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並肩看天地浩大 第十七章——朱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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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君麟看了床榻上的蕭傾月一眼,淡淡笑到:“不知道是什麼毒嗎?”一聽這話,王熙老臉一紅支支吾吾說:“似乎與粼蛇散相似,隻不過藥勁更猛,而且在一個時辰之後如果沒有解藥,這蜀國質子命不久矣。”
粼蛇散!聽到這三個字,夜君麟笑了,他笑地如午夜的彼岸花,妖冶而邪魅,一股殺氣以他為中心爆發出來。聰明的王太醫早在那一會兒就逃走了十多丈遠。而其他的太醫就沒那麼幸運了。戰場他們沒去過,但他們也聽軍醫說過,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當即被震昏了十幾個人。
粼蛇散是江湖奇毒。中者剛開始會覺得無比劇痛,隨後昏迷,一個時辰內沒有解藥內髒將被腐蝕殆盡,化為血水,讓中毒者生不如死。
“水靜,準備陰陽針!”袖袍翻飛間一如流水落花,聲音之中清冷而邪魅。王熙從來都沒有見過誰這麼……驚材絕豔。繁華過眼之後,這個人還似如今一般絕冠天下。以至於讓他把陰陽針給忘了。後世有人問之秦皇如何,當世神醫王熙答曰:驚為天人,渺如謫仙,邪如魔魘,霸如蛟龍,傲如主宰。這一句話成了後人對夜君麟最為貼切的評價以至於丞相謝言都把這句話記入《憶秦錄》之中,廣為流傳。
王熙認為學醫定要海納百川,所以對江湖之事也有了解,陰陽針是由華佗晚年所煉,隻是由於當時華佗臨近將死,無法創出針法最後遺憾而死。後來此針傳到江湖,被收入了魔醫穀。魔醫穀第二十三代穀主一夜明悟,創出名動天下的陰陽針法,號稱陽針死,陰針生,兩針之間紮天地(這種神兵利器應該歸屬容嬤嬤)。作為戰兵也是神器,所以更是得無數人搶奪,但最終都不明不白死在了魔醫穀。
沒想到這陣竟然在裝瘋賣傻的五皇子手裏,真是天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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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傾月醒來時一片茫然,但也很快恢複清明。自己在來秦國的路上昏倒,那時已經接近皇都,而看著如此精美奢華的房間,蕭傾月斷定,這裏就是長樂宮。
從衣架上取了衣服,蕭傾月小心控製虛弱的身體下床穿衣,但當他的視線觸及正前方的銅鏡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眉間多了一點朱砂。
那一點如血的朱砂在如雪的肌膚上更顯淒豔華貴,整個人都被抹上了濃濃的哀寂之色,猶如一隻泣血鳳凰,盡管它的心再卑微,但它的傲絕對不允許他人踐踏。
然而鏡中人氣若幽蘭,但是眼底泛起淡淡的煞氣。該來的總是要來,可是現在不是還債的時間,你們等一下,蕭某會去的。
但看著這一點朱砂,蕭傾月心裏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酸而苦澀,令人心碎。
等衣服穿好之後,蕭傾月才注意到身上不是自己素來穿的青衣而是一件白色的雲錦。暗花雲紋在白衣上清榮典雅,乍眼一看,蕭傾月整個人都有一股羽化成仙的清傲。文雅但不儒弱,身為男兒自有一番錚錚傲骨。
自己什麼時候有白色的衣服?這一件白衣在蕭傾月一堆青衫裏十分醒目。以至於有天夜君麟看到的時候都忍不住說了一句:原來傾月不是不換衣服,而是每件衣服都一樣啊,夜某佩服(天天穿一樣的衣服,誰受得了)。
蕭傾月:……
當蕭傾月瀏覽完整個房間後,蕭傾月才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書桌上翻開半卷的《孫臏兵法》的竹簡還在輕輕顫抖。
蕭傾月不由好奇,據說這《孫臏兵法》早就失傳,而眼下的竹簡雖然殘破,但其邊緣卻修飾的幹幹淨淨,可見竹簡主人對它的愛護。其上的字跡瀟灑飄逸卻帶著一點故意寫錯的幽默筆風,頗有一種大智若愚不囂於世的風範。
當看完整本的時候,蕭傾月不由擊掌拍案,大喊三聲“妙哉,與爾同略乎!”不愧是史上聞名的孫臏,如此英傑,當真是可惜了!快意之下不由一陣歎息,眉間的朱砂也多了分哀意。
蕭傾月從一隻錦盒裏找出一柄長簫,靜如水,雅如煙,上麵還有九龍浮雕,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赫然顯立。白簫與素手相應,不道更甚人間幾何,隻見風華絕代不過爾爾。
那簫音悠揚無雙,沉浮間可見一片金戈鐵馬鏗鏘勁起,血染黃沙笑傲天下,萬裏江山芳菲如畫,隨這簫音忽而飄渺轉瞬隱入蒼穹,墮入地獄。
風吹過,吹起蕭傾月雙鬢長發,伴風飄揚,眉間朱砂淒顏,看破紅塵萬丈,回首才知早已踏出人間無雙。清清冷冷,就如這空寂的宮殿,華麗霄昂。
風吹開了窗,窗前一男子佇立,玄衣黑袍,金絲長繞,繞有趣味的看著他,鳳眼裏蔑視天下。
後來,蕭傾月曾經問過,如果沒有他的一時興起,沒有他的一曲簫音,那麼那段孽緣還會開始嗎?
夜君麟邪笑到:既然如此,朕不會對你感興趣。
“叮”蕭傾月一把折斷長簫,九龍支離破碎,成為塊塊碎片。豔紅的鮮血從手上滑落,“滴答滴答”在蕭傾月的手上映出一片觸目驚心。
既然如此,我悔不當初,本就不該留下這隻簫。
可是你卻留下了朕的心。
那是我之前的奢望,在現在看來我應該避之如蛆。
後悔亦晚,蕭傾月,你已經收下朕的母後留給朕皇後的信物,乖乖嫁給朕吧。
終於,蕭傾月忍無可忍,頭上青筋暴起:“去死!”
“啊!謀殺親夫啦!”
“我想殺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