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 怒火燎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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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風朗氣清,新的一周校園生活又開始了。隨著Pitt的轉學,聖斯的學習氛圍似乎也隱隱有些不同了。無產階級開始昂首挺胸地走在校園的大道上了;富家子弟們也開始變得和善、友好了;俞捷和王惠妍的戀愛關係開始逐漸明朗了;大家看著程梓琪的眼神也滿滿都是崇拜之情。而且更讓大家驚嚇到的,無疑就是這幾天,王子的臉上總是掛滿笑容。大家都紛紛猜測,難道是因為之前忤逆他的Pitt徹底離開了的緣故?還是他又找到了新的獵物?可和曦這燦爛笑容之下的冰冷,似乎隻有從小熟悉他的蕭然才看得出來。
“你又在策劃什麼?”在花園小徑偶遇和曦的蕭然,攔住了滿麵笑容的和曦,緊緊地盯住他的眼睛,眼神中那小小的一絲擔憂轉瞬即逝,快得令人根本抓不住。
“怎麼,你現在還會關心我嗎?”和曦挑釁地看著蕭然,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當然……”蕭然下意識地接口,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和曦打斷。
“夠了!你有什麼資格關心我?”和曦嘲諷地看著蕭然,語氣中滿是不屑,“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說完,便扔下一句“真髒!”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和曦遠去的背影,蕭然的拳頭握得死緊,就連指甲抓破了手心都不自知。口中喃喃之語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曾幾何時,他和和曦也是很好的兄弟。可似乎,自從和曦知道了自己是那個人的孩子之後,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難道就真的再也無法回到兒時的模樣了嗎?
與蕭然的悵然若失不同,原本心情還不錯的和曦,在見過蕭然之後,心湖似乎又開始變得不平靜了。他冷哼一聲,摸出口袋裏的手機,快速地編輯並發送出了一條消息。
而這條消息的接收者,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拿著長笛準備前去音樂社的程梓琪。程梓琪看著手機屏幕上簡短的話語,有些微愣地皺了皺眉,很是無奈地吐出一口濁氣,隨即將手中的東西重新放回自己的儲物櫃中,轉身朝和曦要求的目的地走去。
在路上,程梓琪看著四周清新舒服的環境,突然想到了當初自己答應和曦的目的,是為了王惠妍的身份。但現如今,王惠妍和俞捷也算修成正果了,再者經過上次的事,聖斯的氛圍好像也發生了些許變化。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已經可以試著結束這樣不平等的口頭協議了呢?但一想起和曦那雙美麗的紫色瞳眸,程梓琪的心還是不自覺地悸動了一下,自己似乎對他還是有著一份不一樣的情感。
就在程梓琪胡思亂想的時候,人卻已經走到了約定的聖斯馬場。看著眼前一大片綠意盎然的草地,程梓琪的心緒一下子放鬆了開來。閉上眼、展開雙臂、輕輕吸氣,一股淡淡的青草香頓時充滿了程梓琪的心肺。她喜歡這種自由的味道,也喜歡那種在馬背上馳騁的快感。但可惜,自從那次的事故之後,她便對騎馬這件事產生了極大的畏懼感。但即使這樣,她還是很懷念曾經的那份感覺,隻是今後也隻能是懷念了。
程梓琪小心翼翼地走進馬場,憑著感覺前往馬廄,直到在馬廄附近的草地上看見和曦,程梓琪才略微放下了一些心中的緊張感。
“找我有事?”緩步走近和曦的程梓琪,微微一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快些,從而好緩解自己內心的不適感。
“什麼時候,小女傭也可以質疑主人的話了?”和曦看著淺笑的程梓琪,心中不知怎麼的,就是沒來由的生氣,故而脫口而出的話語也就很衝。
被和曦的怒氣噴得莫名其妙的程梓琪,在聽見“主人”二字時,略微有些吃驚,這好像還是和曦第一次這樣和自己說話。難道他是被誰刺激了,要到自己這裏來撒氣嗎?想到這裏,程梓琪不由得仔細觀察起了和曦的麵色,在確定了他心情很糟糕之後,程梓琪不免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那麼請問我的王子,你有什麼吩咐嗎?”
見程梓琪的態度放軟,和曦的怒氣瞬間消失。他覺得自己很奇怪,似乎自己的心情很容易就能被程梓琪所影響。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和曦剛剛壓下去的怒火便再次被點燃。他斜睨了程梓琪一樣,語氣囂張且不耐地低吼道:“陪我跑一圈!”吼完,便熟練地上了馬。
“你要我陪你騎馬?!”程梓琪絲毫沒有被和曦矯健上馬的姿勢所驚豔到,反而是因他的話而驚悚萬分,“可不可以不要?”程梓琪弱弱地開口詢問,語氣中有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怯弱。
可此時怒火正旺的和曦根本就沒有聽出來,他隻覺得程梓琪現在膽子大了,竟然敢質疑自己的決定,於是一拉韁繩,在馬匹嘶叫一聲後,伸出右手,相當不耐煩地吼道:“快點上來!”
被馬叫聲驚嚇到的程梓琪,不自覺地後退一步,腦海中快速閃過那次意外的場景,臉色瞬間發白,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抬起雙眸,霧氣連連地望向馬背上正壓低了身子,向自己伸出手來的和曦,顫顫巍巍地辯解道:“我,我不,不能……”
“少廢話!”程梓琪剛想開口解釋自己騎不了馬,卻不想話還沒說完,就被和曦粗魯地一把扯過手臂,猛地將她一提,便被抱上了馬背。
“啊!”程梓琪嚇得驚聲尖叫起來,她沒有想到和曦會突然發難,直接將自己拉上了馬,“和曦,我不能……”側坐在馬背上的程梓琪驚慌失措地高聲嚷道。
隻可惜,此時的和曦根本就聽不到,或者可以說是,根本就不想聽到她的拒絕。
“閉嘴!”急急打斷程梓琪的話後,和曦眼神淩厲地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程梓琪,待看見她淚眼婆娑,有話卻說不出的模樣時,瞬間心情大好。不及細想的他猛地一拉韁繩便縱馬奔馳了起來。
“停!……停!……”在馬背上顛簸,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靠的程梓琪感受著耳邊、臉頰上的凜冽寒風,腦海中不斷翻滾著那場人為意外的畫麵,內心再也抑製不住極致的恐懼,放聲驚叫起來,“停下!……快停下!……不要!!……”
隨著程梓琪的尖叫聲越來越響,和曦的笑聲漸漸溢出,他暢快淋漓地奔跑著,肆無忌憚地大笑著,根本沒有注意到程梓琪的不對勁,一心隻以為自己終於讓一直淡然平靜的程梓琪露出了驚恐的一麵。這樣的認知,讓和曦的好心情漸漸地達到了巔峰,而隨著他心情的愉悅變化,他胯下的馬也隨著他的催促越跑越快。
就在和曦帶著程梓琪在馬背上馳騁的時候,在音樂社沒有等到程梓琪的蕭然在打了好久電話仍舊沒有聯係上她之後,也興致缺缺地離開了社團。卻不想在回去的路上,碰巧遇到了俞捷等人。
見他們神色緊張,蕭然立刻聯想到了程梓琪,於是快速上前詢問情況。一問之下,才驚知,原來對騎馬有嚴重心理障礙的程梓琪偏偏被和曦叫去了馬場。聽在那裏練習的人說,現在整個馬場都充斥著程梓琪的尖叫聲。眾人當下都擔心連連,深怕程梓琪會發生意外。於是,達成共識的眾人立刻朝事發地趕去,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而與此同時,在馬場上,被和曦提上馬的程梓琪正側坐在馬背上。隨著馬匹跑動速度的加快,程梓琪越發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凜冽的氣息,就連撲打在臉上、身上的風都變得冷冽起來。耳邊充斥著的暢快笑聲,好像一種魔咒,牢牢地將程梓琪禁錮其中。隨著時間的推移,程梓琪開始感覺自己的四肢已經僵硬到了極致,從骨頭縫裏透出的一絲絲寒氣,正漸漸將她的心髒吞噬。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感官,好像下一秒,她的心髒就會停止。那是一種怎樣的恐懼,讓一向開朗恬淡的程梓琪猶如落入冰窖的困獸般,驚恐無助。那種撕心裂肺、無處可逃的窒息感,瞬間扯斷了程梓琪腦海中最後的一絲清明。
她從來不是那種坐以待斃之人,但麵對這樣的黑暗,她還是循著自己的本能,選擇了最直接,也是當下她腦海中唯一能夠逃脫的方式——跳馬!
於是,當蕭然和俞捷等人動作迅速地趕到馬場的時候,驚懼萬分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高速跑動的馬背上,突然從縱馬者和馬首之間的側麵滑下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接近崩潰了的程梓琪。由於馬速過快,跳下馬背的程梓琪隻得緊閉雙眼,用手護住頭部,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滾到了草地上。
完全沒有想到程梓琪會突然跳馬的和曦,一驚之下,猛地扯起手中的韁繩,雙腿下意識地夾緊身下的馬,迫使其在原地轉了幾圈後,堪堪地停了下來。卻不料,原本處於亢奮中的馬因他突如其來的叫停,而情緒失控地抬起前蹄嘶叫一聲,開始不安地在原地晃動著。
“小心!”和曦驚呼一聲,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下的馬匹身上。雖然此時的和曦正在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馬,但他的眼神還是不自覺地飄向了落在馬前方不遠處的程梓琪。
隻見,滾停了的程梓琪正躺在草地上,仰望著天空,急促地喘息著。但她眼神空洞,似乎是被什麼夢靨籠罩著,完全感受不到四周的環境。
看見這般模樣的程梓琪,和曦的心像被重錘猛地擊中了一般,一下子便失了力氣。
誰知,和曦剛一放鬆,那馬便像掙脫了束縛一般,煩躁地嘶叫著,在程梓琪的身側反複踱步。
就在眾人焦急地跑向程梓琪時,那馬卻突然始料未及地高高抬起了兩隻前蹄,狠狠地朝著程梓琪的頭部踩去。
“小公主!”
“小琪!”
“公主!”
“琪琪!”
……
眾人驚慌急切的叫聲此起彼伏,似一道利劍劃破了籠罩在程梓琪四周的陰霾,令她瞬間覺得全身疼痛,直冒冷汗。程梓琪猛地驚醒過來,電光火石之間,她看見了那對高高提起的、似曾相識的馬蹄。不好的記憶瞬間回籠,程梓琪突然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過去,胸口悶悶的感覺令她頭腦發昏。眼看著那對冰冷的馬蹄就要落下,程梓琪想要抬起手臂抵擋,卻發現自己全身僵硬,絲毫動彈不得。此刻在她眼前,突然快速閃過自己剛才跳馬的一幕。那是她在接受了一段時間心理疏導後,從經驗豐富的馬術師那裏學到的自保方法,那是通過反複練習已經熟練到能成為本能反應的自救手段。
誰也不會想到,就在這馬蹄抬起、落下的短短幾秒間,程梓琪卻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般,腦海中已經百轉千回了幾次。
“不!”
就在眾人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那馬蹄殘忍地落下時,程梓琪卻忽然使盡了全力就地一滾,將自己朝旁邊艱難地移動了幾分。她那向外側極度扭曲的脖子,就這樣堪堪地避過了馬蹄的踐踏,停在了那冰冷刺骨的馬蹄邊上。
而那馬經過了這一役,也漸漸平靜了下來,馬蹄在程梓琪的頸項邊低低地踱著步,再也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被眼前這驚悚的一幕震撼到的眾人,紛紛停下了腳步。就連馬背上的和曦也愣在了那裏,他怦怦直跳的心髒,並沒有因為身下駿馬的安靜而平緩下來。
隻有俞捷,在看見這一切都停歇下來的時候,腳步不穩地匆匆趕到了程梓琪的身邊。他在馬屁股上輕輕一拍,迫使那馬自覺地向旁邊走開。待他確保那馬已經離開程梓琪很遠後,才跪到程梓琪的身側,輕撫她的臉龐,關切地笑問道:“還好嗎?”
“阿捷!”程梓琪有些虛弱地笑了笑,輕喚了一聲。
那聲音蒼白無力,讓俞捷的心裏一頓,一股蒼涼的無力感將他包圍。他沒有照顧好小琪,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和他喜歡的女生。
俞捷知道,程梓琪現在很疼,不止是身體上的,更有心理上的疼痛。所以他需要更加溫柔、更加微笑著和她說話,以此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小琪不怕,你的阿捷在這裏,我會保護你的!”
“好!”程梓琪會心地笑著,卻不想幅度有些大地牽動了脖子,“嘶……”
看見程梓琪因脖子扭傷而倒吸了口冷氣,俞捷眼中的危險一閃而過,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俞捷輕柔的聲音好似微風般安撫住了受傷的程梓琪,讓她頓時充滿了安全感,“你輕輕動一動手腳,看看還有沒有受傷。”
俞捷仔細地觀察著程梓琪,見她能試著動了動四肢,才稍微安心了一些,“現在告訴我,你身上有沒有哪裏疼?”
聽到這句,程梓琪再也忍耐不住,略帶哭腔地看著俞捷道:“阿捷……我渾身都好疼!”
聽了程梓琪的話,不僅俞捷,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免揪心。尤其是一同趕來的蕭然,他現在隻能站在一邊,默默地守候著,看著俞捷和程梓琪親密的互動,卻什麼都做不了。
此刻,和蕭然一樣擔心萬分的Silvia也很是心疼,從那麼高、那麼快的馬上摔下來,別說是女孩子了,就算是男生,也不可能不痛,更何況還是對騎馬有著那麼嚴重心理障礙的程梓琪呢。
“別怕!我的小琪最厲害了!那麼危急的時候,還能想到馬術師教的自救方法的,也隻有我們小琪了!”俞捷笑意滿滿地看著程梓琪,手上還不忘輕揉她的發絲,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著急。
俞捷淡定自若的模樣,漸漸緩和了程梓琪不安的內心,讓她忘記了哭泣,“那當然,我可是程家的公主,自是與眾不同!”
聽了程梓琪的話,俞捷笑了。不愧是我們疼愛的小公主,無論發生什麼事,遇到什麼難題,程梓琪都不會怨天尤人,也不會被困境打倒,反而會自信滿滿地尋求解決之道。
“校醫來了!”一見程梓琪發生意外便跑去找醫生的王惠妍,帶著一批校醫匆匆趕回,同樣跪坐到俞捷的身旁,關切地看向程梓琪,“公主,沒事了!”
“醫生,她四肢都能動,但身上很痛,而且脖子應該也扭傷了。”向醫生認真仔細地交代了程梓琪的傷情,俞捷便安靜地觀察著給程梓琪檢查的醫生。
“身上的傷問題應該不大,隻是這頸部的傷還需要去醫院好好檢查。”校醫在進行了一番大致的檢查後,認真地交代了起來,並囑咐隨行的同事,等下救護車到了之後,自己會陪同程梓琪一同前往附近的醫院。
聽了校醫的話,眾人才稍稍安心了一些,沒有生命危險就好。但俞捷卻絲毫沒有感到輕鬆,他看著因包紮手腳上傷口而疼得皺眉的程梓琪,心裏的怒氣不消反漲。
“小琪,還記得那個人嗎?”
聽到俞捷的問話,程梓琪有些微愣地看向他,腦海中想起了那個自己曾經的“好朋友”,也正是這個“好朋友”讓她喜歡上了騎馬,卻又再也不敢騎馬了。
見程梓琪眼神遊離,俞捷知道她是想起了那個人,“還記得那件事發生之後,你和我說的那句話嗎?”
那時候,也是發生了類似這樣的事情,隻是那時候的程梓琪還沒有學過如何從馬下避險,因而傷得極重,還差點被馬踩斷了手臂。當她從馬蹄下僥幸撿回性命之後,她便知道,自己和那個人再也不可能是朋友了。而衝動之下的自己,也向俞捷提出了報複。
但此刻的程梓琪卻怎麼也無法再輕易地說出當初“滅了”這兩個字,她習慣性地想要吐出一口濁氣,卻被脖子那裏傳來的一陣疼痛所取代。
看著程梓琪強忍疼痛的模樣,王惠妍的心好酸,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公主也不會與那和曦糾纏不休,更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意外。
“我忘了!”程梓琪輕輕說道,對著俞捷微微一笑,隨即便閉上了雙眼,任由趕到的救護人員將自己帶走。
聽到程梓琪的話,不僅俞捷,就連王惠妍也都愣了一下,兩人雖然奇怪,但也趕不上程梓琪的救治重要。於是,兩人也站起身來,匆匆跟上了醫護人員的腳步,陪著程梓琪到醫院去了。隻是,王惠妍在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望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拉著馬的和曦。隻見他滿臉的震驚與無措,眼光默默地跟隨著程梓琪離開的方向。他的身份高貴,脾氣性格卻難以捉摸,對於這麼大的事故,公主都能既往不咎,難道……想到自己心裏的猜測,王惠妍有些驚詫地咽了咽口水,輕歎一聲後無言地跟了上去。
隨著程梓琪、俞捷等人及醫護人員的離開,眾人也紛紛散場,隻是大家心裏難免還是對程梓琪有著一份擔憂之情。
“你還好吧?”看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神牢牢鎖住救護車離開方向的和曦,蕭然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地關心道。
“他能有什麼事!”Silvia口氣不善地看向和曦,若是平時,她定不敢這樣疾言厲色地對待和曦,但這次和曦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般田地,和曦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
“她會好的,隻要你離她遠遠的!”Silvia對著和曦冷笑一聲,轉而看向一旁的蕭然道,“我不放心公主,你開車載我一起去醫院吧!”在看見蕭然點頭同意後,Silvia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和曦失魂落魄的樣子,蕭然終還是歎息一聲,緩緩說道:“我聽俞捷說,琪琪以前有個好朋友,因為嫉妒設計了一場意外,自此琪琪對騎馬有著很重的心理陰影。”說完,蕭然輕拍了一下和曦的肩頭,“這不是你的錯,你並不知情,隻是……”蕭然看著悶不出聲的和曦,心中即使有再多的憤怒,也無法發泄出來,“這次的事,終究是你過分了!”說完,蕭然也離開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與和曦說些什麼,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夠看到程梓琪平安無事。
其實,他們三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時的那件事,雖然程梓琪很生氣,也要求俞捷幫自己報仇。但他們也僅僅是讓那人退學,迫使她不得不離開上流社會的圈子。但這件事對程梓琪造成的傷害不可謂不大,程梓琪看了那麼長時間的心理醫生,又調適了那麼長的時間才緩過神來,這件事怎麼可能瞞得下去。最後還是被程家的大家長,也就是程梓琪的父親知道了。在從小將程梓琪視為掌上明珠的程家看來,這樣傷害他們程家小公主的人怎麼可以輕易放過。所以,在程氏集團的幾輪施壓下,那個人連同她家的家業都在一夕間,在整個上海消失不見,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不留痕跡。
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所有人都離開了,隻留下和曦一人還站在那裏。此時此刻,和曦的眼是痛的,因為他看見了程梓琪的痛苦;他的手是痛的,因為就是這雙手將程梓琪拉上了馬;他的心是痛的,因為程梓琪因為他而受到了傷害。和曦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一個女生而心痛,更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那麼後悔自己做過的事。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和曦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這樣做。
隻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