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穿越
    “故事的一開頭都是美好的，唯一不盡如人意的往往是結局。”鬆平殿下氣定神閑的道，他也是經曆過時代風浪的人，豈會被這小小的威脅嚇倒。“故事開始於一個美麗的與世隔絕的村子，那個村子的村民世代居住在那裏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那個村子除了普通的村民還有一些擁有著超凡法力的人，他們與生俱來的能力讓他們不安於現狀，而短暫的生命更加渴望建立一番功業，每隔幾年都會出去闖蕩一番，在世上掀起大風大浪，人們畏懼他們的力量，所以給了他們一個稱號，鬼族。有的鬼族成員不斷和人類通婚，他們的後代獲得了和人類同樣的壽命，卻漸漸失去了那種部分力量，雖然依然出類拔萃，是人類中的翹楚，但是卻是無法和真正的鬼族相媲美……”
    “夠了！別再提這些陳年往事了。”久阪玄瑞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這些他們鬼族的秘密不需要一個外人來講述，“如果你想以此來拖延時間的話，我現在就殺了齋藤，反正他再也不會從黑暗的深淵中走出來了。
    “鬼族有兩把聖劍，隻要雙劍合璧就可以產生巨大的力量，破壞世界扭曲時空。這兩把聖劍世代相傳，每一次由村子裏選出最優秀的鬼族血統繼承者持有，然而偏偏那一年那對雙胞胎中隻有個一人入選了，另一個人隻能在他影子裏長大，可是他也懷著同樣的高遠誌向，隻是一直都被忽略而已。當他看著自己的哥哥馳騁天下的時候，他怦然心動，與其在與世隔絕的村落裏默默無聞的過一生，還不如出去闖蕩一番。他不想和哥哥走同樣的路，所以他找到了幕府。”
    “不可能的！”高杉厲聲打斷了他，難道關於總司的種種都是一個可笑的錯誤，難道他的愛與恨都搞錯了對象？
    “那個孩子對我說過，‘我隻是想要證明自己並不比哥哥差。’”鬆平殿下繼續講了下去。“本來我們都以為那隻不過是一個瘋子的謊言，但他隨身攜帶著一瓶變若水，讓我們見識了人與鬼之間的差異。於是雙劍合璧引發關東大地震，動搖幕府統治的事情，也不再是天方夜譚。當時將軍震驚，立刻派出軍隊找到了他口中的鬼村，我們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那把劍，隻要得到那把劍，就可以阻止再一次的雙劍合璧。但是忌憚於鬼族的能力，和總司的幻之瞳，我們派人混進了村子，用藥物暫時使他失明了。但是拒絕交出聖劍的總司和村民進行了頑強的抵抗，殺戮一經開始就無法在停下來。當他得知這一切趕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鬆平容保不需要再講下去，高杉已然猜到了一切。因為弟弟的錯誤而導致了村子的毀滅，他除了死在總司劍下贖罪，已經找不到第二條路可走。如果不是他保護欲太強，想讓弟弟在村子裏過著安逸的生活，如果不是他太忙，疏於關心他，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高衫仰天大笑，贏得了天下又如何，卻沒有保住自己的摯愛！他將球拍指向了鬆平容保。檢討完自己，就該向罪惡的源頭幕府算賬了。
    風驟起，以高杉的球拍為中心醞釀起的狂風在球場之內盤旋著尋找突破口，坐在高處的鬆平容保搖搖欲墜，鬆平定敬和見回組的人想要保護他，也幾乎寸步難行。
    鬆平殿下在狂風中放聲長笑，“高杉，這就是政治，你我站在曆史的風口浪尖上，都是以天下為目標的男人，犧牲是在所難免，這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關東大地震有多少生靈塗炭，你檢討過嗎？你是輸不起嗎？”
    “誰輸誰贏還是未知數呢！”巨大的氣流朝著鬆平容保侵襲而去，就在這時，一直躺在地上的齋藤居然再次站起了身體，他大喝一聲，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在鬆平容保麵前形成了一道屏障，護住了他的身體。
    “已經犧牲了太多人了，請住手吧。”在這場激烈的交鋒中，高杉聽到了齋藤傳遞出的聲音，不是通過語音，卻是直達內心深處的聲音。處在被剝奪五感的黑暗狀態中的齋藤，是在用靈魂進行交流，越過一切屏障，直達心底，“我們為什麼而戰鬥，我們遵守的武士道又是什麼，高杉你明白嗎？我們手中的武器是為了保護弱者，而非恃強淩弱。仇恨隻能帶來毀滅，而不會帶來新生，放眼世界的男人是不應該為眼前的私怨蒙蔽了雙眼。”
    站在看台上的總司緊張的握住了護欄，隻有他見識過雙劍對抗的結果，這一次搞不好，東大地震那樣的慘劇會再一次上演。但是現在的他隻能在一邊看著，暗自祈禱兩個人不要暴走。“你要相信齋藤。”想起土方的話，內心又安定了幾分。
    對抗持續了兩分鍾之後，兩股力量交纏在一起衝上了天空，一記霹靂在晴空炸響，似曾相識的場麵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幾天之前他們就是這樣穿越了時空來到這片球場上，而這一次……總司忽然被麵前巨大的白色光焰包圍，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緊急報告，全國中學生網球大賽進行到決賽的最後一場，天氣再次突發異常，晴空萬裏，電閃雷鳴，腳下大地有輕微震動，比賽被迫中止，但是賽場上有多名隊員昏厥，至今尚未蘇醒，和上次情形完全一樣，醫學專家稱，這些隊員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外傷，生命體征正常，昏迷具體原因不明。”
    “英二，醒一醒，情況好像不妙。”大石焦急的叫聲讓不二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往事就像一個遙遠的夢境，記憶深處至今還清楚的記得當死亡到來那一刻身體所經曆的疼痛，但是靈魂卻一直沒有散去，寄托在那把劍上，陪著手塚見證了新選組最後滅亡的命運。
    “恩恩，知道了，別吵，讓我再睡會兒。”菊丸還沉浸在濃濃的睡意中不願意醒來。
    睜開眼睛的不二很快發覺了大石所謂的情況不妙，在他的體內尚有另一個靈魂存在。
    “莫非！”不二和大石看了彼此一眼，兩個人都明白對方也和自己有著同樣的感受。他們身上發生了最壞的情況，雖然他們穿越回來了，但是對方卻並沒有穿越回去。
    “看起來蠻有趣的哦！”不二眯起眼睛笑了出來。
    “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總司心道。
    “總之先把大家召集起來再說吧。”既然不二身上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那麼自己就不是個案。青學的管家兼之試衛館的館主同時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然而事情進行得卻並沒有這麼順利，找來找去始終缺了三個人，手塚，越前和海堂都不見蹤影。
    “大石前輩，我們剛剛看到海堂前輩急急忙忙的走出去了。”勝郎說。
    大家都知道海堂是最膽小的了，肯定被這種情況嚇得魂不附體。大家議論紛紛的開始研究尋找對策。
    “冷靜一點。”山南說，“等到他體內的兩個靈魂達成一致就好了。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問題。”
    “現在最讓人擔心的倒是手塚和越前。”乾補充道，“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見過他們的身影。”
    莫非連身體都發生了穿越？這真是最糟糕的的事情。
    “不用擔心。”出去找人的不二踏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回來，“剛剛查了一下入院記錄，他們兩個人一直都在的，可能隻是出去散個步而已。”
    大家長出一口氣，混亂的局勢總算安定下來。每個人體內都有兩個靈魂，這裏站著七個人，實際上卻是十四個人在交流。正在這時候，忍足謙也卻走了過來，向大家打聽跡部的消息。這次再次引起大家的懷疑，處在最危險地帶的跡部該不會是發生了身體的穿越吧？
    “放心吧，沒有那回事。”忍足有些不悅的推了推眼鏡，“跡部那家夥精神好得很，一醒來就不見了人影。真是的，這種混亂的局麵，身為部長不好好呆在這裏還要人家擔心。”
    聽忍足的口氣，冰帝似乎也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莫非你們身體裏也有兩個靈魂？”
    “此事一言難盡。”忍足麵露憂色，“我和跡部隻有本人的靈魂，其他人卻都身負著兩個靈魂。所以……現在那群見回組的人正在吵鬧著問我和跡部要他們的殿下呢。誰知跡部隻撂下一句，‘本大爺現在沒有時間。’就消失了蹤影。”
    “完全不用擔心，哼哼！”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大家已經知道是觀月來了，這個總是出現在關鍵時刻的人物這次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消息，真讓人期待。“讓我來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麼吧！”
    大家洗耳恭聽。
    “嗬嗬，當然。”這一次說話的已經變成了伊東，“這些天來大家都忙著打球，我卻多了很多時間來研究曆史，再綜合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似乎在戊辰戰爭和那之前死掉的人靈魂已經穿越不回去，而戊辰戰爭之後還活著的人似乎還有未盡的職責要履行，已經穿越回去了哦！簡而言之，隻要身體隕滅了，靈魂就無法在再穿越回去。”看大家半信半疑，觀月指著裕太道，“伊東的弟弟因為在油小路事變中逃過一劫，此刻靈魂已經穿越回去了，現在他是你的弟弟了，不二君。”
    兄弟見麵不禁悲喜交集。
    伊東又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新選組之中永倉新八和齋藤一應該也已經穿越回去了。據曆史記載，永倉新八後改名杉村義衛，一直活到了一九一五年。而齋藤一更加傳奇，他最後化名為藤田五郎以警部的身份退休。”
    新八立刻否認了，他明明已經在上野戰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至於齋藤一，他也在會津藩一戰中去世，他的靈魂一直寄存在那把聖劍之中，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既然是化名，也可能並不是原來的人，曆史學家也許搞錯了。”不二想了想道。大家都覺得有道理。這時醫院的走廊上人越聚越多，真田也走了過來打探手塚的消息。為了驗證自己的理論，觀月再次向真田打探靈魂的事。
    真田道，“皇帝體內怎麼還容得下另一個靈魂！”
    伊東拍手道，“這就對了，因為桂小五郎不但沒有死，而且在曆史上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呢。”
    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騷亂，勝郎一路小跑過來報訊，“不好了，不好了，醫院的樓頂上停了一架直升飛機。”
    聽到直升飛機四個字，大家都想到了同一個名字，跡部！當眾人衝出醫院的時候，一架私人直升機已經從頭頂上飛過，隨著機翼帶起的風紛紛揚揚飄落的是鮮紅的玫瑰花瓣。坐在駕駛位置的跡部微笑著向大家揮了揮手，飛機繼續爬坡。
    “手塚，終於可以單獨和你在一起了。我們一起去周遊世界。”操縱者駕駛盤的跡部顯得異常興奮，他們還能回到原來的時空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原來的生死離別變成了他生再會，哪有不激動的道理。
    “我可不認為是單獨。”手塚冰冷的話語無疑潑了一盆冷水，但是始終沒有澆熄跡部熱情的火焰。
    “你體內那個靈魂，忽略好了。”
    土方此時此刻明智的選擇了閉嘴，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燈泡。
    “體外這個怎麼算？”
    “體外？”跡部回過頭來，忽然發現了另一個矮小的身體，“越前！”此時的他已經無法保持冷靜，剛才興奮過頭竟然犯了如此大的錯誤，沒有留意到竟然多了一個人。原原本本計劃好的二人世界怎麼突然就變了質？
    “跟我沒關係。”越前淡淡道。
    “無論土方桑到哪裏我都會在他身邊保護他的。”齋藤一非常嚴肅的說。
    站在醫院門口的眾人目光追隨著飛機沒入雲層正要離開，忽然又發現機翼抖動了兩下，飛機一個猛然俯衝，墜落了下來，滑出了視野。
    “莫非發生故障了！”眾人焦急的望著遠方，幾秒鍾之後那架飛機終於再次攀上了雲層，隻不過這一次它並沒有就此遠去，而是一直在上空盤旋著。
    不二久久的望著雲層中的飛機，那上麵還有一個兩個靈魂同時掛念著的人。今後的生活應該何去何從，背負著兩顆靈魂的身體又該怎樣適應新的生活，一切看起來都非常有趣不是嗎？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