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夜色如畫 第三章 寧國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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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寧國之行(上)
眀逸淩被拒婚後第二天就帶明國人馬浩浩蕩蕩的出了封國,方向直指寧國。何為浩浩蕩蕩?那便是讓天下人都知曉封國容不下明國王子,說得再明白點就是封國不願與明國結盟,而明國下一個對象就是好山好水的寧國。
寧國人才頗多,而為首的便是寧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王寧君顏,他今年二十有一,文采斐然,治國之術更是為一絕,天下無人能與之較量一二,因而寧國與其他兩國都交好,國內一派祥瑞安和,至今沒有戰爭,所以天下便鮮有人知曉寧君顏用軍之道也是一絕。而眀逸淩是何人,他當然知道寧君顏的治國用軍之精,所以他正是要借寧國之力除去封國。
上書房。
“寧國?”塵月眉尖微微一蹙,早已想到他會去寧國,但未料到他後腳剛出封國,前腳就迫不及待的踏進寧國。由此可見明國已經等不及要行動了,此番匆匆之行,明國擺明了告訴封國明國早已萬事俱備,天下三分的局勢怕是很快要打破了。
“隱兒,你可有什麼想法?”封明延望著出神的塵月,輕輕問道。
“明國此舉必定會大亂天下,父王,留給我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塵月眉頭依然輕蹙。
“唉,我們國家軍力,財力都不是極好的,而明國有財,軍糧充足,寧國有才,將賢輩出,兩國聯手,封國岌岌可危啊!”封明延眉宇間充滿了深深的憂慮,眼眶下一片烏黑,可見他一晚未睡,憂心忡忡。
“父王,現在必須借先人之力了。”
“你的意思是。。。。。。”
“對,開啟帝陵,尋找寶藏。”塵月表情嚴肅,語氣堅定。
“開啟帝陵需要五樣神物,封月已有,還差鏈日,碧血,冰魄,花澤,你如何能收集齊其他四樣,此事艱難異常,絕不會輕易成功,王兒要慎行。”封明延眼神又多了幾分不舍與擔憂。
“父王,兒臣既說得出,必定有把握做得到,想明國短時間內不可能與寧國聯合攻打封國。”塵月頓了頓,又道:“所以,請給兒臣三個月時間,兒臣必將先人之物帶回封國。”
“果真非要如此不可嗎?”封明延望向窗外,低低的歎息。他也知此舉實屬無奈,帝陵寶藏乃是幾百年前天下還未形成三分局勢時,東源帝害怕諸侯起兵造反,遂將天下寶物和珍貴書籍收於一原始森林中,而藏寶地點的布置正是由封國和剛被滅的卿國的先人築建,所以現下隻有封國國王和可能未被殺害的卿國王室知曉此事。而塵月則是五歲那年封明延自己告知她的。
塵月說完心中暗忖,現在的時機確實不適合尋找寶藏,但情況危急,各國雖然表麵看起來祥和平靜,但實際上早已暗流湧動,尤其是最近動作頻頻的明國,更不必說周邊不計其數的小國了,如若真的挑起戰爭,說不定這些小國家第一個背後插刀,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自食其力,雖然耗費時間,但此招穩固,不會有後顧之憂。
“女兒大了,真的是管不住了。唉,如果你執意如此就盡管放手去做,不過父王會讓暮寒回來與你一同前往,江湖險惡,你與他也能有個照應。”
“暮寒?”塵月不解,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封明延歎了一口氣道:“他是幾百年前助我們封家打下江山的恩人的後代,父王想封他為王爺,可他說什麼也不肯,自己卻申請到邊境戍邊。確實是個清淡無欲的人,他於我們封家有恩,你一路上不可欺負他。”
欺負?塵月扯了扯嘴角,笑容僵硬,卻還是順從的答應了。
離開上書房,塵月並未回自己的王府,而是直接去了禦政王府,現在情況緊急,不管秦宸接近封王的目的是什麼,他的鏈日劍自己勢在必得。
塵月並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來此,於是腳尖一躍,輕飄飄的從圍牆的另一邊落下,不曾想早有黃雀在後。
“瑞王不走正門,偏愛翻牆而入,真可謂不走尋常路啊。”秦宸優雅一笑,執起玉杯,輕抿一口,神態怡然。
“本王素來不願行凡人之事,不過此行目的,王兄肯定會感興趣。”塵月又是一躍,落於秦宸對麵,提起茶壺,也倒了一杯茶水來喝。
“哦?”
“你我合作,取出帝陵寶藏。”
秦宸聽聞長眉一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麵前動作粗魯卻不失大家之風的人,卻依舊笑道:“帝陵寶藏?”
塵月冷嗤一聲,“在我麵前不必裝了,我不信鏈日的秘密你會不知,宸華公子?”
秦宸笑容不退,“既然瑞王執意如此,我也沒有不應之理。隻是一旦離開,王位可能會被他人奪取,你可甘心,風月公子?”
塵月心下一驚,自己從未在朝堂之上或朝堂之外顯露稱王之意,而這秦宸竟一眼看出自己的心思,到底是哪被看出了破綻?
“有何不甘心?本王既能拱手讓人,自然是有辦法再奪回來的,倒是王兄惦記著本王啊。”塵月斜睨一眼坐在玉石凳上,一派雲淡風輕的人,光明正大承認道。
“瑞王說笑了。”秦宸嘴角弧度不變,望向塵月的眸子更加平靜,波瀾未起,確是冷淡無溫。
“但願如此,明日你向王伯父提出你與我同行。”
“好。”秦宸淡淡的頷首。
剛欲轉身離開,塵月似乎想起了什麼事,轉過身,道:“明日戍邊的林暮寒將軍會回來與我們一同前往,你不可欺負他。”說完才覺得順了一口氣,父王讓自己不要欺負林暮寒,這話應該對這秦騙子說才對啊,於是塵月心情愉悅的翻牆而出。
看著輕盈飄然離去的墨色身影,秦宸眼角抖了抖,欺負?這種事情恐怕隻有他才做得出吧。
翌日早朝,秦宸果然向封王提出自己的意願,而封明延很是愉快地應允了,多一個人來保護自己的女兒,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愛卿此番一定要小心謹慎,封國的未來就靠你們了。”封明延小心的囑咐,又道:“林暮寒將軍現已在塵月府上,卿可前往去認識認識。”
“是。”
瑞王府。
與那日塵月進府大相徑庭,秦宸大大方方的從正門進入,在仆人的領導下,秦宸來到了瑞王府的後花園,抬眸遠望,前方是兩抹黑色人影,皆是頎長挺拔,氣質非凡,一個是封塵月不假,另一個應該是“不可欺負”的林暮寒林將軍了。
秦宸玉顏浮起一抹笑意,優雅的走向那二人,道:“想必這位便是林將軍了。”
“嗯,你是禦政王?”林暮寒淡淡應了一聲。
“是”秦宸笑意更濃,意味不明。
“王兄似乎對林將軍頗感興趣?”塵月剛剛一直在觀察秦宸,見他麵上露出少有的興趣,心裏不解。
“隻是在揣測昨日瑞王所說的話,今日看來,這話似乎是說反了。”秦宸看向塵月,溫和道。
“這麼說王兄是看出些什麼了?”塵月拿出墨玉笛,在手中把玩,翻轉。
“明如日月。”秦宸掠過塵月,選了一塊石凳坐了下來。
“哦?”持笛的人長眉一揚,似乎並未感到驚訝。
“兩位,時候不早,可以起程了。”林暮寒語氣淡淡,近乎冷漠。
“呀,瞧我這記性,好了,我們出發吧。”塵月起身離開,足尖一點,卻又是從牆上翻過。
秦宸見狀隻能無奈的撫了撫額,也跟了上去。
林暮寒緊隨其後。
第六章寧國之行(下)
剛出了城門,塵月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後二人,幽幽笑道:“本王聽聞眀逸淩那個妖精現在在寧國紅雨舞閣玩得不亦樂乎,所以本王要去陪他一玩。”語罷,抬步欲離去。
林暮寒長眉一蹙,不解道,“紅雨舞閣?”
一旁的秦宸輕咳一聲,前方那人被江湖人稱之為風月公子確實是有原因的“那是寧國最大的風月場所。”
“這。。。。。。”林暮寒麵上一紅,表情甚是搞笑,似疑惑,似不解,似糾結,似害羞。。。。。
林暮寒這一臉紅來的突然,塵月剛欲回身調笑林暮寒一番,卻瞧見了這樣的情景,於是立馬在原地哈哈大笑起來“林暮寒啊,林暮寒,本王一開始見你以為你是個成熟穩重之人,但現在看來,哈哈。。。。。。。。”
一臉青黑的林暮寒立在城門前,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樣子真可謂是尷尬到了極點,想他駐守邊疆,麾下戰士對他畢恭畢敬,從來未對他說些邊疆之外的事情,而且出師門前,師父也未說這些,隻是對他說,人之初性便是最好,而他也一直不過問這些,所以現下被塵月調笑,他也不知道該回他什麼。
“你。。。。。”
“我什麼,嗯?”塵月捂著肚子,鳳目溢出笑意,眸中瑩潤,看樣子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並未想說什麼。”林暮寒撇過臉,不去看塵月臉上濃濃的嘲諷。
“哈哈,本王以後叫你木兄可好?”塵月說的一臉真誠。
“好。”見塵月不再去嘲弄他,也不管對方什麼意思,林暮寒一口答應了。
噗哧一聲,塵月索性蹲在地上笑了起來。
秦宸也在一旁輕笑,有些同情的看著林暮寒。
原來林暮寒的冷淡隻因他不知世間事物,並非天性使然,不過這樣的他也正換回了他今後一生的平安,至少在塵月和秦宸眼裏他現在暫時沒有危險,不急現在殺之。
塵月漸漸停住笑聲,站起來往回走,在林暮寒麵前站定,拍了拍他的肩說:“暮兄,本王帶你去見見世麵怎麼樣?”
猜到塵月要說什麼,林暮寒後退一步,謹慎道:“瑞王要以國事為重。”
塵月笑意不減,收回玉手,拿出墨玉笛在另一隻手中輕敲,不緊不慢道:“你怎知本王不是去做國事?”
秦宸眉間微動,笑容帶有疑惑,看向塵月“哦?瑞王終於想起公事了嗎?”
“不過順便去一趟紅雨舞閣罷了,暮兄不知,你禦政王怎可不明本王的心意?”塵月此話說的曖昧,讓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你們。。。。。。”林暮寒一臉的不敢相信,讓塵月和秦宸兩人看起來頗有些捉奸在床的感覺。
秦宸又是一陣輕咳,不去解釋,他明白這種情況跟這樣麵前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來解釋是一件費勁的事,他隻願塵月不要再說話,而他的願望在眨眼後的一瞬終是落空了。
“本王不會忘了你的,暮兄。”塵月說著便要近身上前。
正當林暮寒進退兩不是時,一輛馬車從城門口緩緩向三人駛來,這才解了林暮寒的“燃眉之急”。
馬車樣子奢華,較之一般馬車大了許多,由兩匹良馬牽拉,拉車的是兩名模樣清秀的少年,待馬車停下,兩名少年從車前跳下,在塵月麵前站定,恭敬道:“馬車已經備好,請主人上車休息。”
“嗯。”塵月淡淡應了一聲,隨即跳上馬車,剛要進去,忽又回頭道:“王兄,路途遙遠,本王不舍得你累著啊。”說完留下一抹邪笑,便紮進了馬車內。
他這是要將玩笑開到底?秦宸略有疑惑,不過還是優雅的一躍,撩起車簾也坐了進去。
而車外的人則是一臉的不知所措,進去吧?不行,人家又沒讓自己進去,師父教導過要守禮節;不進去吧?也不行,王說要保護好瑞王,時刻不離身。怎麼辦,想他幼時練武,再難懂難學的招式他都能輕鬆應對,而今卻被這個瑞王的幾句話吃的死死的,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麼領兵?
此時車上忽然爆出一陣狂笑,雅如謫仙的禦政王怎麼可能不顧形象,這般不拘的定是塵月。秦宸在車內隻優雅的微微淺笑,而一旁的塵月扶著車壁,握笛的手按住左側小腹,身體不停的顫抖,此等症狀應是笑的岔氣了。
塵月上車前故意沒有招呼林暮寒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上還是不上,沒想到自己在車內等了好久也沒見他上來,再撩開紗簾一看,那個與自己一樣黑衣裹身的男子表情極度扭曲,一會兒是大義凜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會又是忸忸怩怩,不知所錯。看來父王之前的警告是正確的,真的是“不可欺負呢”。
“暮兄,寧國離封國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縱使你輕功再好,內力再深,也經不住這五天五夜的長途跋涉,所以還是上來吧。”塵月探出腦袋,對著林暮寒又是一抹笑,驚的林暮寒一身冷意,但還是上了馬車。
經過五天五夜的策馬加鞭,這一行人終於來到寧國都城郊外,塵月率先下馬車,對著裏麵的兩人道:“馬車的享受到此為止,現在我們徒步進入都城。”
林暮寒不解,疑惑的望向秦宸。不知為什麼,麵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白衣男子讓自己感到很熟悉,仿佛似曾相識,最重要的是,他至少比塵月要好相處的多。
“林將軍不必疑慮,我們此番前往是為了爭取多一點尋找寶藏的時間,所以並不為人所知,如若堂而皇之的將馬車駛入寧國都城,必定會引起喧囂,而明國的人馬定會首先知曉,到時情勢不容樂觀。”秦宸耐心的為林暮寒講解。
黑衣男子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看向謫仙般的秦宸,心裏暗道:禦政王果然如外界傳聞的一樣好。
“王兄真是深知本王的心呢。”塵月曖昧一笑,眼底卻極盡冷意。他這一番話是看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自己與寧君顏的關係,他恐怕也查過了,此人不除,定會成為他王路上最大的阻礙。
“瑞王睿智多謀,秦宸隻是略加猜測其中幾層淺意罷了。”秦宸一如既往的淺笑。
“我們該走了。”林暮寒總是擔負著提醒二人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