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初到鳳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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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鎮,隻是個小鎮。地處江南,地勢平整,雨水豐潤,頗能產穀物。附近眾星拱月般地錯落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村莊,這方圓百裏內就此地形成集市規模,因此鎮上常聚人口三四萬,而太平縣的主要賦稅來源於此,鳳凰鎮就是太平縣的糧庫。
    鎮上劉家的兩兄弟是兩個普通的人,靠著一爿小米店營生。店麵不大,生意不好。講來好奇怪,鎮上大小米店五六家,家家生意紅火,就他家生意慘淡。也許是劉家上輩生前積有金山銀山,才使兩個兒子豐衣足食。
    來到鳳凰鎮已經兩天了,許一峰極其失落,他一無所獲。想來一時之間沒什麼進展,打算去萬佛寺碰碰運氣。黃白之物雖然更有利於寺院發展,又怕辱沒法慈大師的關懷。決定送大米。
    一排米店,六家,分別是魚米香,稻花香,粒粒香,王記米鋪,梁記米鋪和劉記米鋪。除了劉記,家家都有生意撲門。大家都去其他五家,基本沒人踏劉記門檻。
    “大爺,我想買些大米,可這有六家,哪家的米好呢?望大爺指個一二。”街上人真多,出來買米的人有許多。許一峰路上攔了位老大爺問情況。
    “要說米的成色好壞,當屬劉記的米最好。可是劉老爺,賣起米來價最貴,並且會缺斤短兩,買米的都是莊稼人多,誰個會去吃這個虧。”
    “莊稼人多?!”許一峰心裏麵有十萬條疑蟲作癢。大步走進劉記米鋪。
    立在街道上覺得人聲鼎沸,吵得大腦嗡嗡作響,一進劉記的店鋪,頓時清靜不少。
    一塊陳舊的不盈尺的木牌立在地上,上頭的字都模糊難認了。
    “店鋪雖小,但生意仍要做的,家家都打出醒目招牌,就他家不想做生意一樣,招牌找起來都費眼。不是很奇怪,人家就是不想做生意嘛。”肚裏剩下五萬條作癢的疑蟲了。
    “買米?自己看。上麵明碼標價。”站在曲尺櫃裏麵低頭寫著什麼的劉老爺的頭也不抬,拋出句話。
    許一峰隨便過了一眼這個逼仄的店,認真地看羅在通道兩旁的一筐筐大米。他不懂得如何鑒別,隨手捋起一把看看,聞聞,而又將米從手指縫如沙漏般放回米堆。如此再三不厭地漏了一個來回。
    見那老板沒理他,新的一個回合又開始了。捋起一小把在掌心裏,隨手放了一粒在嘴邊慢慢地嚼起來,搖搖頭,走到下一堆前,繼續前上動作……
    終於,老板生氣了。
    “不買進來做什麼?出去。”
    還有轟客的老板,天下奇聞。許一峰不滿地走出來。進了稻花香。
    夥計們用牛車推著大米跟在許一峰的馬後麵。
    道旁的地裏三三兩兩的人們正在太陽底下勞動,地裏堆著一堆一堆的未脫粒的稻杆。可是這些令許一峰有點不舒服。
    老大爺的話時不時在腦中想起。
    “買米的有許多莊稼人。”
    道旁一戶人家,小孩子大約三四歲,沒什麼顏色,坐在已經脫粒的秸杆上玩耍,老爹老媽共倆小少年在地裏勞動著。
    許一峰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下馬,按說前兩日縱馬野郊也見了不少。
    “老爹,今年收成不錯,不用買米吧?”可能是見多了街上買米的莊稼人就這樣問了。
    “收成越好越沒吃。”老爹沒好氣地說。
    許一峰讓夥計們停在路邊。自己走到地裏摸了一把稻蕙。對那個望著他傻笑的小男孩咧咧嘴。
    “怎麼會沒吃呢?這些穀子不夠嗎?”
    “哎,這裏有個怪說法,官家隻認新獲穀物和銀錢。近年怕是多事之秋,不知為何總是要繳糧,可是官家攤派下來後還是隻認新穀。派的量比往年倒是少了,但地裏新收上來的穀物繳完後所剩下的就不夠一家人吃,不得不把新米賣了,再買些陳年粗米,全家係緊腰帶吃,勉強熬到下次地裏有收成時。”
    許一峰倒回鎮上,沒有去萬佛寺,把米全數送給了老爹一家。再路過劉記米鋪時,看到方頭濃眉的劉老板時心裏總有些不舒服。
    看到劉老板走進了聞一香客棧,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抬腳就跟進去了。
    劉老板上了二樓,許一峰就坐在一樓,隨便叫了一壺茶。午飯的時間到了,客棧裏越來越多的人撲進來,人一多,許許一峰自在多了。漸漸地,二樓客滿,一樓也快滿了,就剩他的桌子是一個人坐著,這下他又渾身不自在了,仿佛樓上樓下都有人望著他一樣。
    門外又進來一撥人,店小二忙迎進來,小二倌彎著腰靠近許許一峰,滿臉堆笑地說:“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本店滿員,那幾位客官可否與您將就一桌?”
    “好。”他正無聊煩悶,有人來,那真是巴不得。況且他看到其中一男子手持一竹簫,無緣由就多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
    一行五人便圍攏過來。許許一峰正前方的黑衣人紅臉大耳,右手青衣人手持竹簫,左手邊的是手握長劍的精瘦漢子。另外兩個人都灰布粗衣,挨著紅臉人掛角坐下。
    一股氣氛在桌麵蔓延。怒氣?殺氣?正氣?說不清,道不明,這股不明不白的氣令許許一峰十分振奮。
    猶豫了一下,許許一峰站起在五人麵前擺上茶杯,環在他們身上為每個人斟上一杯茶。五人都征征地望著他。輕舉茶杯與肩同高,微笑著說:“朋友,雖然我不認識你們,相逢一笑即為友,我以茶代酒,敬你們。”
    十隻眼睛一齊射向許許一峰。
    笑容在許一峰的臉上快僵了時,紅臉漢舉杯站起來回敬。他們兩人一仰而盡後坐下。其他四人以坐姿敬了一杯。
    “你說的好,相逢一笑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們就喝點吧。”紅臉漢目光溫和地對他對麵的人說。要是紅臉人板著個臉不說話,沒人敢靠近他。
    許一峰點點頭。
    ……
    “他們四個都是我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這位,早年是秀才,如今他已不是秀才五六年了,不愛說話,從前愛吟簫,簫成了他最順手的武器。”紅臉已成紫臉了,趴在桌上搖搖欲睡地指著灰布粗衣人說。
    手持長劍的精瘦漢子衝許一峰笑笑,臉上的五官快擠在一處了。“我大哥醉了。”
    許一峰向持簫的青衣拱拱手。青衣亦回禮。
    ……
    傍晚,紅臉人等宛若許一峰失散的好朋友。紅臉人酒也醒了,許一峰沒喝多少,他們搖晃著進了青龍客棧住下。其實許許一峰一直住這家客棧。
    “你不嫌棄的話,我稱你阿峰兄弟。我叫王磐,不願流入他派,自成一派。這是我的弟兄們。”
    “我是宋成才,可惜遠父母所願。”持簫人自報家門。
    “我是劉大寶”。
    “我是劉小寶”
    “我是李劍青”
    ……
    “近年大酉酒莊的高老爺對我們不薄,高老爺對窮人們向來很好,我們便甘願為他看家護院。高老爺的酒有一部分是貢酒,家業龐大。”
    “高老爺,我聽說過,大善人。”
    “可是他的酒莊有麻煩了,唉。”王磐無耐地說。
    大寶搶過話頭:“都怪那可惡的劉老爺,他不賣米給高老爺做貢酒,附近都沒有這種米。誤了期限,生意做不了不說,連身家性命也難保。”
    “為什麼呢?”
    “就因為高老爺的兒子醉酒傷了劉老爺的兄弟。”
    許一峰對這個劉老爺真是厭惡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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