月走進小亭,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眼前如畫般的男子,半晌才出聲,但語氣卻是少有的平靜“寧王,在下封國瑞王。”而寧君顏則回以一個輕柔的微笑。
“在下封國禦政王,秦宸。”秦宸微微頷首,嘴角是一貫的溫雅淺笑。寧君顏目光轉向秦宸,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下封國林暮寒。”林暮寒怔怔的望向寧君顏,幾眼接觸間卻又覺得似曾相識,定了一會,覺得自己失禮了,於是晃了晃腦袋,道:“失禮了。”
寧君顏嘴角笑容加深,眼前這個男子雖表麵清冷,實則樸實淳厚,心地善良。
“三位來我寧國可有要事?”
“拖延一月再與明國結盟。”塵月淡淡一句,卻引來其他人的驚訝。
好一個瑞王!開門見山,有膽魄!林暮寒內心暗暗稱讚。
“瑞王性格直爽,本王早有耳聞,隻是這樣做對寧國有什麼好處?”寧君顏展顏一笑,使人如沐春風。
“寧王若肯如此,一方麵封國感激不盡,來日三國交戰,封國定不會動寧國百姓一絲毫發,另一方麵也可試探明國真心,說不定會換來明國一份討好的大禮。”塵月撿起一片玉蘭花瓣輕輕放在寧君顏麵前的桌上,似意有所指。
“哦?大禮?”
“國之三至,其中一至,《千金敘》”秦宸望向寧君顏,淡淡道。
這秦騙子知道的還真不少!塵月偏首瞪向秦宸,然後斂了斂情緒,又說道:“寧國已有《戰策》《國論》,這《千金敘》卻在明國,若三至聯合,豈不是天下無敵?”
寧君顏臉色微變,世人隻知自己治國之術之絕,卻從未有人知曉《戰策》《國論》並且還在他手中,無意間看到桌上的玉蘭,寧君顏心中了然,問了一句“你們怎知明國會送上《千金敘》?”
“寧王還不相信本王嗎?”塵月看了一眼玉蘭,又含笑看向寧君顏。
“本王確實不該懷疑瑞王,是本王多疑了。”寧王笑容愈發輕柔起來“瑞王膽識過人,想必也精通棋盤上的戰術,不如與本王下一盤棋,如何?”
“不甚榮幸。”
“禦政王可也有興趣與本王下棋?”寧君顏側首看向秦宸,溫和道。
“在下棋藝不精,等時機成熟之日,在下定會與寧王一較高下。”秦宸語氣平淡,笑容隨和。
一旁的塵月聞之神色一斂,拿棋的手不禁一頓,看向秦宸,綻顏輕笑,“禦政王,本王甚盼那一日,你先與本王一決雌雄。”
“好。”秦宸頷首,嘴角笑容不變,一貫的優雅與平和。封塵月,王位與他,這就是你的死穴麼?
而林暮寒在一旁深深的思考,目光一直在秦宸和寧君顏身上流轉。總覺得似曾相識,是我記錯了麼?
(秦宸,寧君顏,林暮寒三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而塵月為何失態?欲知後事如何,請繼續隨樊洛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