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的溫柔我的病態 別了,你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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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的工作在忙忙碌碌中過去了,雖然沒有接到什麼大案子,但是零零碎碎的事務也讓我積累了很多經驗,跟著師傅又學到了很多學校裏學不到的東西,總的來說,算不上順利但也絕不難過。我收拾好了行李,跟房東打好了招呼,買了些禮物準備給家人……
但是有些時候,厄運……永遠是打的你措手不及。
而我們又總是,毫無反抗之力。
家裏的氣氛不似往常的輕鬆,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我依舊來到主屋內和二姐打了招呼,把小林池(二姐家的孩子)抱起來親了親,拿了禮物給她讓她先回到主屋去。然後又回想起前幾次與母親通話時母親話語裏的含糊,我試探的問道:“媽?大姐呢……怎麼沒有帶強強過來。”照舊按往常的習慣來說,大姐總是帶著姐夫和強強第一時間回到母親這裏,強強會一下子撲上來和我鬧著玩……而如今到底怎麼了?
母親欲言又止,把飯放在保溫桶裏,收拾好衣物,準備出門,:“三兒。”我會意,幫母親拎起保溫桶然後和母親一起坐上車來到了大姐家。
已經有一年沒來這裏了,心下有些激動。自從了解了自己的不尋常後便時刻警惕著自己的位置,漸漸的與姐夫拉開了距離,也很少來到大姐家,我還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毫無芥蒂,隻能以這種消極的方式來抵抗自己的“病態”。
見我來了,強強沒有衝過來抱住我,隻是站在門後,露出了一半的臉在看我,我過去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把禮物給了他,他一聲不吭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裏把門反鎖,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與茫然。大姐窩在沙發裏,神情悲傷,眼窩處還是紅紅的,如果說以前的大姐是火紅的顏色,那麼現在就隻剩下蒼白,我想開口詢問,卻也隻是張了張嘴,
話……我問不出口。
因為這答案……似乎是那麼顯而易見。
母親帶我進入了大姐和姐夫的主臥,姐姐的哭聲卻一瞬間響起。
那麼的壓抑,那麼的撕心裂肺。
床上的人蒼白無力,覆蓋在白色被子下的身體透著虛弱與僵硬,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幾乎認不出這個我記憶裏的男人,曾經柔軟的半長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頭皮上橫亙著的一條巨大的傷疤,縫合的紋路清晰可見,我走過去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握住他露出來的手,幹枯僵硬,蒼白而無力,密密麻麻的針眼紫紅的分布在手背上。
母親打開飯盒,我接過來,母親便轉身出去,不一會便聽見母親和大姐交織的哭聲,我摸了摸臉頰,發現依舊是幹燥的,隻是……
胸前,背部,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澀澀的痛苦,抽搐。
我控製著不疾不徐的速度把飯喂完了,收拾飯盒的時候看到了床頭堆積成山的瓶瓶罐罐和幾張醫囑和……
文件夾裏的上訴書。
姐夫騎著他最愛的機車,卻被一輛逆行的轎車撞了。我幾乎不敢想象姐夫麵對那一片白光時所承受的痛苦,緊了緊我伏在大腿上的拳頭,疼痛讓我越加的清醒,理智。
——我明白了我的當務之急是什麼。
我收拾好了飯盒,在離開前吻了吻姐夫的手,盯著他半響,:“姐夫。”
是對我自己的警告,也是一種決絕。
和母親離開後,我便聯係了我的同學,請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希望他帶能給大姐家,我們家最後一盞燈火。
年在這寂靜壓抑中度過了,似乎連孩子也感受到了這不尋常,分外的安靜。我的工作剛剛走上正軌。我無法感情用事在這裏逗留更久,我踏上了火車,依舊是,母親,大姐二姐四兒和兩個孩子,缺少了一個人。
一個曾經總是溫和笑著的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