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勢均力敵。
    但也僅僅隻是幾乎而已。從某些微弱的地方，申沫能感覺到顧懷業在某種程度上似乎更甚一籌。
    “行了。停手。”申沫做出一副冷臉樣道。這要真讓他們倆打起來，哪個一個出個好歹，他可都是千古罪人了。
    顧懷業眯了眯眼，手指尖一個漂亮的旋轉，箭直接落回身後的箭筒裏。既然第一箭已經發泄過了，後麵自然也就沒必要非得拚個你死我活。
    牧歸弘見狀，頓了一頓，也收回了手裏的槍。“沒想到，少爺你什麼時候居然交了個這麼厲害的朋友。”
    申沫聳了聳肩，“你也聽到了，雇傭關係。”
    牧歸弘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然而，他再看向顧懷業時，眼底卻多了一份警惕。“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了，不過，夫人那邊就隻能你自己交代了。”他說著走了出去。
    見著門被關上，顧懷業伸手將申沫拉起來，並裝作不經意地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沒事吧？”
    “當然有事。”申沫坐下來，有意將受了傷的腿擺在上麵，輕飄飄地丟下一句：“這可都得好好謝謝你呢。”
    顧懷業擺擺手，往後退了一步，靠在控製盤旁：“當時隻是權宜之計，我也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到直接將他賣了？申沫挑了挑眉，若不是他們倆是雇傭關係，他可真不能保證顧懷業能做出什麼來。
    顧懷業見申沫也沒有原諒他的意思，索性岔開話題：“有一件事。想必夏愷行和你說過了吧？”
    夏愷行回來以後確實和他說過一些，也簡略地將兩人的對話說了一遍。隻是這些事在他看來，若不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肯定就是惡作劇了。於是，顧懷業不明說，他也就裝作事不關己。
    “就是說我喜歡你的事。”顧懷業直接說出來了。
    “……”
    你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這麼讓人為難的話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申沫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覺得他得好好消化一下，然後再辨別一下這句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以免自己像傻逼一樣被人耍的團團轉。主角大人可是要升級打boss組後宮召小弟的，突然彎了絕壁是出BUG了好嗎？
    “當然是假的。”顧懷業如是說道。
    “……”您老的呼吸間隔真長。申沫覺著自己鬆了一口氣。
    “不過有一件事不假，還有，我確實對你有好感。”顧懷業道。
    申沫心底‘嗬嗬’了兩聲道：“那可真是榮幸了。”
    “你不好奇我說的是什麼事嗎？”顧懷業上前一步，兩手撐在了他的椅子的扶手上，鼻尖幾乎要貼上他的鼻尖，兩人噴出呼吸交纏在一起，雙方幾乎能夠感覺對方皮膚的熱度。那熱度，竟是那樣的驚人。
    這樣下去不妙。
    退無可退，申沫隻得使勁將頭往後仰。
    “什麼事？”他順著顧懷業的話問下去。
    “我們確實有過一麵之緣。”
    申沫微微一愣。有過一麵之緣？他忍不住抬頭細細地端詳顧懷業的臉。
    無論從哪個角度，這都是一張極富有魅力的臉，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眉目微挑，帶著一絲淩冽和頑劣之意，絕對是所有劇本中當之無愧的主角臉。就算以前還未張開，但和其他人比起來，都已經3D和2D的差別了好嗎？
    他居然會沒有印象？
    真的見過嗎？申沫不禁懷疑起來，他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有自信。
    “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顧懷業略微昂首，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從褲腿貼身處抽出一樣東西扔給他，道：“五年前，南城，避難區。還記得這把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