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好的計劃，相信能讓他們所有人都滿意，不過淩還是說，他想知道聖主的意思，我也沒再說什麼。
    等了四天，聖主或者說應該叫他岩和如絮悄悄趕到了客棧，說起來這些人自我介紹都不喜歡介紹姓氏，叫起來讓人別扭。
    “我說過現在不是皇上了，叫岩！”
    “皇。。。。好吧，岩，能不能把我放開。”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適應了，但是現在他一靠近就會有種，想要跑掉的感覺。
    “哥，我們這是去哪裏？”
    “西僚，無論是馹風還是巫師都不會在兩國關係如此緊張的時間再去惹別的國家，所以西僚比較安全。”淩一邊把東西放上馬車一邊解釋。
    “可是。。。。”如絮的眼睛轉向我，似乎還是有些猶豫。
    “嗬，放心吧，去哪裏都比在馹國和北煊境內安全。”
    “雖然我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在自己的地界保護你們安全還是做得到的，我們不會深入西僚，隻是在邊境的一個小城鎮落腳。”
    馬車走的很慢，淩特地壓慢了速度，我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也就沒有說些什麼。夜裏馬車停在一個小樹林裏，淩在中央點了篝火取暖，如絮作為唯一一個女生睡在馬車上，我看淩似乎有話要說便站起身，“我可不可以去溜溜？”
    岩也看住淩有話要說就點了點頭，“小心點，早點回來。”
    稍微走開了一段距離，我跳上一棵樹，坐在樹上感覺月光離自己更近了，這種難得的寧靜感讓人很享受，不知不覺居然坐在上麵睡著了，好在倚著樹幹沒有掉下來。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回到原地岩已經蜷縮在篝火不遠處睡了過去，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睡姿，而且表情也不是很平靜。
    “怎麼這麼久。”
    “對不起，不小心，睡著了。”
    “夜裏樹林裏很涼，小心生病。”
    “謝謝，怎麼，聊得，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
    “你也休息吧，我睡了一會兒了，我來守夜吧。”
    “好。”淩拿著薄被靠在一棵樹上閉上了眼。
    我無聊的撥弄著篝火，如絮從馬車上跳下來，“哥。。。”
    “怎麼了？”
    “沒什麼，你。。。沒事吧？”
    “沒事。”
    如絮鑽進我懷裏讓我摟著她，“哥，我不是小孩子，咱們是雙胞胎，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別瞞著我。”
    “還說不是小孩子，那麼愛撒嬌。”
    “切，誰讓哥哥自小就比我成熟。”
    “也不加件衣服就出來，凍病了怎麼辦？”我脫下身上的披風披在如絮身上。
    如絮在我懷裏蹭了蹭，“有哥哥照顧我，我就不怕，但是，哥，不要什麼都自己忍著。”
    “總這樣哥可是不會放心你哦，萬一以後我照顧不了你怎麼辦。”
    “哥。。。怎麼會照顧不了我呢。”
    “萬一再發生一次意外呢。”
    “我不會容許這樣的意外發生。”
    如絮的氣息突然變得很冰冷，嚇了我一跳，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變了。
    “嗬，別緊張，但是如絮總要嫁人啊，難道你要帶著哥哥一起嫁出去？”雖然已經成了親但是誰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場戲，如絮和岩是不可能的，如絮心裏不可能真的放過岩，岩也不會把一個曾經對自己有過殺意的人留在身邊。
    “哥！”
    “哈哈。”如絮在我身上推了一把，“好了別鬧了，把他們吵醒了就不好了。”
    看著如絮的臉，關於她的很多曾經的點點滴滴我已經不記得了，這種狀況我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更不知道淩的決定。
    “哥？”
    “恩？”
    “想什麼呢。”
    “恩，想你小時候經常趴我身上哭鼻子。”
    “哪有，哥你又欺負我。”
    “好了別鬧了，睡會兒吧，明天還要趕路。”
    “不要，哥，咱都沒機會好好聊聊。”如絮又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我身上，“陪我聊聊天吧，哥。。。。”
    “聊點什麼好呢。”似乎真的，沒什麼可說的。
    “哥，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帶著我悄悄把父王的胡子全給剃掉的事情吧？”
    “啊，那次，記得，說是我帶著你，完全是你這臭丫頭非要這麼做自己膽小拉我壯膽吧？”
    “哼，我們是雙胞胎，我就不信，我這麼大的好奇心你就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恩，好吧，其實我也想看看的。”仔細想了想的確，更多的是自己的好奇心，“不過我很吃虧，為什麼受罰的反倒是我。”
    “還說，回去之後母後就罰我抄書了。”
    “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你在受罰啊。”
    “你個臭丫頭。”
    “嘻嘻，別撓我，還撓，我要反擊了！”
    雖然我們的聲音壓的很低但是難保不把那二人吵醒我看過去，二人似乎睡得很香，看樣子這幾天的確是累壞了。
    如絮鬧夠了才消停下來，仰躺在我腿上，伸手玩我的頭發，“哥，父王和母後都很想念你，當初你的死訊傳回來的時候，父王他。。。抱著我哭了很久，恨自己為什麼沒力量為你報仇，你，不要記恨父王了。”
    “怎麼會呢，我，為什麼要記恨他，沒有他就沒有我不是麼。”我有什麼權利記恨他，因為他對風的行為視而不見麼，還是因為他的軟弱同意了用我去換那幾年的和平，雖然他不知道的是，提出要求的根本不是北煊而是風做的手腳，但是他也不知道，送到北煊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也不知道接下來我會麵對的是什麼。
    如絮又和我東扯西扯的聊了很多，都是小時候的一些事，很多事細節都不記得了但是一些模糊的框架還在，聊著聊著如絮的聲音越來越小，躺在我腿上睡著了。
    我薄被蓋在她身上，臭丫頭，你說的沒錯，我們是雙胞胎，你想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謝謝了。
    有一下沒一下的捋著如絮的頭發，這點算是我們兩個共同的小癖好了吧，都很喜歡玩對方的頭發，不過有些可氣的是如絮總喜歡把我的頭發弄得跟女孩子一樣，很多次把母後都逗笑了，如絮的頭發很柔軟，而且很順滑，不知不覺的天已經開始蒙蒙亮，我輕輕把如絮挪到旁邊疊著的鬥篷上，起身從馬車上找了點吃的。
    差不多也都該醒了，提前準備點吃的吧，再吃那些硬邦邦的幹糧我都快受不了了。
    好在不遠很近的地方就有一些可以食用的植物，大早晨的吃點清淡的也好。
    “嗚，好香，哥做什麼呢？”
    “恩，弄了點湯，西邊不遠處有條小溪，你可以去哪裏。”
    “嘿嘿，還是哥了解我。”
    如絮自小就很，潔癖，除了親近的人以外，誰碰她，她都會鬱悶上很久，有一次皇叔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在沒人的地方如絮就一直在搓自己的臉，直到小臉都開始發紅都不肯放棄。
    沒一會兒那兩人也先後起來，我發覺，岩有些，躲著我，這樣也正好。
    “我去看看如絮怎麼還沒回來。”
    “小心。”
    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如絮呆呆的坐在小溪旁看著水裏的倒影，“如絮，怎麼了？”
    “沒。。。沒什麼，哥，你別過來，我還沒弄好。”
    “你快點。”
    “恩，馬上馬上。”
    我站在遠處等了會兒如絮才算弄完，甩了甩頭發上沾著的水，向我走了過來，“嘻嘻，第一次覺得還是男人比較方便。”
    “你呀，快走吧。”
    “恩。”
    “如絮，你的眼很紅啊。”
    “啊，剛剛水跑到眼睛裏了，沒事。”
    “再不回去沒得吃嘍。”
    “呀。”被這麼一說如絮驚呼了一聲趕快往回跑不一會兒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本想跟上去，怎知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誰！”
    身後站著一個完全被黑色鬥篷遮住的人，那人緩緩掀開帽子露出了臉，很熟悉的一張臉，他歎了口氣，“是我。”
    “柳澤。。。。你怎麼在這！”
    “他們兩個能易容跑出來我也能至於朝裏，自然有人能易容成我的樣子頂著。”
    “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之前，對不起。”
    “沒什麼，你做的沒什麼錯，你不去跟他們見一麵麼？”
    柳澤看了眼樹林裏的方向，“不了，他現在應該不大願意見我，你妹妹和他都知道我做了什麼，他們一定不想看見我。”
    “柳澤，如果。。。。祭祀不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
    “。。。。也許他會死，也許。。。。會發生很多，那個預言很籠統，沒人知道那災難究竟會是什麼。”
    “那麼，我還有兩個問題。。。。”