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雲破月來花弄影 第四十三章 怨故生死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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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他們也不過幾步路短距離,瞅著他兩卿卿我我,恩愛模樣,蘇黛蓮心中喘了口氣。
蘇黛蓮在腦海中回想起過去。
語蘭、文君這兩個丫頭年紀相仿,小的時候感情挺好,時常窩在一塊兒玩耍、學習,讀書。
待過幾年後,兩位姑娘長的亭亭玉立,隨著歲月成長,感情依舊很好。
卻因一個從外地來的男人的介入,而相互撕破臉,從此不再講話。
當時窘況局麵在村裏鬧翻,挺是難看,她隻好出麵當黑麵人出麵苦勸語蘭放棄,語蘭倒是爽快放棄,不哭、不鬧、不耍脾氣,回複成當年年幼來到她家時的冷淡模樣。
自此以後,語蘭將自己的心思隱蔽,藏的極深,再也不曾聽聞語蘭對她訴苦吐真話,再也…不曾…。
愛女心切,天下父母親不就是都先為自己孩子幸福著想,也隻好顧慮親生女兒的幸福。
文君出嫁當日,語蘭也避不出門,也不出來祝賀,獨自關在房內許久。
時間會衝淡過往那段不被看好的一段情。
這時候語蘭身邊多了個絲毫不顧忌她有對奇異紫眼珠,身分地位又了得的官府大人。
瞧兩人身型、外貌,男的俊、女的貌美,站在一起有如一幅從畫中走出來的絕美畫麵,多配呀。
隻可惜了語蘭的身世還是個謎,那位大人知情嗎,會不最後反悔又遺棄了咱語蘭呢?
她這是在想啥,胡思亂想!她抬起手在自個頭頂揮幾下。
孩子本是要告訴她實情,可她拒絕聽,那是孩子的秘密,她若要說待長大成人後,再同她說也不遲。
本來就該如此,忘了就好,別再對過往那段情傷耿耿於懷,是該釋懷了。
這樣才是最好的,她能有個良人結伴,再來就等著成為官府大人的官夫人,當個官夫人也好過窩在臨海村茫然過一生來的好。
懷抱著愉悅心情等著語蘭傳來好消息,嗬。
過些時日上杭州看看女兒吧,文君也身懷六甲。
好心疼語蘭那孩子,兩人是該和好了吧,她到樂意當個和事老。
暗忖等會兒有空閑再問問語蘭是否同她一塊上杭州找文君,事情總得攤開說明白,總悶在心頭也不好過日子,把那塊瘜肉給剔除,心裏就好過了。
她堅信語蘭會過的很好的,彷佛能看見未來似的,背著光的兩道身影身旁又多了道小影子,周圍散發塋塋幸福光芒,好不閃耀刺人。
怎麼突然間好想念寶貝女兒,彷佛有種若不即刻見她恐怕就再也沒機會見上一麵的念頭,怪異感襲上,胸口無端沉悶、不安。
她用力甩甩頭,思忖著可能是這陣子太累,多想了。
思及起擺放在奇哥墓前酒壇子忘了取走,她又轉回,才走了幾步路,眼前出現一道黑影,一抹銳力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劍劃了脖頸。
下瞬間,蘇黛蓮驚覺脖子一股痛楚襲上,伸出手顫抖的手摸了脖子,溫溫熱熱,她定眼瞧清,此時,一手沾滿著剛被劃了刀所流出的鮮紅血液。
不能這麼走了,未出世的外孫都還沒瞧上一眼,語蘭的大婚不能少了她,她還想再見到語蘭未來的孩子,兩個姑娘也還未握手合好呢。
多麼期盼一家和樂。
她想活下去。
落的悲哀下場離開人世,並非她所願意的。
瞠目結舌,雙眼恐懼、布滿恐慌、疑惑不解、怨恨,道不出任何話語,腦袋一團壓迫感,無意識跌墬黑暗,往後一倒,重重摔落地麵。
“黛姨。”在遠處撞見此駭人動迫畫麵的語蘭,傻了眼,扯開嗓聲呼喊著蘇黛蓮。
她身邊的男人不知是何時疾奔過去,隻見傅天彾擊中蒙麵人。
蒙麵人被另一衝上來的男子一掌集中左肩,無預警防備,那人也摔在地麵。
語蘭隻覺渾身血液頓間凝固,腦門發寒,胸口有如被人很狠劃上一刀,內心也淌出鮮血,急奔到倒在地麵的蘇黛蓮。
雙手抵在鮮血直流不停的脖頸上,當下慌了,小藥箱放在黛姨家,拿什麼止住血呢?“黛姨,黛姨,醒來,不能睡,我這就帶你回去治療。”
在黑暗中聽見了語蘭的呼喚,逐漸失去意識的蘇黛蓮此時撐起沉重如鉛的眼皮,沾滿紅血的手輕輕觸摸著語蘭的臉頰,艱難吐出最後幾句話,若不說恐怕此生就長存世古。
語蘭使力撕扯裙襬,抵住傷口,可鮮血有如湧泉般狂瀉,衣布早已滿是紅色液體,根本止不了。
“孩子…在我的臥房…臥房的榻下…有…有…封…信…當年那封信是…放在你懷裏…可是…已經全濕透,字都糊了…我…給它晾幹…勉強看的出幾個字了…記得拿走…是你娘親…給你的信…。”
眼眶裏滿滿都是滾燙淚水,淚水淹沒幾近瞧不清黛姨的臉容。
語蘭直搖頭,知曉她在向她道遺言,“不,我不聽,我不要聽,你要親手拿給我,我才要看。”
不能再失去黛姨,她身邊唯一的親人,如同自己的親生母親,她還沒盡到孝、恩情,一次都還沒有實現的諾言,又…又…。
“小蘭兒…你娘親…是這麼喊妳…喊妳的對吧…?信裏…這麼寫的…小蘭兒,很好聽…好聽…文君…別讓她知道…她有孕在身…幫我好好看看…未出世的外孫,是你的…侄兒呢…可好…?”
語蘭緊緊握著臉頰上的手,“黛姨,別說話了,不能閉上眼睛,咱這就回去。”
“不…語蘭,黛姨對不起你…當年…勸你放棄他,我…自私,…為了君兒,隻得……犧牲你…你不…不怪我吧?”
“那都是過往,我忘了,都忘記了,我不曾怪你,嗚…是真的…。”
“你要好好活著,不然,我就怪你……。”
話語還未道完,蘇黛蓮失血過多,眼皮緩緩緊閉著,氣絕身亡。
她根本什麼話也聽不進去,隻顧著按壓住重傷部位,忽然間握在她手上的血手一軟,語蘭的麵容驚愕,“黛姨?黛姨?”
拍了拍緊閉著眼的蘇黛蓮臉頰,“不會的、不會的,不要嚇我,黛姨你醒醒阿。”
伸出顫抖不停的手指抵觸黛姨鼻下,已無呼息。
瞬間到抽口寒氣,她發出從未發過的淒厲慘叫。“阿…。”
另一方。
蒙麵人一手抵著左肩,擊中左肩的力道極為有力強勁,夠狠,哼了聲。
迅速站起身,挺直身軀,衝向傅天彾,刀劍往他方向揮去,橫衝直撞,毫無技巧可言。
雙手擺放在後腰身,輕鬆閃過他直刺來的一劍,躍足跳開原地,冷哼一聲,看來此人武功差強人意,挺好應付。
先將蒙麵人引開語蘭所在的範圍,以確保他不會攻擊她,再趁機抓住他。
雙目徒瞇,傅天彾隻閃避不出手。
兩人越戰越遠,忽然,遠方傳來語蘭淒慘哭喊聲,麵容極為難看的傅天彾,聽聞她的聲音後,雪上加霜,嚴峻麵容如同蒙上一層厚厚冰雪,雙目發出寒栗不由令人畏懼的冷血凶狠。
緊握的拳鬆開,使出內力,以指彈出一顆小石,不偏不倚擊中握著劍的手腕。
待他疼痛之際,傅天彾輕點足尖,躍到蒙麵人麵前,使出全力再度攻擊適才傷了不輕的左肩,補上一掌重擊蒙麵人胸前。
蒙麵人尚不及反應,瞬間失神,左肩二度被擊中,胸臆也被他狠狠重擊。
他悶哼聲,眼前暈眩了下,往後到退兩步,站不穩腳步,一腳跪在地麵,以手撐住傷的不輕的身軀,蒙著緊的嘴碎道,“可惡。”
一掌都碰不到他,就連他的衣角邊邊也沾不到,武功懸差太大,單憑他的武功就隻能對付手無寸鐵的小老百姓,小山賊。
暗忖眼前的男人不好對付,憑他的功夫,根本不是那男人的對手,任務還未完全成功,隻解決了一個,失敗中的失敗。
可左肩傷重,舊傷又加上兩次新傷,無法再使力提動劍。
好,是他逼他使出最後一招,眼前男子並不在他該殺的名單裏,藉此也除掉算了。
劍掉落在傅天彾身旁,利索拾起劍,抵住蒙麵人的喉頭。
傅天彾居高臨下,厲目怒瞪跪蹲在地麵的蒙麵人,“說,誰派你來的?你又是誰?”
“哼,還有閑暇之餘管我是何人,那人都氣絕了,還不快去埋了。”
從嘴裏道出的是年輕女人嗓聲,冰冷傲骨不帶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