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網球聖經
    吃過早飯，簡單的開了一個會，討論的問題當然還是出場順序問題。伊東早已經讓他弟弟送來了對方的出場的名單。這位伊東桑還真是神通廣大，消息靈通。雖然比賽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每次都會來提前送信。
    出場名單上第三單打居然是河上彥齋，看來對方不打算把比賽拖到最後，想速戰速決吧？他的劍術上次在鬆平容保那裏已經見識過，還有那隻神秘的右手，連子彈都無法打穿的右手是不是有藏著什麼秘密？。
    “總司，這個家夥交給你啦！”土方對著正在悠然哼著小曲的總司說。
    “好的！我還以為你要把我雪藏呢。”
    “你想的倒美。”
    山崎看了總司一眼，想說什麼，看到總司讓人安定的目光，終於沒有說下去。
    雙打啊，真讓人頭痛。上次決定讓部裏的領導做榜樣，僥幸勝了一場，但是結果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啊！
    土方還沒有說話，那邊平助就已經在抱怨了，“土方桑，你千萬不要讓我和大叔搭檔打雙打了，完全無法配合嘛！”
    近藤不以為意的道，“是嗎，我倒是覺得我們打的不錯啊！”
    “才怪呢！”
    土方把那邊的爭吵當做噪音，直接忽略了，“原田君，你和山崎君搭檔吧？”
    “土方桑，你腦子燒壞了吧？”被點名的兩人還沒有反應，總司首先叫了起來，剛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土方的額頭，土方手中的拍子已經指在總司的咽喉。土方有時候總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他還含情脈脈，像個乖孩子，這會兒又活蹦亂跳的在你麵前挑釁你！情緒變化也太快了吧？果然不是人類！總司訕訕的把手收了回來，卻聽土方道，“第二單打，新八，交給你啦！”
    “好的！”這還是新八第一次出場，已經迫不及待的燃燒了起來。
    “但是至今為止，新八桑還沒有拿拍子上過場呢？不要緊吧？”總司表示擔憂。
    “你也是一樣！”土方說，“沒有資格在這裏評頭論足！”
    還有一對雙打，還真是頭疼啊，看樣子不能交給黃金搭檔了。總司坐在旁邊一刻也不安分，此刻又忍不住支招，“土方桑，其他三個領導都打過雙打了，你怎麼也得以身作則，才可以服眾嘛！“
    “你不多嘴，沒人當你是啞巴！”土方朝他吼了一句，總司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第二隊單打就由我和山南桑搭配吧，山南桑？”
    “我完全沒有問題啊，在這麼近的距離觀察土方的招式，我求之不得呢！”山南溫和的笑道。
    土方心道，我看腦子燒壞的人是你吧？
    總司在一旁笑得無比開心，這次總算把土方拉下水了。得了便宜賣乖，“其實啊，土方桑，我更想和你一起打雙打啊！”
    “可以啊，下次我會用繩子幫著你上場的。”還有最後一個名額，土方看了看剩下的幾個人，目光停留在齋藤身上，為了確保萬一，最後一場也不能掉以輕心啊，“河上彥齋那個小姓，就交給齋藤你啦！”
    “嗨！”齋藤非常恭敬的答應著。
    “一君你失寵了啊，昨天晚上的事土方桑很生氣。”散會的時候總司走到齋藤身邊，攬著他的肩膀，在他耳畔輕聲道。
    “不，我認為這是部長對我的愛護！”齋藤一本正經的回答。
    總司怔怔的看著他，先做暈倒狀，再做崇拜狀，“阿一，你的境界真高啊！”
    總司來到賽場上，賽場上空的頂蓋緩緩開啟，夏日的風輕輕吹來，帶走賽場內的暑氣。他仰起頭，任憑發絲在風中飛揚。聽說不二周助有個外號叫天才呢，是個讓人摸不透深淺的家夥，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讓人眼花繚亂，那些招式的名字讓人浮想聯翩。雖然不知道實際是怎麼打出來的，但是通過錄像也學了個大概。通過這幾天的練習，再加上一點鬼族的魔法，模仿一下應該不成問題，借用帝王的口頭禪，就讓我來華麗的展示一下吧！
    對麵河上彥齋已經走上場地，同樣是像謎一樣的男人。在江戶的時候就多少聽說過他一些事情，但是被人稱為拔刀齋的河上顯然和這個名字不相配，優美的笑容下隱藏著怎樣的劍術幾乎無人知曉，也許見過他劍術的人都死在他的劍下了吧？
    “哎，我還以為你會和宮部君打雙打呢？”總司首先上前打招呼。
    “別把我和那家夥相提並論，我一直都是不要用這麼激烈的方式攘夷了，要不是跟著他進京，也許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裏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總司眼珠一轉，說，“既然這樣，不如棄權算了，反正我也是這麼想的。”
    “開玩笑！雖然無聊，但是棄權違背我做人的完美哲學。所以我們不如打個賭，讓比賽有刺激一點。”
    “哦？”總司來了興致。
    “如果你輸的話，就要答應高杉的要求，把我們送回去。”
    總司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隨即笑道，“你的朋友已經死了，就算我把你們送回去，他也會魂歸無依，你難道想看著他變成孤魂野鬼？”
    “既然時空扭曲了，你總有辦法把我們送回原來的時空。”
    總司盯著他那張近乎完美的臉看了很久，笑道，“你在這邊很多女孩子喜歡吧？”
    河上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淡淡道，“啊，算是吧，那又怎樣？”
    總司心道，這個人真是不知道什麼是謙虛啊！“你就那麼喜歡從前的日子？鮮血，殺戮對你來說就那樣重要？在這邊不是挺好的，既然這麼招人喜歡！”
    河上非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錯了，衝田，不喜歡，但也不會逃避，是男人就該去麵對自己的命運，而不是逃到這種地方來。”
    河上的話無疑像針一樣刺在他的胸口，在那一刻他的確逃了，並因此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還把戰火引到了一百多年以後。當高杉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命運終究是命運，穿越了時空都逃不掉。
    男人嗎？雖然心裏滴著血，總司還是笑了，“先打敗了我，就承認你是男人啦！”
    “哼！真是懦弱的家夥！你甚至不配我把劍，但是既然是網球的話，不妨就這樣打敗你！”
    總司五指捏著球，臉上帶著淡定的笑容，仿佛剛才的侮辱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球會消失的哦！”他學著不二的口吻說，五指將球輕輕的旋轉，球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飛了出去。河上揮拍的一瞬間，大家發現球竟然憑空消失了，觀眾的歡呼上尚未出口，河上優美的轉身，反手將球打了回來。
    “不愧是網球聖經啊！”總司反應也很快，已經衝到網前攔截，一個完美的削球，過網急墜，沒想到河上還是在球落地之前趕到，一拍殺回總司的後場。一連串精彩絕倫的變化讓人目不暇接，幾乎是完美的對抗。輸贏都是刹那間的事。
    隔網相對，兩人目注著對方，看不到對方的深淺，剛才的交手對方用了幾分力完全不知道。而總司在心裏不禁為對方喝彩！簡練而完美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如果對方手中握的是劍，那無疑是不可戰勝的高手！
    “所謂的消失的發球隻是你的幻術吧？你事先的提醒隻不過想誘導對方產生那樣的幻覺。”河上說。
    總司嗬嗬笑道，“真是太小氣了，看穿了何必說出來，讓人難堪呢！”
    “隻是想告訴你，你的幻覺完全不起作用。”
    “是嗎？”總司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回到發球線，放棄了消失的發球，改用普通的發球。但是攻勢完全被河上壓製，雖然這具身體是白石的，但是打球人的意識更加重要，嚴格的劍術訓練讓他養成了無懈可擊的出擊方式，所有華麗的招式在他麵前一一失去作用。燕回閃，白鯨，巨熊回擊，總司靠這幾天的苦練幾乎可以完美複製，但是在這個毫無破綻的男人麵前，那些東西就像是小孩子華而不實的玩笑，被徹底擊垮，不留一絲餘地。很快比分就來到了賽末點，他的首場網球就要這樣結束？信心與身體一並被擊垮，他無力的躺在地上，耀眼的陽光從頭頂照下來，他有些目眩。時光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那個午後，高杉帶著他的劍找到他的時候，雖然土方無數次的警告過他，他還是拔出了劍，不是想與高杉一戰，隻是希望快點離開那個讓他喘不過來的時代。他就帶著那樣的心情開啟了時空隧道。河上說的沒錯，他就會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