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跟嚴芳回去KTV的路上一直沉默。
    看見事情經過的隻有嚴芳一個人，而嚴芳又不能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左韓。
    杜昆為什麼會和左韓在一起？不過也不能說這倆人碰巧見麵了，杜昆就是和興龍幫有關聯。但是他從來沒說過這事兒，按照簡曆裏寫的來看，對他就職之前的描寫清清淡淡，讓人揉不進任何遐想。
    江淮走上KTV二樓的時候，隔著門就聽見葉澄的聲音。
    江淮推開門，搶下了他的麥克風，“嗓子都快啞了，你別嚎了。”
    再觀望周圍的一圈人，無不虛脫倒地，頹靡不振。倒是葉澄出奇的有精神。
    雖然音樂已經停了，但是耳膜飽受摧殘的周蕭雲還趴在凳子上，不知道為什麼哭的稀裏嘩啦，拍手胡亂的叫著：“好！唱得真好！”
    江淮對旁邊的嚴芳說：“你照顧一下他們，我先送我朋友回去。”
    嚴芳點了點頭，“行，今天的事，明天咱們抽個時間，去茶館談一談？”
    “好。”江淮答應了下來，順手扶住了葉澄。
    這時候，葉澄迷迷糊糊的望著江淮，“頭有點痛……”
    江淮忽然想起高中的時候，他刻意留意過葉澄一段時間，但發現這個叫葉澄的隔三差五就請假。其實不需要刻意留意，以前江淮還在學生會的時候，就知道有這個人，請假次數打破了建校以來的宣布記錄，屬於重點監管人員。
    此人有一次的請假條上寫著“在曆史課上思想產生了碰撞”。其實是曆史課上課之前和別人在走廊上打架，結果撞了腦袋，感覺暈乎乎的就回去休息了。這麼寫的原因，大概是不想讓班主任知道其打架鬥毆的事。
    江淮想起這事，於是這會兒就脫口而出：“你的思想又產生碰撞了？”
    葉澄迷蒙的眨巴著眼表示他沒聽懂。
    江淮把葉澄拖到了車上——葉澄自己的那輛小跑車。當然，開車的是江淮。
    葉澄拚命的揉了揉眼睛，看著路邊的標識，說：“姓江的，你方向開反了，你住的地方，呃，不是在城南嗎？”
    “我在前麵掉頭。”
    結果車又開過了好幾個路口。
    葉澄按耐不住了，他努力提了提精神，說：“你去哪兒啊？這附近怎麼那麼多酒店啊？臥槽，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安？你快告訴我這是我的錯覺。”
    “別擔心。我參與破獲過幾例拐賣人口的案子，一般被拐賣的人口，在初期都不會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給賣了的。”
    葉澄腦筋有點繞不過來，但僅存的一點警覺告訴他，這會兒千萬不能就範。“這不對啊！萬一我比較聰明怎麼辦？！萬一我提前預感到了呢？你趕緊停下來！”
    “這裏不能掉頭，有監控錄像。”江淮無奈的對他解釋道，“你別這麼緊張，我真能把你給賣了？有人要嗎？”
    對於葉澄的吱呀亂叫，江淮從車裏的收納盒裏取出一盒益達給葉澄。
    “我他媽不要你的益達！”
    “這是你的車，這本來就是你的益達。你靠上靠背，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盯著益達上麵的成分表，仔細看清楚每一個字。然後告訴我，你有什麼感覺？”
    葉澄愣了愣，慢慢把背往後靠，深呼吸了口氣，賣力的盯著上麵的小字，凝神看了半刻之後，艱難的說道：“頭，頭有點暈……？”
    “對，一般人在車內閱讀文字都會有不適感，你這是正常反應。想知道怎麼解決嗎？”
    葉澄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惡心想吐，“啊？”
    “掏出兩粒益達放入口中咀嚼，可以緩解你的不適感。”
    然後葉澄拿了兩顆出來放進嘴裏，嚼著嚼著，車裏總算安靜了下來。
    葉澄閉眼，沉思了半天，恍然大悟，“你特麼又忽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