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去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如絮一看到我就衝了過來，“哥，你剛剛怎麼突然。。。”
    “對不起，剛剛有點走神，走錯地方了。”
    “既然都回來了，小雅你也吃點吧，吃完我們繼續趕路。”
    “不用了，我不太餓，我們走吧。”
    “哥。。。。”
    “我可不想被你這個小丫頭擔心。”
    “我們兩個隻差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四個人各有各的煩惱，一路上誰也沒說句話，倚在馬車裏搖搖晃晃的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那個奇怪的噩夢又一次找上了我。
    有一個人一直笨拙的守護我，但是卻一次又一次錯過，那些痛很真實，似乎真的在我身上，有那些傷口，無比真實，我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這幾天我都有些不敢睡覺了。
    “哥。。。哥。。。”
    一個熟悉的聲音漸漸地擴大，我睜開雙眼，看到的是深棕色的車頂。
    “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做了個。。。夢。”
    “什麼夢啊？哥你出了很多汗啊。”
    “不記得了。”那個夢似乎每次醒來都會忘得幹幹淨淨，但是殘留在身上的那種感覺卻很真實。
    “哥，你怎麼哭了？”
    我。。。哭了麼？抬手摸了摸，手上傳來冰涼的感觸，我真的哭了，奇怪，這種古怪的，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該下。。。。。發生什麼了？”
    馬車的簾被人掀開，外麵站著一個人，眼前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楚那人是誰。
    雖然我很想止住眼淚可是，怎麼也停不下來，我越想要壓抑住，那種感覺就越發的強烈。
    如絮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他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如絮走過來摟住我，“哥。。。沒事，我會陪著你的，一直。”
    過了好久，那種悲傷和絕望的感覺才退下去，“對不起，如絮，嚇到你了吧？”
    “哥。。。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一個夢，明明很真實，但是醒來就什麼也記不得了。”明明之前也夢到過，但是為什麼這次，卻這麼強烈。
    “哥，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我們先下去吧，別讓他們兩個擔心了。”
    “恩。”
    下了馬車那兩個人果然有些焦急的站在那裏，“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就好，我們先進去吧，到裏麵再說。”
    到了客棧裏麵淩去辦好了一切，到了臥室，淩讓我坐在椅子上，聲音不同於以往的冰冷，反倒有些，飄渺和溫暖，“看著我的眼睛。”
    我照做的看著淩的雙眸，凝視著他認真的神色。
    “放鬆，什麼都不要想，你現在很累，很困，跟著我的節奏，吸氣，呼氣，慢慢放鬆。。。。”
    淩的話變得越來越遙遠，眼皮變得異常沉重，身體失去了控製向旁邊倒了過去，無論我怎麼想要掙紮都做不到，眼前變成了一片漆黑。
    岩接住倒下的人，“怎麼會這樣？”
    “他。。。。在深層意識裏拒絕我的催眠，而且剛剛一瞬間我看到了一樣東西，應該是巫師留下的，作為祭品一定要是最純潔的靈魂，如果這靈魂是不潔的，那就一定要經過自身的痛苦，淨化，沒想到那巫師已經開始了祭祀。”淩抬手揉了揉眉頭，“麻煩的是，那個咒會一點一點消除他所有的記憶前世今生，但是他似乎不願意忘記，以前我就發覺過他的意誌力很強，已經強到可以和那個咒相抗衡，也就出現了現在的狀況。”
    “那。。。有沒有辦法？”
    “那巫師的力量比我強，我。。。。”淩搖了搖頭，後麵的話已經都能猜到了。
    “算了。。。。不是你的錯，如絮，麻煩留在這裏照顧小雅，我和淩去買些藥，順便商量對策。”
    “好。”
    二人一起走了出來，卻沒有離開客棧而是轉身進了另外一間屋，“淩，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我有什麼可瞞著你的。”
    “那為什麼，最近，小雅一直躲著我？”
    “那要找你自己的責任吧？”
    “如果那咒一直不解。。。會怎樣？”
    “不知道，這種祭祀很少出現，從未失手過。”
    “那。。。。”
    “岩，我問你的問題呢，你想清楚了沒有，他於你到底算什麼？一個替身？楚雅軒的代替品？”
    “不是！”
    “那是什麼，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小雅，難道這名字沒有什麼含義麼？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是，當初對他做那些事情是我的錯，但是。。。。你這樣對他，讓他怎麼想！”
    “我。。。。”
    “你忘不了雅軒，忘不了當初的一切，那你就一定要傷了第二個人嗎？”
    “我。。。。”
    “你好好想想吧！”
    甩門出了房間，淩捂著額頭倚在門框上，對於自己的失態多少有些難以置信。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如絮坐在床邊，“如絮。。。”
    “哥，你醒了，需要點什麼？”
    “不需要了，我。。。怎麼了？”
    “不知道，你突然就昏過去了。”
    “這樣啊。”
    因為我的原因我們在客棧多住了幾天，這天我正準備去叫他們兩個人吃飯，找來找去也沒找到，為了方便我跳上房頂四處觀察，最後在客棧後麵的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了他們，兩人似乎爭吵的很厲害，我忍不住悄悄靠近。
    “嗬，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我。。。就像你說的，我放不下雅軒，是我有私心，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但是，對於小雅他。。。。我。。。我不想對不起他，一切因我而起。”
    “所以，你就想讓他一直當雅軒的替身，被你玩弄？”
    “我沒有玩弄他！”
    “沒有？”
    “如果不是你的話，會發生這一切嗎！”
    “我說過，我承認那是我的過失，但是你沒資格這麼說，你連自己的心都不敢麵對！”
    “我。。。”
    “最好不要等到自己後悔的時候。”
    我苦笑了下，似乎已經確定下來了，沒什麼需要繼續疑惑下去了。
    在房頂上躺了很久我才下去，一進去就看到他們三個臉色各異的坐在那裏，“你們跑哪去了，我還去找了。”
    “恩，剛剛有點事。”
    “是麼。”
    他們兩人一言不發的吃了晚飯，等所有人都睡下了，我敲開了淩的房門。
    “這麼晚了，怎麼了？”
    “淩，你找的結果還沒找到麼？”
    “我。。。。”
    “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不用解釋什麼，雖然有點失落，不過剛剛好。”
    “你。。。”
    “你們兩個不知所措的時候都喜歡這樣說話麼？”
    “不是，但是。。。”
    “淩，幫我一個忙之後，照計劃做吧，所有人都會滿意，不是麼。”
    “你真的決定了？”
    “恩，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你會。。。很痛苦。”
    “嗬，沒什麼。”
    “我。。尊重你的選擇，需要我，怎麼幫你？”淩似乎猶豫了很久才答應下來。
    “很簡單，但是說不定，他會恨你哦，這樣你也會幫忙麼？”
    “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我不介意演一次壞人。”
    “嗬，好，不過還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什麼。。。”
    “照顧如絮。”
    “她，一定恨我吧。”難得看到淩笑，卻是苦笑。
    “那是你的事。”
    “好，我。。盡全力。”
    看淩那副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就謝謝了。”
    “明。。。”話說到一半，我感到有個人靠近，很熟悉的氣息，想了下，我向著淩撲過去，對著他的唇吻了下去。
    直到很久，我才鬆開，淩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了然的掃了門外一眼。
    之後的幾天，氣氛總是怪怪的，我有意識無意識的接近淩，而岩似乎沒有什麼反應，這樣也正常，他對我不過是憐憫罷了。
    如絮發覺了氣氛的怪異但是什麼也沒問，就這樣一路抵達了西僚的一個邊境小城。
    有淩在很輕易的我們就進入其中，淩為我們安排了住處，自己卻跑到別的地方不知道忙些什麼。
    夜晚，我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木門被敲響，門外岩正站在那裏。
    “有什麼事麼。。。”
    “小雅。。。”聽到這個名字，本來無所謂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格外陰鬱。
    “有事麼？”
    “我。。。”他想了半天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突然對我親了過來，驗證性的。
    我愣了一下一把推開他，手下意識的捂著嘴。
    “你。。。”
    “這裏不是北煊。”這裏不是北煊皇宮，我不是你身邊那隻什麼都還不知道的寵物。
    “對不起。”
    “你沒必要道歉，當然如果你想用主人的身份命令我，還有這個在我身上，我不會反抗。”右手按著腰部那個印記的位置，那個宣告了我此生地位的東西。
    “。。。我打擾了，你早點休息。”
    目送他離開，我轉身躺回床上，還是有些失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