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經是十點半，街上的人漸漸少了起來。
    趁著葉澄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江淮一路衝了幾個紅燈。規則的適用性在於造就規則的環境，都沒人了江淮也無意去效仿“外國深夜無人街道，私家車仍見燈就停。”況且這會兒他開的是葉澄的燒包小跑車，這麼做是絕對符合葉澄土豪二代的形象的。
    雖然葉澄本人是個挺遵守交通規則的人。
    看著葉澄在旁邊睡得鼻尖冒泡，江淮還真有點沉不住氣。
    醉酒，昏睡，不唧唧喳喳亂嚷。基本等於集齊了七龍珠，都不用許願，自己就能動手。
    這都沉得住氣的，那真就不是男人了。
    開到公寓樓下以後，江淮把葉澄從車裏拖了出來，葉澄走路飄忽站不住腳，江淮隻能攙著他上樓。
    進屋關門，開燈以後，江淮把葉澄扔在了床上。
    江淮鬆了鬆領帶，看著倒在床上的葉澄。對方似乎覺得這動靜有點大，看起來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眼睛就是睜不開，縮了縮身子，咂了咂嘴，還是沒醒過來。
    這還真是自找的。
    江淮坐在葉澄身邊，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臉頰。
    親的如同羽毛拂過一般。葉澄縮了縮脖子，哼哼了兩聲。
    這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葉澄猛地睜開眼，坐起來一把推開了江淮。
    剛才那麼大的陣仗，翻來覆去走了幾個地方都沒鬧醒葉澄，一個門鈴居然讓他拚命掙紮了起來，真是個千古之謎。讓人有種給走進科學欄目組打電話提供線索的衝動。
    江淮撩了一下額前的頭發，說：“你怎麼對門鈴這麼警覺？難道強盜搶你的時候都會按門鈴通知你，你留下了心理陰影？”
    葉澄驚魂未定，用回憶式口吻回答道：“初中的時候我逃課忘請假了，老師就直接按我家門鈴和我爸說這事兒。太狠了，借刀殺人！我爸也狠，那班主任說她不忍心責備我，我爸走過來一腳就把我撂翻了！簡直不像親爹！從此以後我隻要一聽到門鈴就會想起班主任，真是尼瑪，陰魂不散！”
    其實葉澄當年的班主任仍然健在，這話說的實在不厚道。
    江淮對這種事從來沒有過實際體驗，所以也隻能點了點頭，表示他聽了。
    “你待在這兒，我出去看看。”江淮站起來走出了房間。
    除了警局裏的同事以外，江淮和別的人幾乎沒有過多交集。這個點上會有人敲門是頂稀奇的事。不過可能是房東有什麼要緊的事要通知，也可能是同事來送東西了。
    江淮把手放在門把上，正打算問一句是誰，門忽然就從外麵打開了。
    開門的人愣了愣，然後晃了晃手裏的鑰匙，“我以為你不在家，就幹脆用鑰匙開門了。對不起，是不是時間有點晚了，你不方便？”
    “衛宵，是你啊……”江淮揉了揉有點淩亂的頭發，“有什麼事嗎？”
    江淮這才想起來，前段時間他請了衛宵幫著一起找房子，當時工作上有很多事要處理，所以從初步考察、最終確定，一直到交付鑰匙，八成的事兒都是衛宵幫忙處理的。因為這房子租的是夠兩個人住的麵積，所以房東就給了兩把鑰匙。衛宵又主動幫著打理起交付房子後的一些事情，比如搬家具雜物、重新打掃屋子之類的事兒，另一把鑰匙就一直擱在了衛宵那邊。
    衛宵靠在門框上笑道：“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你。不歡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