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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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兩聲門響,我抬頭時寒顯優已經端著托盤進來了。
她走到案幾前,把藥碗從托盤裏拿出後放在案幾上麵說:“少爺,你的藥。”
我裝作專心看玉碗,因為剛才的事,我居然有些害怕麵對她了。
我說:“放在這裏就行了。”寒顯優很聰明,就算我沒把話說完,她也知道我後麵的意思是讓她出去了。但今天,她卻沒走,反而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邊。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她沒看我,而是從放藥碗的托盤裏拿出了一個青花小瓶子和一些紗布。
她拉過我受傷的左手,我下意識把手往回抽:“顯優,不用了……我自己來。”
寒顯優很反常,不但沒鬆手,還說:“少爺,別動,疼。”
從沒見過這樣的寒顯優,我愣了,任由她用幹淨的紗布仔細的搽幹淨手上殘留的血跡,撒上小瓶子了的藥粉,最後用剩餘的紗布包紮好。
收拾完一切,她才起身,把椅子搬回原處,再拔托盤和用過的紗布帶走。我看著她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青花小瓶,這才意識到寒顯優是真的變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我才猛然醒悟,費了這麼多時間,我的正事還沒做!
“糟了!”顧不上手上的疼痛,我一手端起一個藥碗,搖搖晃晃向西廂房衝過去。
昨天隻顧著應折唯,我竟忘了給林曄傾安排住處。
今天再次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的精神很不好,黑眼圈極重,眼白裏有不少血絲,顯然是沒睡好。也是,地方都沒得住,換成是我也會睡不好。
我端著碗,遞到他麵前:“先喝這個再喝這個。”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藥碗。
他接過碗,什麼話都沒說,抱起昏迷中的應折唯,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比喂嬰兒還耐心。而現在的應折唯,昏迷不醒,簡直連嬰兒都不如。嬰兒還知道張口呢,他卻隻能讓人一勺子一勺子的硬灌。
明明不大的一碗藥,林曄傾足足喂上了一個時辰,等到應折唯把兩個碗都清空,我幾乎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了過去。
林曄傾把兩個空碗疊起來放在我麵前,我打了個哈欠說:“明天準備準備,上午出發去萬古山。”
“他的病還沒好。”
“你是怕路途顛簸讓他傷上加傷麼?”我揉揉鼻子繼續說:“放心,在這裏他隻會死得更快。”其實我估計了一下,或許應折唯的病還沒把他拖死,我就得先放血放成幹屍。
“為什麼?”
我拍拍屁股下的板凳說:“什麼為什麼?你上次去挖別人的墳你會不知道為什麼?”
林曄傾皺眉,似乎我每次見到他他都是這個動作,還是……隻有我在他才會做這個動作??
“裏麵有很多寶物,得之,富傾天下。”
“哼,無知的人。知道那墳是誰的麼?”說出前一句話時,我心裏暗暗爽了一把,誰叫他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是文凡的,過世已有二百多年,擅長音律。”
“對,是擅長音律,還做了兩把簫來著,一把上白下紅,一把上白下黑。”我瞟了一眼應折唯的頭發說。
“難道折唯的病和他有關?”林曄傾問道。
“哈,你還不算笨,就是因為你讓他吹其中的墨雪簫,才會導致他成現在這個樣子。”
隻一瞬,林曄傾的臉上就退去了血色。“那麼……是我的錯了?”
我點頭:“廢話,當然是你的錯了。”我最喜歡的事就是落井下石,火上澆油。
林曄傾默不作聲,臉上寫滿了後悔。
“不過還有希望,文凡的墓裏有一粒藥丸,能解奇毒,聽說還能起死回生,救他應該是綽綽有餘。但是上次你帶那麼多人去,藥丸早應該不在那裏了吧。”
“還在。”林曄傾咬咬下唇,“上次去的人裏,我,折唯和沈弈沒事,華璗雪依、肖亦音和琹嵐失蹤,其他人都死了。”
“全死了?”我一下子來了精神,武林又一大新聞。
“對,一個不留。”
“怎麼死的?”我很好奇有誰能把這麼多人一下子盡戮。那些人在武林中的地位很微妙,武功說好不好,說差不差。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以多欺少,哪裏有好處哪裏就有他們。總而言之就是,隻要有好處,這群人比我還會落井下石。付姣月有說過,這群人都不是林曄傾的手下,都是為了好處找到林曄傾想去分一杯羹的,林曄傾呢,來者不拒,像是知道那次行動不會順利,帶上這幫人,有個萬一也不會損傷自己的勢力;林曄傾的心機很深。也就是說,那次去的人了裏,付姣月和寒顯優沒事,沈弈是衝著寒顯優去的,我們走後不久他也離開了,他也沒事,琹嵐和肖亦音沒事,林曄傾和應折唯算是活著的。至於華璗雪依,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攙和進去,反正肯定的一點是不會是為了錢,而她,一來二去,把自己都給弄丟了。那剩餘的那麼多人,全死了。
“武器很常見,是殺傷力不大的針。”
“針?”
“每個人都死於鋼針,每根針嵌入的部位都是人的要穴,幾乎都是一擊致命,但令人不解的是,每個人身上都有好幾處傷口。”林曄傾回憶說。
“這倒是奇了,武功高強不說,殺了人之後還在屍體上補幾針,看來是有很深的仇恨了,而且武功還很強,江湖上有這類人麼?”
“有。”
“誰?”
林曄傾看向我說:“你。”
我幹笑兩聲:“先不說我和那群人有沒有仇,光一點,我武功高麼?我怎麼不覺得。”
“別忘了那天你用銀簪殺人的事。”
“銀簪比鋼針粗多了,我可沒本事殺那麼多人。”
我站起來說:“不管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算那個人再殺過來我們也得硬著頭皮上。”
林曄傾又坐回床邊:“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衝著藥去,我衝著錢去,我們互不衝突。”我收拾好了碗,端了出去。
房間外的微風陣陣,吹這院子裏的花草都低了腰。夏末,盛開的花早不如春季和初夏多,再過不久秋季到來,這裏將連一朵花都不剩。一場秋雨一場寒,冬臨萬樹隻枝椏。
也是在冬季,肖亦音扮成紅娘,成為了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