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內力爆發
    戴二閭看見有一男一女走進演武廳。走的近了，他看出來是大哥和大嫂。看到戴五昌和戴二閭肩並肩地在練功，戴大閭夫婦二人大吃一驚。
    倒是大嫂齊氏會隨機應變，她似乎很關心地說：“下這麼大雪，你們叔侄倆也不嫌冷，在這比著蹲猴猴。”
    戴二閭收住招式，緩緩站起身，這才施禮問道：“大哥大嫂起床這麼早，不會也是來練功的吧？”
    戴大閭沒有好氣地說：“找五昌來了！睡著睡著找不著人了，你大嫂俺倆還以為他夢遊上哪去了。在這兒就算了！”
    齊氏說：“我想著他發癔怔也跑不哪兒去啊？”
    戴二閭偏頭看著戴五昌，譏笑地說：“噢，你小子原來還有夜遊症？你一發癔怔，就跑演武廳來了。你若告訴我是這樣，我早就把你給送回去了。”
    一聽此言，戴五昌“騰”地跳了起來，他萬分委屈地說：“二叔，你們為啥都冤枉好人？”
    戴大閭臉一唬，低聲斥責道：“不許在長輩們麵前撒野，有話慢慢說。”
    “我是咽不下那口氣！”說完，戴五昌把頭扭向了一邊。
    戴大閭厲聲問道：“到底是咋回事？”
    戴二閭笑著把戴良棟和戴五昌兩個孩子打賭的事說了說。
    聽完二弟的敘述，戴大閭心潮澎湃地說：“好！隻要有這誌氣，咱戴家算是後繼有人了！也不枉老父他一片苦心孤旨啊！好吧，以後我就把五昌交給你，二弟你也算幫幫大哥我的忙。”
    齊氏也插話說：“二弟，以後你就多費心了。”她轉而對大閭說：“咱倆回屋去吧？”
    “大哥，”戴二閭攔阻說：“既來之，則安之。我答應幫你的忙，你也應該幫我做一點事啊！”
    戴大閭挺爽快地說：“二弟，有啥要求，你就直截了當地說吧！”
    “來，跟我一起，把假山那邊的石頭搬過來一些，練這一年多功，到底有多少長進，我也不知道，今天就在大哥大嫂麵前試試。搬石頭這件事你們還能做到吧？”
    戴大閭不假思索地說：“這不是小菜一碟嘛！走！”
    兄弟二人一起往外走，齊氏在後邊緊緊跟著，戴五昌蹦蹦跳跳地追上來，嘴裏喊著：“我也去！”
    他們每人搬了一塊石頭，齊氏和戴五昌搬過來的石頭有七八斤重，戴二閭搬來的一塊石頭約有十八九斤重，戴大閭人實誠，搬了一塊二十多斤重的石頭。在戴二閭的指揮下，依次放在演武廳屋門外的一條石案上。
    戴大閭和夫人兒子站在一側，戴二閭一點點地蹲下身子，提胸運氣，兩隻胳膊在慢慢地回旋。這一會兒，天已經快明了，靜寂無聲的演武廳裏，雪花仍然在飛舞，飄揚。戴二閭蹲在那兒一動不動，戴五昌已經有點等得急了，戴大閭愛撫地在扶摸著他的頭，讓他不敢亂動。大家的耐心在一點點地消失，但戴二閭還是沒有發出讓眾人意想不到的怪招，隻是蹲在那兒，兩隻手在一圈又一圈地環繞。戴五昌實在忍不下去了，他就一下又一下地踢腳下的積雪。戴大閭使勁用胳膊撞了一下兒子，五昌才極不情願地停下來。
    雖然忍耐是有限度的，但戴二閭的爆發力也是有一定的時限的。就在連大哥大嫂也有點起急的時候，隻聽戴二閭大吼一聲，雙掌向前齊推，戴五昌搬來的那塊七八斤重的石頭，在戴二閭的內力作用下，直直地被推出五六丈開外，在還沒有落地的一瞬間，石頭爆裂成無數塊小石子，散落在雪地上。幾個人正待鼓掌叫好，戴二閭又用內力推向齊氏搬來的那塊也有七八斤重的石頭，在戴二閭的一聲吼中，那塊石頭也被推出五六丈遠，和上一塊一樣，在未曾落地之前，碎成小石塊，把積雪砸了一個個小坑。接著，戴二閭又推向自己搬來的那塊有十八九斤重的石頭，雙掌齊推，手並未碰觸到石頭，石頭已經被戴二閭的內力推掉在桌案下邊。當他去推大哥搬過來的那塊重有二十多斤的石頭時，那塊石頭卻紋絲不動，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但那塊石頭還是穩穩當當地在桌案上。此時的戴二閭已經是大汗淋漓，開始喘粗氣了。
    看到這個樣子，戴大閭走上前去，緊緊握著二弟的手，驚喜交集地說：“二弟，這一年多來，你是大有長進！就目前你這功夫，別說從賒旗店護鏢到咱山西，就是跑遍整個大清帝國也不成大問題。”
    “大哥，”戴二閭誠懇地說：“我們太容易感到滿足了。跟黃河雙刀一交手，我輕而易舉地取得了勝利，讓我錯誤地認為，護鏢並不像人們傳說的那樣困難重重。所以，一到賒旗店就想打擂取勝。可我偏偏敗了，這就是給我的提醒啊。不能再滿足於自己，要有新的突破，要有新的成績，這樣才能時時進步，日日精進。”
    “你還要堅持鍛煉下去嗎？”戴大閭問：“那麼，你什麼時候上賒旗店去找咱爹開鏢局呀？”
    “等我學有所成的時候！”戴二閭堅定地回答道。
    在這個金風送爽的秋天下午，柔和的陽光使得小韓莊以及村外的大地都顯得無比恬靜。戴隆邦風塵仆仆地走進戴家的大門，院子裏靜悄悄的，一派幽雅和寧靜。隻有院落中那棵梧桐樹上，一支花喜鵲叫得正歡。走進二進院子時，從學館裏傳出教書先生郭維漢和幾個孩子稚氣的讀書聲。
    郭維漢領一句，孩子們跟一句。宛若一曲悠揚的歌，在小院中飄蕩。戴隆邦聽著這聲音，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停下來，眯上眼睛，陶醉在這一片書聲之中。
    “雲對雨，樹對風，大陸對長空；”
    “雲對雨，樹對風，大陸對長空；”
    “山風對海樹，飛鳥對鳴蟲。”
    “山風對海樹，飛鳥對鳴蟲。”
    “三尺劍，六鈞弓；人間清暑殿，天上廣寒宮。”
    “三尺劍，六鈞弓；人間清暑殿，天上廣寒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