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讓另外兩位小夥伴打了個寒戰，沐陽追問道，“零，你有主意了？”
    “沒主意。”度零界把整杯威士忌灌入腹中，語氣很輕鬆，根本沒當回事。主意，多得是，但關鍵不是有沒有主意，關鍵是什麼時候幹——馬上每年一次的大當家票選就要開始了，而今年顯然是度零界最危險的一年。
    阿實想通了度零界的另一個意思，“你擔心這次的票選？”
    度零界沒說話。
    “不然這個位子讓了算了。”阿實說。“說實話，今年發生掃黃這件事，我要是幫裏的那些前輩、那些老頭子，我都不會讓你再繼續做下去。而且看你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幹，不如就先退一步，大家都能喘口氣。”
    這句話的確是顧慮周全才說出來的。
    聽起來是很理智很清醒的話。
    但忽略了度零界的感受。
    度零界並不是那種為了能喘一口氣，為了貪求安逸而願意退讓的男人。當他聽到阿實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的神色完全變了。劍眉狠狠地皺在一起，連呼吸都沉重了。這句話並不是激怒了度零界，更像是一種羞辱。
    “搞笑呢？”度零界狠狠地吐出三個字。
    “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阿實說。但他欲言又止，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度零界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凜凜寒氣，知道如果再說下去，恐怕這男人會發飆。畢竟是在公眾場合，就連打起架來，都是丟人的事情。
    沐陽呆在一旁也沒說話。
    這一次，他是站在阿實身邊的。有時候度零界確實太狂妄，雖然他現在做的很成功，他出馬，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搞不定。但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能靠概率去證明的。
    掃黃後的動蕩，讓D市的許多幫派遭到重創，如果現在度零界退下來，損失將會最小。等安撫平穩之後再上位，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
    但顯然度零界壓根就沒有這種想法。
    在他眼裏，硬碰硬，也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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