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相逢 第一百零九章 千古帝王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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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造訪,總不會悶在屋子裏頭,不出去瞧瞧當地的民風吧?所以當律君攜手知曉兩人出現在大家的麵前,大家都覺得天旋地轉,鬥轉星移,是不是地震了,還是現在是日落了,昏了眼。
“陛•••陛下•••?”
別看律君不動如山,心裏在翻滾著,三十五歲的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這點事情就窘了,他還是曠奇之主嗎?
知曉見大家神色一致,驚訝的嘴巴合不攏,又看了一眼律君,並無不妥。
律君安慰的笑了一下,其實他真的不覺得自己怎麼樣,隻是衝擊力有點大。一統曠奇後,有各色的風俗裝扮,男子上妝,依舊不多見。一般都是倌館裏麵的男子,他一個帝王塗脂抹粉的,的確自貶了身份——在他們眼裏。
想起早上的一幕,律君除了驚豔,再無其他。
“知曉,怎麼臉那麼紅?果真是病了?”律君有點擔憂的伸手貼上了知曉光潔的額頭,並沒有多熱。
隻是雙頰緋紅,該不會是,被自己迷住了吧?究竟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模樣了,律君轉過身,麵對鏡子。
“這?!”律君瞪大的眸子如同核桃般,伸手摸摸了自己的臉。
眉骨以下的至上眼瞼,塗抹了黑色與銀色、褐色混合的眼影。眉骨上方至眉毛的範圍以淺色漸漸暈染,眼窩與下眼線處,塗上眼影再漸層往外暈開。最後在用唇刷刷上一層薄薄的唇脂,雖然誇張,但是把律君隱藏的那份淩厲盡顯無遺。
“知曉果然手巧。”律君拉過知曉的雙手,深情緩緩,“隻可惜,知曉容顏絕色,不施脂粉足夠美。”
不然他就可以親手為知曉畫眉。
五兒紅著臉,搖頭,他不需要律君為他畫眉描香,律君靈光一閃,拿起了一邊的狼毫,點上殷紅的胭脂,在知曉的清秀的額際,蜿蜒兩下,似川流,似烈焰。
“噗,哈哈哈•••陛下,果真是個好苗子!不錯不錯!”路懷德伸手拍了拍律君的肩膀,調笑道。
“等等•••”路懷德突然把目光放在了泉伊的身上,一個不錯的想法冒上心頭,讓泉伊全身發冷。“嗯,不錯不錯。”
“幹什麼呢?不惡心嗎?”泉伊橫撇一眼,等著路懷德,這個風流公子,不知道又要打他什麼主意了。
“嗯,的確不錯,這個可以考慮。”高裘月也一邊點頭,為老不尊,大概就是說的是他了。
鐵毅真冷笑一聲,“嗬嗬,那也是你。”
他們相伴多少年了,還不知道肚子裏那條蛔蟲打的是什麼主意。
都一把年紀了,還花枝招展的,不怕後輩笑話嗎?
皇後見不得知曉站在律君的身邊,扶著太後過去,律君自然會攙扶,一起出門了。走在後麵的知曉會心一笑,隻見自家妹子,見大家都走遠,雙手纏著知曉的手臂,撒嬌道,“哥,我還以為你被陛下拐跑了。”
知曉微微一笑,掄起手,給了君巧絡一記檸檬,眼神說著,“調皮。”
君巧絡吐吐粉嫩的舌頭,繼續向知曉撒嬌,她最愛自己的哥哥了,氣質佳,容貌美,高貴溫和,胸懷才學,天賦異稟,而且一顆慈悲之心。
“知曉,到朕的身邊。”律君忽然在門檻停下腳步,映著陽光,輕啟唇齒。
知曉露齒一笑,在君巧絡的陪同下,跟在律君的身後,去欣賞甘秦的美景。
梁太守一邊細心的講解,一邊為大家引路,沿途不少百姓朝拜,律君都免了跪拜之禮,該做什麼便是什麼,不必多禮。
律君這煙熏妝,可是迷倒了不少少女少婦,早有耳聞律君的英明神武,雷厲風行,這淩厲俊朗的氣質,真叫人酥了心,丟了魂。
“哇,陛下那妝可真好看,沒想到男子也能如此的適合妝容。”一個豆蔻少女,手執合歡扇半遮臉。
“龍顏天威,一生不可再。太後與皇後雍容華貴,貴氣逼人。難怪全天下人都那麼敬慕。”一個年約三十的少婦露出羨慕之心。
“都說皇家人俊俏,朝廷官員俊雅,如今一看,果真如此。”一才子搖著紙扇,自慚形穢。都說文人自命風流,可是與律君一行比起來,小巫見大巫,風流不見。
“你們看!”一個清脆的小孩子的聲音,在人群中擴散開來,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又順著他那肥嘟嘟的小手指的方向一看。
全部人都屏息,生怕驚擾了這個美若九重天仙子的公子,銀白色的及地秀發,淡紫色的華服,係上一串銀鈴,叮叮作響。如三月陽春般暖暖的笑意,身邊那位與之親膩的姑娘也是十分清麗。
一些登徒子立刻垂涎三尺,露出猥瑣,淫/邪的念頭,一時之間,所有的不好的負麵因素一下子湧進了知曉的腦海中。有點不適的扶額,腳步驟然停下,君巧絡明白,擔憂不已,扶著知曉,建議道,“二哥,我們先離開吧,陛下不會怪我們的。”
如果不是知曉一臉的想去,君巧絡是絕對不會讓自家哥哥冒這個險的,不知為何知曉特別害怕人多的地方,久而久之的,才發現是因為人太多,雜念多,都湧進了知曉的腦中,讓知曉非常的難受。
知曉隻是搖頭,他今日不是聽見了周圍之人的心聲,而是看到了一段記憶,那段記憶,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可是那段記憶非常的遙遠,大概是兩三歲,一個與他長得一樣的男孩,手牽著手,哼著熟悉的童謠,一步一級,後麵還跟著一個十二歲的大男孩,一隻玉簫,盡顯風情,
畫麵放大數十倍,這台階,根本就是一奇特的大樹,名曰雲梯樹,樹幹每隔五十階,邊會抬高,容納四個大人並肩而走,兩邊枝杈錯落生長。
畫麵又一晃動,隻見一群士兵,麵目全非,腐爛惡臭,臉色發青,不可見的綠色障氣,行為怪異,見人就咬,律君被圍困,為救路茹兒,多處負傷,而那些從地獄爬出來的死士,如鬼魅一般,隻管咬殺麵前一切活著的生命。
“君郎•••”頭痛難耐,驚嚇過度,知曉半躬著身子,雙手捂住耳朵,夢囈一般,痛苦的,悲傷的,一聲聲叫喚著。
最先發現異常的路懷德於泉伊折返,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這裏人太多,家兄不舒服。有勞兩位大人像陛下解釋,我們先行離去。謝謝兩位。”君巧絡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天子出遊,圍觀的人隻有多,沒有少。知曉一直養在了別院裏,少出遠門,即使出門也是選擇人少時辰出門。
“好,懷德等下去跟陛下解釋,我送他們回去。”泉伊點頭,知曉的臉色的確不好,剛剛那一聲聲君郎,氣若遊絲,幾不可聞。
路懷德應下,知曉的樣子太不對勁了,君巧絡說過,知曉盛紹開口,更何況是真正的開口,昨天傍晚就說了一句話,就發不出聲了。
“快去,別引起騷動。”等下被律君發現了,一定會撇下他們不顧,路茹兒一定會更加怨恨知曉。
泉伊彎腰讓知曉附身上來,君巧絡幫忙,才剛動作,律君寬厚溫暖的手把人從泉伊的背上報過來,摟在懷裏,柔聲道,“不舒服嗎?”
頭埋在律君的懷裏搖頭,很奇怪,剛剛的不適感,全部消失了,迷茫的抬頭望了一下天空,又四處張望了一下,盯著律君的胸襟,臉一紅,心裏嘀咕著:自己是不是很嬌小?
十五歲的知曉勉強到了律君胸部,而且纖細得如同女子一般,真有點不好意思。
“嗬嗬,一下子蒼白,一下子緋紅,嚇朕嗎?”律君憐愛知曉,這種半點羞的誘人表情,真讓他想到了,紛紛擾擾隻為紅顏半點羞。
知曉扭開頭,嘟著嘴,硬是不理會律君,尋他開心,難道還聽不出來嗎?
“兩位,要打情罵俏,也注意一下。”路懷德雖然不礙人好事,但是呢,他總要顧全一下知曉日後的處境。
“哥,還是隨我回去歇息吧。”君巧絡非常的不放心,萬一再來一次,不是更糟糕。
知曉點頭,這裏的確不宜久留,他是累了。
律君不強留,讓路懷德護送回去,目送三人離開後,才繼續今日的行程。
“沒想到從不好男色的陛下,居然心動了。”整個曠奇都知道,律君不好男色,即使最寵愛的兩個臣子是他賜婚的,也不見對哪個男子上心過。
而今日這位絕色少年,有足夠的資本虜獲了帝王心。
“可不是,您看看,您瞧瞧,那身段,柳腰無力,步履飄逸,目光清純,一笑傾城,與我們陛下的妝容成雙,妖孽一般的殷紅,此等風情,此等氣質,誰能有?”
“兩人相擁,羨煞旁人。陛下那妝容,該不會是為了那位傾城公子而描的吧?”
一語中的,此番不算正解的見解,一時間從甘秦之地流傳開來,男子也開始爭先效仿,稱律君的妝容為帝王妝,一時間,湯律的風氣忽如一夜春風來,男風開始盛行,而且男子也與女子一樣喜歡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