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道歉？”
    “讓你浪費一個假期了，我知道你們難得有一個年假。”
    “不要緊，反正我就一個人閑著。”
    秦格非知道他一直獨身，便說：“你可以多陪弟弟或者帶他出去走走。”
    容克的笑容變得苦澀，猶豫了一下，才道：“其實，容修不願意見到我。每次我去探望他都是悄悄看他，他一見到我就會……加重病情。”
    “可是為什麼？”
    容克歎了口氣，“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秦格非不好再說什麼，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回到了一個月沒有踏進門的家，秦格非心裏泛起一陣難言的感覺。時間尚早，家裏隻有保姆吳媽，養父自然還沒有下班，養母也跟幾個官太太去度假村泡溫泉了。
    “你回房間休息一下吧，我去接你的貓。”
    “不，不用了，已經耽誤你太久，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來回機場一趟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容克說完，轉身就要走。
    “真的不用了。”秦格非叫住他，“我想托運的行李很快就要到了。”
    容克回身看著他，“格非，我想跟你談幾句。”
    秦格非又是一陣忐忑，“是，上校，坐下談吧。”
    空蕩蕩的客廳裏，兩人坐在沙發上，容克卻沒有立即開口。
    沉默中，秦格非更覺得容克目光如炬。
    “隻是隨便談談，你不要緊張。”
    “上校，我沒有。”秦格非抬眸迎向他。
    容克看著他繃緊的神色，道：“司令曾叫我注意說話的態度，別弄得跟審訊似的。”
    秦格非一愣，“沒有，還不至於。”
    “我沒有給你壓力吧？”
    秦格非躲開問題，“你給我壓力是應該的，你是我上司。”
    容克笑了，“不，上司給你的是任務，而不是壓力，真正的壓力來源於自己。”
    “上校，你又給我上心理學課了。”
    “格非，”容克沒有理會他的暗諷，“我隻是想說，你壓力太大了，把話悶在心裏沒有好處，遲早你要被壓垮。”
    秦格非低下眼簾，“我沒有把話悶在心裏。”
    容克眸光裏充滿誠摯，“我沒有別的意思，隻希望幫助你。”
    秦格非感覺眼眶一熱，他明白其實過去這幾天，容克把什麼都看在眼裏，卻沒有多問半句，隻是表達著恰如其分的關心。
    自己卻隻能無禮地拒絕，“上校，我很感激你，但我不需要幫助。”
    “那行，很好。”容克淡淡地說，然後站起來，“我也該走了，你要好好休息，你臉色不大好。”
    秦格非也站起來，“上校，吃過飯再走吧。”
    容克正要婉拒，伴隨著開門的聲音，一個爽朗渾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容克你小子，敢不吃飯就走試試看。”
    “司令，您回來了。”
    “爸。”
    宗政川滿臉笑容地走進來，大聲叫吳媽早點做飯。然後來到兩個年輕人麵前。
    容克半開玩笑道：“報告司令，任務完成，人我給您帶回來了。”
    宗政川用力一拍他的肩頭，“好！不愧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