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忘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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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眼前是雲月擔憂的麵容和莫為焦慮的在房裏走來走去。
“冷…”莫距遙喃喃道。
“我去添火,二爺你忍忍。”莫為扇著扇子去料理火盆,莫距遙揮了揮手,用一隻手臂支起身子,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空氣中彌漫著脂粉氣。
莫距遙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所處,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要出去。”
“二爺,你昨日先行離席惹怒了少城主,現在出去,少主餘怒未消,怕是…”
“嗬,莫為,是你爹讓你將我帶到此處的吧?”莫距遙笑道,“真是為難他了。”
“不是…”莫為想解釋,雲月卻搶先道:
“先生你安心休息,過幾日再議。”
這幾日風平浪靜,每天都有專人送吃的進來,莫為怕修羅堡的人起疑心,除了第一日,再也沒出現過,隻有雲月天天陪著,隻是忘歸樓是脂粉之地,一入夜便是鶯歌燕舞,莫距遙忍不得這樣的聲響,睡得不好麵色越發憔悴。
第三天,剛入夜便有人搖著扇子進來,老鴇領著一群姑娘圍上去,都喚歐陽公子。歐陽徹搖搖扇子笑道:
“請問媽媽,菱花姑娘在麼?”
“在在在”老鴇忙不迭地回答,“這就給少爺叫出來。”
“誒,”歐陽徹晃了晃扇子,“可不是替我叫的,是替我這位朋友叫的。”
眾人看過去,這才發現還有兩個人跟著歐陽徹一同進來,一個是麵無表情的何必,一群姑娘愣不敢上前,轉眼看到旁邊十六七歲的程曉雖然看上去沒什麼表情,可白白瘦瘦的樣子比何必要好,於是姑娘都嘻嘻哈哈去攀了程曉的肩膀,調笑著。
程曉本是麵無表情,抬頭看了歐陽徹一臉笑意,立刻換上一臉邪魅的笑容,隨手攬了一個姑娘到胸前,說道:
“什麼菱花姑娘,就這些個美人兒,走,今晚小爺全包了。”
“好好好。”老鴇樂得合不攏嘴,瞄了歐陽徹一眼,何必扔過去一個錢袋,老鴇接了,對姑娘道,“好生伺候著。”
程曉被簇擁著進了內裏,歐陽徹對著何必說:“走,我們去見見菱花姑娘。”
何必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步入進了房間,老鴇繼續帶著些姑娘在門口等候恩客。
歐陽徹跟何必轉了個彎到了房門口,歐陽徹敲了敲門,裏麵有人應到:
“進。”儼然是個女子嬌媚的聲音,進門,一個妖媚的女人迎上來,看著歐陽徹,歐陽徹笑笑,攬過她,那女人抬頭,眸子裏春光甚好,歐陽徹進屋,關上門,何必在緊閉的門前站了站,微微一笑,轉身到了走廊盡頭的門前,門沒鎖,何必直接推門進去,迎上來的是雲月。
“他在?”
“在。”雲月讓何必進來,莫距遙正抱著暖爐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何必走進來他也不搭理。
何必也不說話,直徑坐下,雲月倒茶。
“是你?”莫距遙突然開口,“把我弄到這裏來,讓昌離找不到。”
“怎麼?莫先生,對我的決定不滿意?其實你是希望城主找到你,然後你們再續前緣?”
“少將多慮了,老夫隻是驚異於少將多聞。”
“談不上多聞,隻是莫先生的事在下略知道幾件。”
“哦?老夫倒是想聽聽。”
“哦?”何必也學著莫距遙的語氣,“莫先生自己的事還要我說來聽?”
“權當聽書吧。”
“嗬,都是些道聽途說,不可全信。”
“倒是道聽途說這回救了距遙一命。”莫距遙口氣淡淡的,似乎有一些歎息。
“莫先生言重了,”何必的語氣也軟下來,“我這次前來是想告訴莫先生,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稟告家父,他同意將莫先生帶回西盡林暫避。”
“大將好意老夫心領,隻是現下估計老夫又多了一項罪名…”
“是淫亂之罪。”何必補充。莫距遙聽了倒是笑:
“淫亂?這倒是應了忘歸樓的景。”
“莫先生好興致。”
“何少將見笑。”不經意間,莫距遙走到何必麵前,替他換了一杯茶,“請。”
“多謝。”何必雙手接過,抿了一口。
“老夫多謝少將關心,隻是到天海避禍,老夫實難從命。”
“莫先生無需多慮,家父既然定下此計,必定思量周全。”
“是少將多慮了,老夫過幾日便離開這忘歸樓。”
“當真?”何必看著他,“去哪兒?”
“雲遊四海。”
“嗬,莫先生隨意吧,在下既辦不好家父交代的事情,先失陪了。”何必起身要走,莫距遙也不留,何必走了兩步又回頭道:
“我知道若是給你傳信的陣法你肯定不收,怕事態緊急雲月應付不來,所幸你給我個玩意兒,我去找你。”
莫距遙抬眼,突然笑了,說道:
“若是真有事,你也趕不到的。”何必一愣,倒不是為了莫距遙的說辭,隻是驚異於這人笑起來如此和煦。發愣間,莫距遙先揮了揮手,雲月上前送何必出門。
雲月送了到門口,何必回轉身道:
“近幾日我撤走身邊的陣法,有什麼事就傳音給我。”
雲月抬眼看了何必一眼,何必轉身離開。
在忘歸樓外,歐陽徹向樓裏的姑娘揮揮手,交代要好好照顧他的小朋友,那老鴇樂得忙點頭,臉上笑開一朵花,歐陽徹轉身對何必做了個請的動作,何必略一點頭跟著走了。
“少將,你來這忘歸樓所為何事?”
“尋花問柳罷了,莫不是歐陽公子想細知一二?”
“少將玩笑了,就這無為境裏,何少將什麼樣的女人見不到,偏到這青樓來看稀奇?”歐陽徹展開扇子往前走,何必悠悠答道:
“若是金屋藏嬌呢?”
“哈,”歐陽徹想不到他會這麼說,“不知可否一睹佳人風采?”
“歐陽公子說笑了,比起菱花姑娘…”說到這兒何必突然笑了,“或者說,比起你身後這位,我藏的無非是…”
後麵的話不用說出來,何必已經回頭,看見身後站著一臉陰鬱的程曉,歐陽徹臉色一變,打著哈哈說:
“誒?你醒了?”
“承蒙少爺關心,程曉乃少爺貼身侍衛自當全力護持。”
“呃…”歐陽徹一時語塞,回過頭卻發現何必已經走出了幾步,也不知是不是發現了何必在看,稍作停頓,側過臉向他點頭示意,然後自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