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 見之不忘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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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市區近郊的一棟法式別墅中,精致的庭院裏,滿是五顏六色的花朵和嫩綠的盆栽,鮮豔的紅色、嬌嫩的粉色、明亮的嫩黃、青翠的綠色……將整個花園都包裹了起來,看上去既充實迷人,又俏皮浪漫。雪白的花架上爬滿了綠瑩瑩的枝蔓,嫩葉蔥蔥的綠蔭下,擺放著軟綿舒適的米色沙發。天色漸暮,身著一襲粉色毛衣裙的程梓琪,雙手環抱著一隻可愛的方形抱枕,悠哉篤定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眺望著遠處的天空。清風徐來,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吹起了程梓琪額邊的些許碎發。她那在花叢中嬌豔欲滴的麵龐,在綠蔭下清新暖香的模樣,令站在花園門口的小炎忘卻了所有的動作,就連呼吸都已放緩,仿佛深怕會打破眼前這唯美安寧的一幕。
    自從程梓琪來到這裏,衣食住用都有專人負責,她隻需靜心養傷即可。因為脖子嚴重扭傷,四肢又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的緣故,現在的她每天都過得非常悠閑,不能大幅度地運動、更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變化,否則都會牽動脖子,讓她苦不堪言。所以每天下午,程梓琪都喜歡在這片花園裏坐著,曬曬太陽、看會兒書、聽會兒音樂或是發發呆。
    一放學就急著趕回來的小炎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關注著程梓琪,沒有人知道程梓琪每天的這個時候都在想些什麼。自從她開始養病期間,就會經常性地坐在這片花架下發呆,眼神悠遠不知所蹤,氣息清冷耐人尋味,仿佛與身邊的花葉渾然天成,造就了一副細膩溫婉的自然名畫。
    小炎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程梓琪時候的情景。那天,他和往常一樣,和一群朋友剛從籃球場上渾汗如雨完回來。一進門就聽見了管家在吩咐傭人要用心照顧家裏新來的貴客,聽他的意思,似乎是Silvia姐姐的好朋友。一聽到這裏,小炎就滿心好奇地朝管家所說的那個花園走去,他很好奇,Silvia姐姐竟然會有能好到帶回家來的朋友。這讓他對這個朋友很感興趣,畢竟能夠走進他們家門的朋友,一定不是那些常年跟在Silvia姐姐身邊溜須拍馬的庸俗女生。
    當小炎拎著書包來到庭院裏時,瞬間便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雖然還是和平時差不多的花園,但因為有了靜坐在那兒幽望遠處的程梓琪,一切也就變得不一樣了。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美好,唯美、精致、安然……讓你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腦海中隻閃過他曾經看過的一本中文書上的文字“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那時的小炎並不知道,自己會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而他低喃的聲音也引起了程梓琪的注意。隻見原本安靜的好似畫中人的程梓琪慢慢轉過身子,一臉疑惑地望向不遠處陌生的小炎。
    “嘭!”被程梓琪一雙晶瑩清澈的墨瞳擊中的小炎,像被瞬間抽去了力氣一般,手指一鬆,那裝滿學習用品和校服的書包便掉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程梓琪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小炎,聲音有些沙啞地緩緩問道。
    小炎有些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程梓琪略帶沙啞的聲線是那麼的動聽,好像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妙的聲音了。他邁開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程梓琪,直到在她的麵前站定,才清晰地看清楚了她的模樣——很漂亮、很溫暖,就像一股清泉涓涓而來,留下了一絲甘甜清爽。和自己一身還沒來得及洗的臭汗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小炎瞬間覺得備受打擊,後悔沒有先去弄幹淨自己再來見她。
    “你是誰?”
    小炎懊惱不已的樣子讓程梓琪更加迷茫,她看著眼前這個陽光的大男孩兒,微笑著緩緩答道:“我叫程梓琪,你也可以叫我公主,我是Silvia的同學。”
    “程-梓-琪?”小炎輕輕咀嚼著程梓琪的名字,片刻後才看著她繼續問道,“你是中國人?”
    “是!我是聖斯的交換生。”程梓琪笑著回答,心裏還在猜測著男孩子的身份。
    “我是William,你也給我取個中文名吧!”小炎咧開嘴笑了,那笑容像陽光般燦爛耀眼,仿佛能將人心中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
    “小炎!”程梓琪脫口而出道,“烈陽似火!”
    “烈-陽-似-火!”小炎再次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許久,終於滿意地點頭高興道,“我以後就叫小炎!”
    見小炎因為一個名字就這麼高興,程梓琪也會心地笑了,小孩子的世界果然很簡單呢。
    “那你有男朋友了嗎?”小炎繼續再接再厲地和程梓琪交談著,語氣中盡顯歡快雀躍。
    聽到這個問題的程梓琪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看著小炎再次答道:“沒有!”
    聽到這兩個字的小炎猛地跳了起來,他一臉興奮地看著程梓琪,激動地宣布道:“小公主,我們交往吧!“
    回憶到這兒,小炎再次忍不住輕笑出聲。他永遠都會記得程梓琪當時驚訝的表情,她似乎有些被自己嚇到了呢。
    “你回來了?“聽到笑聲的程梓琪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小炎,輕聲詢問。
    “是啊,一放學就趕回來看你了。“小炎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向程梓琪。他體貼地沒有坐到程梓琪的身旁,而是搬過一旁的矮凳沙發坐到了她的麵前。
    程梓琪見小炎滿頭大汗的樣子,有些無奈地笑了,她拿起手邊的帕子,輕輕地為小炎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嘴裏還不忘叮囑著,“天氣冷了,小心感冒!“
    “有小公主關心我,我一定會健健康康的!“小炎笑著說話,眼睛卻始終牢牢地盯住了程梓琪。
    收回幫小炎擦汗的手,程梓琪佯怒道:“說多少次了,我比你大!“
    “那又怎樣?不就是姐弟戀嗎!“小炎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想要做你的男朋友!”
    程梓琪輕吐一口濁氣,看著小炎無可奈何地閉上了嘴。
    這個話題,自從兩人第一次見麵開始至今,已經這樣反複被討論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吸引到了小炎,讓他這樣不厭其煩地每天都來問自己,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就連自己找Silvia來幫忙也都無濟於事,以至於現在隻要自己一和Silvia提起小炎,還沒等她把話說完,Silvia就已經找了各種借口直接遁逃了。
    就連經常來探望程梓琪的俞捷和王惠妍,也在邊無奈邊感慨著程梓琪的受歡迎程度,他們絲毫沒有想要出手相助的意思,反而讓人感覺是在隔岸觀火地看好戲。
    其實,並不是Silvia不想幫程梓琪,而是她知道感情這種事,第三方是很難插手的。就像程梓琪第一次和自己提了小炎的事情後,自己就去找了小炎,結果不但沒有說服小炎,反而被小炎給說動了。是啊,小炎雖然比程梓琪小,但他也已經到了準備大學入學考的歲數,正是對愛情懵懂堅持的時期,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弟弟,自己怎麼能不支持他呢?!雖說程梓琪將來肯定會回國發展,但隻要她還在法國一天,小炎就有追求她的權利不是嗎?當然,如果小炎最終真的能夠追到程梓琪,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畢竟程梓琪的個人魅力、能力和魄力,以及雄厚的家族實力都擺在那裏,不容小覷。
    想到這裏,Silvia不禁感歎世事難料。要不是當初程梓琪馬場受傷需要靜養,要不是王惠妍沒辦法一邊上課一邊在公寓照顧程梓琪,要不是俞捷家的酒店畢竟不是很方便,要不是自己家的別墅正好清靜,又有女傭可以服侍照顧她,估計小炎也不會遇到令他動心的女生了。
    雖然知道小炎和程梓琪之間的可能性並不高,但Silvia還是有些感謝程梓琪的。最起碼,自從小炎揚言要追求程梓琪開始,他就變了,變得懂事了許多,也變得有責任心了許多,和以前那個做事浮躁、愛搞事情的大男孩簡直是判若兩人。就連管家都覺得小炎最近長大了許多,還經常不忘和此時正在美國開會的父母報告他的成長呢。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這樣的認知,讓Silvia都開始想要好好地談一場戀愛了!
    但和程梓琪這邊熱鬧溫馨又有些許無奈的休養生活不同,那邊的和曦似乎過得並不怎麼好。
    自從那次事故之後,整個聖斯似乎都籠罩在了一片蕭瑟沉悶的氣氛中,校園裏原本的歡聲笑語少了,這裏那裏紮堆的人群也少了。大家似乎都有些刻意地在躲避著什麼,或者說是,在躲避著某個人。並不是因為程梓琪在聖斯的威望已經達到了能夠左右一切的境界,而是因為一向言而有信的和曦突然打破了以往他自己定下的“規矩”。既然他現在已經不再隻“優待”無產階級了,而且就連家世顯赫、在聖斯有一定聲譽的程梓琪都無法幸免於難,那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小的”富家子弟呢?!因而,在這樣擔驚受怕的焦慮中,大家都開始變得小心謹慎起來,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上了無妄之災。
    麵對大家的疏遠和提防,和曦也不是毫無察覺的,但他現在卻無心去管這些。因為現在在他心裏糾纏著,令他寢食難安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程梓琪。
    在那件事發生後,和曦就再也沒有見過程梓琪,也沒有聽到任何有關她的消息。明明是那麼大的一件事,卻沒有人去討論她的現狀;明明是那麼可怕的一場意外,卻沒有人去關心她的傷勢;明明是在學校過得那麼風生水起的一個人物,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傳來。
    和曦氣悶地抓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灌下一口烈酒。辛辣的味覺刺激著他的舌苔,卻無法麻痹他緊張的神經。
    明明是一次小小的捉弄,沒想到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明明是那麼處變不驚的女生,沒想到會對騎馬那麼的懼怕;明明是想要得到她獨一無二的關注,沒想到……
    “獨一,無二?”和曦被這兩個字驚到了,他反複低喃著,腦海中原本有些朦朧的思緒似乎正一點一點地變得清晰了起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喜歡逗弄程梓琪的呢?是程梓琪做自己小女傭的時候?是抓到王惠妍把柄的時候?是在學校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還是兩個人在飛機上初遇的時候?和曦已經想不起來了,但他突然清楚地意識到,原先自己隻是因為覺得程梓琪有趣,所以才會一直想方設法地去捉弄她。但直到半個月前的那次捉弄,當看到她不惜跳馬也要逃離自己的時候,當看到她臉色慘白,呼吸幾不可查,但眼中卻依舊充滿驚懼的模樣時,和曦的心,痛了!
    那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痛,痛到似乎全身都麻木了,但腦袋卻還是清晰無比地看到了程梓琪的每一絲情緒變化。這種感覺,和當初自己看到最心愛的姑姑離開人世時的心痛完全不同,那次是傷心、惋惜、難過、無助……但這次,卻讓他有種恨不得揍自己一頓的衝動。明明隻是萍水相逢,明明隻是因為好玩,明明隻是為了報複……但從什麼時候開始,程梓琪的一舉一動竟然變得能夠左右自己的情緒了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與眾不同、獨一無二”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對她……
    就在和曦思緒糾結紛亂的時候,許久都不曾回過主宅的蕭然出現了。他看著借酒消愁,眉宇間盡是躊躇困惑的和曦,那原先因為擔憂程梓琪而湧上心頭的一腔怒火瞬間便被撲滅了火苗。
    蕭然一把奪過和曦手中的酒杯,看著他厲聲道:“夠了!你是要把自己喝死嗎?”
    蕭然凜冽的聲線一下子便將和曦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他抬起頭看向拿走自己酒杯的人。待看清楚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然時,他剛才不小心被勾出的有關姑姑的一點記憶,瞬間便被無限放大開來。
    “滾!”和曦突然站起身來,右手臂用力一揮間,竟將毫無防備的蕭然推開了好幾步,“你回來做什麼?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釀蹌了幾步才站穩的蕭然,看著有些失態的和曦,心中隱隱劃過一絲難過,“我是沒資格管你,但你畢竟是我的兄弟!”
    “兄弟?”和曦冷笑著看向蕭然,似乎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絲的虛偽,“你也配?!”
    “和曦……”
    “住嘴!”蕭然還未開口,就被和曦冷冷地打斷了話頭,“你憑什麼?如果不是那個壞男人,姑姑怎麼會懷上你?如果沒有懷上你,姑姑又怎麼會產後虛弱?又怎麼會隻過了短短幾年,就那麼年輕地死了?!”隨著和曦的情緒越發的激動,他的聲音也不受控製地慢慢高昂了起來,最後甚至是怒吼了出來。他激昂的咆哮聲令蕭然一下子愣在了那裏,也讓古堡裏的傭人們心驚膽戰,更是讓管家不放心地守在了外麵。
    許是喝了酒的關係,和曦竟然將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憤恨一股腦兒地都發泄了出來。他轉身快速擦去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淚水,拿起桌上的酒瓶子猛地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看著和曦第二次因為自己的母親而失控,蕭然的內心更是酸楚難耐。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母親一定還是那個單純無憂的少女,一定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而不是為了自己,為了父親在這世上僅存的一點血脈而耗費了心神,這麼年輕就香消玉殞。那個蒼白美麗的女子,那個喜歡抱著自己講述與父親幸福愛戀的女子,那個像程梓琪一樣有著陽光般溫暖笑容的女子,那個愛自己如生命一般的女子,是自己偉大的母親啊!她的離去,將這座古堡中所有人的笑容都帶走了,同時,也將和曦和自己的兄弟情誼帶走了。最終,隻留下舅舅的不甘心、舅母的惋惜、和曦的怨懟以及自己無盡的悔恨。
    “嗬!”看著蕭然沉浸在過去的傷痛中,和曦不但沒有憐憫,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快感。那是他的姑姑,最明媚、最溫柔、最善良的女子,在自己母親總是悶悶不樂的時候,是她給了自己溫暖,是她給了自己需要的母愛。那時候,他和蕭然的感情是那麼的深厚,那麼的無堅不摧。可再堅固的感情,在那維係情感的唯一稻草輕輕落下的時候,卻也變得那樣的不堪一擊。
    “你還在痛嗎?”和曦輕描淡寫的話語中,透露出了一絲殘忍、一絲嘲諷,“你還會痛嗎?”
    蕭然緩緩抬起雙眸,深深地吐出一口長氣,他看向和曦,臉上滿是疲憊,“我母親臨終前說過,希望我們兩個,永遠都是兄弟。所以不管你怎麼怨我,我都接受。”
    “嗬……接受?”和曦冷冷地笑了,嘴角上揚之處竟是冷漠與諷刺,“是啊,除了接受,你還能怎樣?!”
    麵對和曦的怨念,蕭然已經開始麻木了,但他卻寧可被和曦這樣記恨著,也不願意被他無視,“我的確不能怎樣,畢竟這是我們兩兄弟之間的事。可琪琪是無辜的,她不應該被卷進你的仇恨裏!”
    “琪琪?”和曦以一種奇怪的語調念著蕭然對程梓琪的昵稱,眼神中突然透射出一股殘酷,“嗬……她的確無辜!”說著,和曦忽然抓起桌上的手機緩步走向蕭然,直到停在了他的眼前,“可你在意她啊,所以她注定會成為我們之間的犧牲品!”
    “你!”蕭然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和曦打斷了。
    “看看吧,希望你還滿意!”和曦輕輕撥弄了幾下手機,很快,一張高清照片便躍然其上了。
    隻見在飛機上,程梓琪毫無防備地倚在和曦的身側,兩人的腦袋輕輕地靠在了一起。那閉目而眠的親昵姿勢,以及和曦嘴角溢出的那絲笑容,都深深刺激著蕭然的所有感官。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而且還曾相依而眠,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和曦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但無論是哪一種,程梓琪似乎都被動地成為了一枚棋子,可是,她又是否清楚這所有的一切假象呢?
    “怎麼樣?還喜歡嗎?”看著蕭然不斷變換的表情,和曦頓時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身心舒暢。
    “和曦,你不能這樣對她!”蕭然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他收回停留在照片上的視線,轉而看向和曦雙唇輕顫著勸誡道,“傷害了她,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和曦收回手機,看著蕭然冷冷地笑著,語氣中充滿了無所謂,“你心疼了嗎?”和曦緊緊地盯住蕭然的雙眼,麵色冷酷地一字一字道,“隻要能讓你難過,就夠了!”
    說完,和曦終於抑製不住地暢快大笑起來,他輕蔑地甩了蕭然一眼,便撞開他的肩膀回房休息去了。
    蕭然看著和曦離開的背影,心裏滿是失望與酸澀。他從沒想過和曦對程梓琪的感情,竟然真的隻是利用,利用她來製約自己、傷害自己。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是程梓琪呢?原來,造成她今日所有不幸的罪魁禍首,竟是自己!如果,如果當初在那個小巷裏,自己沒有遇上她,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呢?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沒有遇上她,那自己的生命豈不是又要變回像以前一樣灰暗無光了嗎?所以,自己還是自私的,自私得貪戀著程梓琪身上的溫暖,不舍失去。
    麵對這樣的自己,蕭然的內心充滿了慚愧。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轉身,想要離開這冰冷的古堡,卻不想在房門口遇到了管家。
    “表少爺,不在這兒用晚餐嗎?”管家恭敬地詢問著蕭然,眼神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蕭然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腳下絲毫沒有停頓地離開了。
    可是,誰都沒有意識到,兩人這次的不歡而散,成功地掩蓋住了和曦喜歡程梓琪的真心,也因此造成了和曦與程梓琪之間最終的擦肩而過。以至於直到很久以後,當和曦終於撥開雲霧,窺見自己的真心時,一切卻又似乎早已時過境遷了。
    *******公主的小劇場*******
    公主:你是不是摔過馬?
    某若:咳咳……有失必有得嗎!
    公主:所以呢?
    某若:咳咳……所以,特地給你安排了段姐弟戀啊!
    公主:那小炎是男主咯?
    某若:咳咳……咳咳……嗓子疼!(~ ̄▽ ̄~)(試圖岔開話題)
    公主:…………原來有病…………還好我有藥,給!(被拍在桌上的藥~>_<~)
    某若:…………
    (某若:本章寫到後麵不知怎麼的,就覺得有些小虐,看書的大大們有同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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