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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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累——”某人虛著精致的紫色眼眸,用下巴蹭蹭下方的水藍發絲,暗想要是有賣這種質感的抱枕就好了,舒服至極。
“我也很累,紫原君。”
力挫傲嬌小夥兒成為這一片兒個子最高的紫發少年聞言,在心不甘、情不願地慢吞吞直起腰杆的同時,順勢狠狠揉亂了對方的頭發。“黑仔真討厭——”說是這麼說,還是遞上去一隻包裝精美的紙袋,“這是香草味的小薑餅,隻給你哦——”他斜視一眼旁邊的人,“不給綠仔。”
“誰想要啊喂?!”綠間真太郎眉尖狠跳,果然沒有幸運物就是不行,本來和黑子兩人逛得好好的,這貨非要來橫插一腳……
黑子咬了一口嫩黃色的小薑餅,皮酥內軟,非常美味。
“很好吃,謝謝紫原君。”
“那當然——”這可是他走遍了秋日祭裏所有以美食題材為主的活動,在心中做出一番評判後選定的No。1
雖然見過很多遍,但綠間還是忍不住說道:“紫原,沒想到你竟然會把最寶貝的零食拿出來與人分享。”
“不是與人分享,”某隻吃貨立刻不滿糾正到,“是與小黑仔分享——”
黑子聽見這話,抬頭看向對方,“紫原君為什麼願意和我分享零食?”很奇怪,零食對於紫原來說是正義、是能量源、是誰敢染指就蹍爆誰的魔王逆鱗,唯獨自己除外,相反,對方還總是主動拿出零食來一起共享。
被問到的高個少年歪頭想了想,但是看那副慵懶的神情估計也沒得出什麼實際結果來,話語中依舊拖著長長的尾音,“因為你是黑仔哦——”
“這算哪門子理由?!”綠間真太郎感覺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實在掛不住了。
“這就是理由,因為喜歡黑仔所以不介意。”
“喂,你剛剛還說討厭黑子來著吧!”
“再吵蹍爆你喲綠仔。”
“紫原君,”黑子哲也麵對對方,“如果你將這份喜歡分給籃球一些我會更高興。”
“再提籃球連你也蹍爆哦。”
“就算這樣我也希望紫原君能夠真心愛上打籃球。”
後者顯然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動作利索地從紙袋裏取出一塊小薑餅塞進黑子口中。“呐,嘴堵上——”
發不出聲音,藍發少年隻得附送一個略顯無奈的眼神。
綠間在旁邊看著這兩人越來越“親密”的互動,內心的不爽值瞬間飆升到一個臨界點。但是他不好發作,他有什麼理由發作呢?
紫原敦的性格像個孩子,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會直率地表現出來,青峰也是,雖然在和黑子有關的事情上會顯露幾絲霸道,但總的來說還算爽朗型的陽光好少年,有心事也不會藏著掖著,甚至黑子,要麼不說,要麼就是直接一記直球打過去。大家都有很好地表達真實的想法,唯獨自己不是。
心裏想的東西在經過口腔的回轉之後就變了味兒……
“哲也。”平穩的聲線加上少年人特有的質感組合在一起,別具魅力。
麵向那個緩步走來的、擁有灼眼發色與瞳色的隊長大人,黑子因為嘴巴裏的食物還沒咀嚼完,無法出言打招呼,隻得微微頷首並用眼神示意對方。
看著他半邊鼓起的臉頰,赤司忍不住勾彎唇角,然後將炫目的猩紅眼眸轉向另外二人,“敦和真太郎也在啊。”
——什麼叫“也”在啊?!雖然知道您關注的是黑子,但好歹也給我倆留點餘光啊……
“赤仔,有什麼事?”
“我隻是通知一聲,今天下午的訓練照常進行。”赤司的笑容更甚,顯得完美無儔的容顏越發生動精致,但話語的內容卻讓人興奮不起來。
“今天可是秋日祭。”某隻紫毛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反正你也沒興趣不是嗎?敦。”
“好煩——”話是這麼說,他倒不會真正質疑對方的決定。
這邊三個(察覺不到黑子的存在)出色耀眼的男生站在一起,自動成為廣場上最最吸引人目光的風景,人群開始蠢蠢欲動,嘈雜聲傳入赤司耳朵裏,讓他失去了繼續逗留的欲望。
“順便提一句,大輝因為和我下棋隻輸不贏的關係,已經被我罰了三倍訓練,你們換好衣服就來體育館集合吧。”
“……”
“……”
“好的,赤司君。”黑子進食完畢,張嘴回應到。
目送走對方,他轉身麵向綠間,“帝光秋日祭很有意思,香草奶昔很好喝,今天謝謝綠間君的陪同。”
“如果不是被拜托了才不會陪你。”翠發小夥兒遮掩性地推推眼鏡。
“我知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
黑子眸中映出對方滿臉別扭的樣子,唇邊顯現出不易察覺的笑意,雲淡風輕,卻幹淨異常。“綠間君,我心願卡上寫的是和大家成為日本第一的隊伍。當時你直接說想知道得話我會告訴你的,畢竟是同伴呢。”
——同伴之間得話,沒有秘密吧
三年之後,每當綠間真太郎回憶起這年的秋日祭,都禁不住想問——現下大家四散在各處的學校,聚在一起成為日本第一的願望很難實現,如果真的說出來就不靈了,那個水瓶座會不會保密?如果在帝光時期自己有一次、哪怕隻有一次十分坦誠地向對方表述深藏的想法,是否也可以期盼著能夠得到溫柔的回應。
——呐,你的心意已經很好地傳達給我了,綠間君。
………………
“兩人在活動廣場走散,後來再彙合時他說要互換手機號碼,了解我沒有手機的緣故後,第二天綠間君竟然送了我一部。”黑子的口吻帶些不好意思,“他說是以前的舊手機,還說我沒有聯係方式得話會讓身邊的人產生困擾。”
“你收下了?”在灰崎的心目中,黑子應該鄭重地拒絕才對,甚至能夠想到其當時滿臉認真的表情。
“嗯,收下了。”
因為開始貪戀別人的關心,因為不願拂了同伴的好意,因為已經有了可以聯係的朋友,因為想要一件除了籃球以外真真實實的事物來提醒自己這份友誼並非一場虛華的夢。
【——綠黑回憶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