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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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隨你一共出征。”沈熙逸趕在舉行出征儀式前出現。
“兄弟同心是件好事,可是,”太監謝安生一頓,“咱家可要奉勸沈二公子一句,戰場中刀劍無眼,切勿丟其性命,還是待在梁都安全。”謝安生笑眯眯,細而尖的嗓子如磁鐵刮過鐵壁,讓人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沈熙逸抬起下巴,正要開口辱罵之際,沈靜宸扯了下他的衣角,這才阻止了沈熙逸,“公公言之有理,小弟年幼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公公大人不計小人過。”
“沈世子見笑了,咱家隻是奉命傳旨罷了。”謝安生非常滿意隱公子謙恭有禮的態度。他湊近沈靜宸,壓低聲量道:“娘娘要咱家轉告世子,小人當道,人心難測。”
沈靜宸詫異的看了眼謝安生,連忙道謝,寒暄幾句後,謝安生便回宮複命去了。
“大哥!”
“二弟,此次出征,多則數年,少則一年半載,你替我在父親母親身邊盡孝吧。”
“這、我、”沈熙逸一急,拽住沈靜宸的右手臂。沈靜宸不動,風眸定定的看向他,再次說道:“替我在父親母親身邊盡孝!”
嚴厲的語氣,沉重的口吻,沈熙逸在愚笨也知道當中的意思,旋即點頭。
“那麼大哥要保重,我會照顧好父親和母親的。”
沈靜宸再次望了眼沈熙逸,這才邁開腳步。
出征儀式,文武百官悉數到場。
祭司宏亮的聲音刮破蒼穹:“告天,擊鼓——”
鼓聲響徹藍天,高亢的聲音連綿不絕,洪亮渾實。
霍然間,鼓聲緩慢低沉,沉悶如雷。
隱公子當主將,這早已在士兵中傳開了。士兵困惑疑慮,卻沒有人質疑隱公子的能力。
沈靜宸自誓師台而下,站在軍隊跟前。
十列士兵無比感到奇怪,這名儒將意欲為何。
聲聲鼓聲啞然停止,就在這時,載滿屠宰後的牛羊一車車的在隊列左右轉一圈。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
沈靜宸是在用行動預告天下,他將與大軍共同進退,患難與共!
這是前所未有的。
沒有一名將軍能夠這麼做,能與士兵們共同參與‘殉陣’!
立即討論聲和竊竊私語聲響起,激動高昂就像波紋般在士兵中回蕩著。
沈靜宸站出兩步,右手拔劍高舉,全軍立即安靜得如深夜般寂寥。
親自將牲血淋在軍器上,同時將牲血淋在作戰使用的旗號、戰鼓、金澤、兵器等。以此作為殉陣的最後一步。
鼓聲、號角聲齊齊響起。兩者聲音並列,如驚雷、如疾風驟雨般以雷霆不及之勢力重重敲打在每個人心上。
此時此景,無需多言。光是陣勢足以壓倒敵人,喝令敵軍!
沈靜宸重新回到誓師台,右手一伸,甫至響徹蒼穹的震天聲量倏地停止,眾人才剛適應震耳欲聾的聲音,忽地又停止,心髒隨之一沉。
而後,在場的所有官員都鎮住了。
士兵們如波浪般,由第一排開始,全都單膝跪下,“願追隨隱公子,揚我大墨聲威!”
沈靜宸還未有其他動靜,卻迎來如此陣仗。他知道,自己得到了士兵們的忠誠,剛剛那無意間的行為,竟讓他成功了!
黑壓壓的波浪,男兒吼出埋藏在內心的聲音,“願追隨隱公子,揚我大墨聲威!”
這些士兵大部分都經曆過前三次與旬麗的戰爭,此刻他們相信,這位隱公子絕對能夠將這些恥辱洗幹抹盡!
所有人仿佛塵埃般注視著誓師台上的白衣將軍。
“這碗是敬給那些在廣袤土地浴血奮戰的大墨戰士。”將碗中酒全數均灑於地,完畢將碗甩手擲到地上。在端起另一碗酒,“這碗是敬給在場的士兵,我沈靜宸在此發誓,定不負所托。”仰頭一飲而盡,喝罷再次將碗擲到地上。
士兵的叫吼聲更大了。
震天響地的聲量,直逼之前的鼓聲,這聲音連綿不斷,震撼萬裏。
沒有留意到,在大軍出發後,一小隊人馬自另一城門外出,前進的方向與大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