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的溫柔我的病態 別了,我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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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母親打來電話,說官司打的很順利,姐夫的病情雖沒有好轉但也算是穩定。我應了聲“哦。”便不再言語,母親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緒不高,便又扯了兩句叮囑了兩句什麼“天冷要多穿點衣服啊”“不用老給家裏寄錢,自己吃好一點啊”便掛了電話。
過年的時候我依舊會回家,一切似乎還都正常,一起吃飯,一起打麻將,一起包餃子,強強依舊很黏我,小林池也長高了許多,白白淨淨還有小包子臉可愛極了,強強長高了許多,隱隱有超過我的趨勢,大姐依舊風風火火,但眼下的疲憊十分明顯。
大姐很脆弱,卻總要把自己偽裝的很堅強。
一切似乎沒什麼不同,隻不過,那個男人,誘惑我的那個男人,不在這裏。
我常常陪同母親去看姐夫,姐夫被照顧得很好,姐姐也學會了做飯,一切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而這不算短的假期也過得很快,我又會匆匆忙忙的回到我的工作上,忙忙碌碌。
母親這兩年總是隱晦的暗示我該交個女朋友了,我才突然意識到我已經快三十歲了。
三十而立,我卻連個家也沒有。
——真是個失敗的人生。
同齡的同學,室友大多都結婚生子了,有的孩子都快小學畢業了。而我的“病態”不允許我去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去為了傳宗接代而禍害一個好姑娘,我隻能敷衍應付到:“我現在還沒有能力為我的妻兒撐起一片天地,母親,再等等我。”
一次兩次母親信了,可是後來大概也是母親感受到了我言語中的疲乏和敷衍,便也不再催我,我不想讓母親失望,但我的道德觀也不允許我去做出那樣的事。
我心中總是鬱躁,隻能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麻痹。
一份耕耘一份收貨,跌跌撞撞總的還算順利,我的師傅人很好,寫了推薦信推薦保送我去國外進修,我並不想去,
因為那樣就離那個男人更加的遙遠了。
師傅勸了我很多,我也不想辜負她的新意,正打算今年回家詢問下母親的意思。
今年,我三十歲了。
初七的時候,男人突然發生了腦溢血,人的生命總是這麼的脆弱,他走了。
我參加完男人的葬禮的第三天準備坐飛機趕回我工作的城市了,我在離開的前一天晚上獨自來到姐夫的墓地,黑色的大理石泛著冰冷的光芒,墓前還有昨天擺上去的鮮花,被大雨打的細細碎碎,花瓣混在泥水中,風雨飄搖。
我蹲下把買好的二鍋頭打開,喝了一口,二鍋頭的辛辣似乎穿透了我的食管,燒到了我的心髒,我把蓋子粗暴的磕掉,自上而下的澆灌著墓碑,“你說你頂著這麼溫順的假象,卻偏偏愛這個劣質的辛辣的酒,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虛偽呢,哈……哈哈哈……”
“你看,我長大了,再也不聽你的話了,你還會那樣溫柔的對我麼……啊……”我打開包煙,熟練的叼在嘴上,點上火,“你看,你不要我做,我偏做……”
“所以……你這是對我的懲罰麼?!”
“你知不知道大姐有多傷心……”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啊?哈哈……”
“你……知不知道我愛你啊……”
“你知不知道……我從14歲見到你,就喜歡你,我真是個變態啊……”
“我這樣的變態這樣的病態的愛著你……姐夫,你會不會覺得惡心啊……”
“姐夫……姐夫……”真是諷刺。
我吻了吻冰冷的墓碑,轉身離去,卻看見我的外甥,王昱站在小路的盡頭。
我走過去,並沒有問什麼,他卻說:“你……”
我並沒有回答。
他突然把臉靠近,我側過頭,他追逐上來,我一把把他打走。
他的眼神很受傷,突然喊道:“路青,我喜歡你。”
我一瞬間有些怔愣,回過神來,神色淡淡道:“王昱,剛才……你也看到了吧,你以為如果不是你爸爸我憑什麼對你好,親情和愛情要分清,你現在應該在青春期,這事咱就再也不提,乖啊。我還是你舅舅,你也還是我外甥。”語重心長的像個真正的長輩。
他有些懵了,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是這樣冷冷淡淡的反應。
——我已經學會了保持冷靜。
——畢竟,這衝動的懲罰讓我已吃了十來年的苦。
——畢竟,我知道,隻有決絕才能避免一切不必要的後果。
他的眼裏上升除怒火,而下的受傷卻細細碎碎的轉化成怨恨。
我心下瑟然,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也許就因此離我遠去。
王昱已經比我高出了將近一個頭,和他父親一樣的頭型讓我有些悵惘,他的臉型很像他的爸爸,剛硬中帶著溫柔,而五官卻是有主大姐的豔麗,一切並不怪異,相當協調,比他的父母都要出色許多,有些欣慰。
“我是你,舅舅,王昱。”即是提醒他,更是提醒我自己。
這道坎,上一輩跨不過去,這一輩,更是不能逾越。
否則,將是萬劫不複。
次日的淩晨,我回到了我的工作的城市。
強強也再未給我打過一通電話。
孩子……果然還是小時候可愛呢。
一個月後的淩晨,我再次踏上了飛機,飛機緩緩上升,地上的景物越來越小。
——暫別,這片土地。
——暫別,男人。
——暫別了,你的溫柔。
——暫別了,我的回憶。
——暫別了,我的年輕,我的衝動。
【上部完】
下部,主人公會來到美國,會遇到一個溫柔腹黑法醫攻,有一定的肉渣渣,嘿嘿……
還會有新的小包子出現……嗷嗷嗷嗷嗷~
小惡魔混血小包子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