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決賽在即
    從博物館回來之後，齋藤就原原本本的和土方報告了事情的經過。對於齋藤的選擇，土方似乎早有所料，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認可。不是希望犧牲齋藤來保護總司，土方隻是非常理解齋藤的心情，因為換了在場的是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的。
    和四天寶寺的比賽早已經結束，唯一輸掉的一局就是總司和河上的比賽。雖然三比一的比分，青學看起來占盡絕對優勢，但是新八的比賽卻隻能用慘烈來形容，這個試衛館中被總司稱為肌肉男的男人，這一次完全燃燒了自己，僅僅憑借唯一的贏球讓對方退出了比賽，新八贏得的不僅是比賽，更是對手的尊敬，此刻的身上多處還纏著繃帶。
    “啊呀，新八桑，你這是怎麼搞得，莫非是得罪了土方桑嗎？居然被揍得這麼慘……啊！”總司的話還沒說完，頭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不用看也知道能這樣打自己的也隻有土方了。但是出手也太重了吧？總司無辜眼神對上了土方冷若冰山的眸子頓時敗下陣來，索性裝疼躲在角落裏，暫時閉上了嘴。
    看著現場安靜下來，山南道，“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下一場比賽的出場順序吧？”
    土方沉默著，冰雕一般的麵孔上掠過一絲擔憂的表情，往事似乎還曆曆在目。“鬼族……都擁有異於常人的力量，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和我們以往任何的比賽都不一樣，絕對會是生死戰。”
    “怎麼？土方桑也怕了？”原田道，連切腹都沒有死的男人從來不知道害怕為何物。
    土方沒有理會原田的挑釁，接著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所以出場順序還是要好好研究一下，就算是犧牲也應該犧牲的有價值才對。”
    眾人均點頭表示同意，神通廣大的伊東不知何時又結交了奇兵隊的人，早早的把對方的出場順序搞到手，派他弟弟送了過來。這個無法在全國大賽的舞台上有所作為的男人，總是以不同的方式在提醒著大家自己的存在。
    報名表上單打三竟然真田弦一郎，立海的副部長，也就是桂小五郎，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看來立海也想用和四天寶寺同樣的戰術先拔頭籌啊！”山南說。“土方，交給你怎麼樣？”
    土方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總司，自己和總司是這其中唯一和鬼族交過手的人，而幾年前那場勝利，雖然贏了，但不免贏得有些僥幸，更確切的說是桂小五郎低估了作為人類的自己。但是鬼族的力量留給土方的印象卻是深不見底，無法用人類的思想去衡量。那一年櫻花樹下脆弱而美麗的少年，隻是一個微笑就讓自己陷入了他清澈的眸子裏……櫻花一樣璀璨的美，回眸一笑之中暗藏著憂傷的詩意，然後片片凋零飄散在風裏……
    “土方桑？”聽到山南的叫聲，土方才從自己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眼前注視著的卻是總司冰藍的眸子，意識到自己再次中了幻之瞳的惡作劇，本來想要發作的心情卻消融在憂傷之中，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應該就是總司命定的結局，自己一意孤行的想要穿越回去，帶給總司的也隻有死亡的陰影而已，想到這裏又不免傷感。
    “土方桑？”
    “嗯，桂由我來對付。”土方凝了凝神，專注於眼前的報名表上，山南在真田一欄，填上了土方的名字。接下來的雙打二是柳蓮二和切原赤也，他們原來的名字卻是伊藤博文和久阪玄瑞。眾人不約而同的望向總司，隻有他才了解這些人的特點。
    “啊，糟糕，我好像失憶了。”總司摸著剛才被土方打過的地方，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大家，繼續裝傻賣萌。
    “看來部長有必要再出手一次。”一直毫無存在感的齋藤總是在關鍵時刻發揮關鍵作用，“所謂負負得正，這樣總司應該就會想起什麼來了。”
    “果然好主意！”新八和平助附和道。
    “阿一，你可真夠狠的啊！”總司憤憤然叫道，大有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感。走上前來，總司抓過報名表，草草看了兩眼道，“伊藤我也不是很了解，因為他很早就出去留學了，接觸的時間不是很多，不過應該是博聞強識的那種，和山南桑倒是有些像，但是和山南桑的區別就好像是土方郎中和國手醫師的區別，土方郎中遊走鄉間騙騙像一君這樣的無知孩童還行，但是要真遇到疑難雜症還需要……啊！”這次沒說完再次挨了重重的一拳，總司狼嚎一聲，倒地不起。
    近藤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自己想救都無從下手。
    “那麼我們繼續吧！”山南桑說。眾人點了點頭，完全無視了總司的存在。“第二雙打就由我來出任吧。不知道應該和誰搭檔呢？”
    眾人默然。今天山南和土方搭檔的雙打，在關鍵時刻和對方的隊員一起放鴿子，樂得在一旁觀戰，結果所謂的雙打變成了土方唱獨角戲。雖然山南振振有詞的說自己想要多收集一些數據，研究一下網球的作戰方案，但是現在誰也不想再成為山南的研究對象。
    “哎呀，不是吧？意外的冷場呢！”山南嗬嗬的笑了起來。
    “你自作自受！”土方道。
    山南目光在眾人臉上遊走不定，眾人如作鳥獸散唯恐避之不及，山南最後定格在了山崎的臉上，那一抹微笑看起來讓人心生寒意。“不，我不行的！”山崎急忙擺手拒絕。
    “山崎君，不要這麼見外嘛！”
    “我不行的，真的。”山崎用可憐巴巴的目光向大家求助，卻完全給無視了。全員都以鬆了一口氣的心態，隔岸觀火，山南沒有選中自己真是萬幸中的萬幸。
    “部長！”山崎發出了最後的求助。
    已經被點名，土方也無法裝聾作啞，最後表情沉痛的道，“山崎君，就拜托你了！”
    “山崎君，你就認命吧！”原田道。
    “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草菅人命好不好！”
    “山崎君，我們來好好研究一下戰術吧！我這裏還有好多可以讓你更加強壯的方案哦，有時間我們來嚐試一下吧！”看著山南將彷徨無助的山崎拉了出去，土方長長歎了口氣。這群家夥之中正常的根本沒有幾個啊，他這個部長當得可真是頭疼，雖然有點對不起山崎，但是山南桑雖然有時候不著調，但也不是那種不顧大局的人，有他在山崎的安全應該不用擔憂。耳根子清淨了很多，土方抬頭看了看表，開會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這邊連名單都沒有決定出來，哎，效率啊！
    “那麼接下來第二單打，原田你上吧！”
    “嗨！交給我沒問題。”
    “第一雙打，近藤桑和平助。”
    “哎？又是這種組合！”平助還想反駁，但是看到土方冰冷的麵孔，下文已經被凍結在舌尖上。
    “你們不想永遠背負著失敗的話，下一場就表現出黃金組合的氣勢來吧！”
    平助看了看近藤一臉期待的樣子，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
    最後一場對幸村的比賽，因為新八受傷，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齋藤的身上。土方以和山南完全不同的獨裁方式幹淨利落的決定了出場順序，宣布結束會議。
    “等一下！你們是不是還忘了我。”總司無辜的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給無視了，這群人竟然這麼有默契的將自己當成了真空！
    “啊，麻煩你負責打旗吧！”土方隨便回應了一句，起身就要走。
    “總司你今天不是剛剛輸了嗎？你就好好反省一下吧！”原田道。眾人隨聲附和，“反正你出場也隻是拖大家後腿而已，還是算了吧！”
    “今天，我是想要比賽更具有看點才這樣做的，否則呈一邊倒形勢，觀眾也會失望的，再說好歹也是穿越過來的，總要給人點麵子嘛！是不是土方桑？”總司笑嗬嗬的替自己辯解著，美目流轉，風情萬種，近藤早已經招架不住了。
    “當然，總司也盡力了。阿歲，你就別再怪他了。”
    土方默不作聲，暗道，近藤桑真喜歡爛做好人啊。不過他吸引自己的也正是這一點吧？毫無架子，不管對什麼人都親切和藹，就連自己這種又臭又硬的脾氣也能包容。不過總司似乎並不領情，“近藤桑，怎麼可以說我盡力了呢？我是故意放水的好不好？我如果全力出擊的話，怎麼會是這種效果呢！難得我保留體力為下一場比賽做準備，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土方桑！我知道一直以來給大家添了很多麻煩，但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土方桑，你原諒我好不好……”總司俊美的臉就像是多變的天空，本來還說陽光明媚的晴空，突然之間就烏雲驟起，潸然淚下，“就是因為你一直忽略我，我才會這樣的……我錯了還不行嗎？求求你別這樣，和立海大的比賽無論如何一定要讓我出場。”
    總司淚如雨下，清澈的眸子就像兩眼清泉，汩汩的流淌著世上最純潔的泉水，就連煽動的睫毛上都掛著清澈的淚滴，真是我見猶憐，在場的眾人無不動容。啊，不行了，幻之瞳全麵發動，完全沒辦法抵抗啊！土方低頭望著總司，長長的留海遮住了眼睛，難以看清他的目光，但他顫抖的肩膀卻落到了大家的眼中。土方桑，這次也不行了吧？
    啪的一巴掌再次擊中了總司飽受摧殘的腦袋，“你給我適可而止啊！”分明充滿怒氣的聲音中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一次總司沒有誇張的大叫，就在那一刻他感覺到了頭頂滴落的雨滴。他哭了！總司呆呆的望著被轉過去的身影，雖然惡作劇成功了，但是卻沒有一絲的喜悅之情，他不知道土方再次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他死亡的一幕，痛徹心扉的感覺讓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怎麼辦現在？”原田聳了聳肩，不知道總司這場戲要怎麼收場。
    “回去睡覺了，不要管這個家夥！”土方推門而出，門外夜色很好，碧空如洗，星月爭輝，土方摘下眼鏡，擦了擦濕潤的眼睛，星光在眼中交疊成多重光影，在襯著深色的天幕，顯得愈加璀璨。
    眾人和土方道別，齋藤在最後一個恭敬的道了晚安。土方感受到背後的目光，回過頭來就對上了總司那雙讓星光黯然失色的眸子。總司，如果有一天你變成了星星我也會一眼認出這雙眼睛來。
    “土方桑……”一直以為幻之瞳對土方屢試不中，所以頻頻惡作劇，而今發現土方也會有反應反而有些難為情的不知所措。
    “還有什麼要說？沒有的話，我要睡覺了。”土方恢複了他一貫的冷淡。
    “你真的不派我出場嗎？”總司眼神中還暗含著一絲幽怨，雖然明白這是在保護他，但是自己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家為了自己拚命，而置身事外呢？“你看，近藤桑年紀也大了，派他上場不要緊嗎？”
    “近藤桑怎麼說也是館主，劍術肯定不會比我們這些人差，你說要不要緊？”看總司又開始發揮自己無理取鬧的搞笑本事，土方也感到頭疼，然而也明白這麼關鍵的比賽，不派總司出場，總司肯定不幹，索性將麻煩推給他自己算了，“總司，你的幻之瞳這麼厲害，自己搞定好了。”土方拿出一張嶄新的報名表遞給總司。
    “啊，真的啊！土方桑，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看著總司歡喜雀躍的接過報名表，向宿舍的方向跑去，土方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夜空，“感激我一輩子嗎？”土方咀嚼著總司的話，苦笑道，也許那將是我一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